妈妈很恩爱,偶尔会有点小矛盾却也没有隔夜仇。
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忽地天空中飘起了雪。
我惊奇的拉着温安澜去看。
雪真好啊,洁白无暇。
爸爸妈妈在厨房张罗着年夜饭,我偷偷看了他们一眼。
“温安澜,你害怕吗?”
从桌子上偷偷拿到水果刀藏起来后,我问温安澜。
她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只是毫无破绽的跑到厨房对爸妈笑着说道:“爸爸妈妈,我们想去堆雪人。”
她这人倒是毫无心理负担。
得到了爸妈的应允后,我和她一起出了门。
我们两个人跑了很远很远,远到就算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后才停下脚步。
温安澜抚掉路边长椅上落着的雪,然后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你不怕我就不怕。”
她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可我怎么会不怕呢。
如果不怕的话,她早就已经杀死我了。
“出生的时候下大雪,死了也下大雪,你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她低垂着眉眼,看着她手上那把我亲手递给她的刀。
“如果我一刀没有将你杀死呢?”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冻的,其实这个时候我的手是有些抖的。
但不知怎么的,我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那可是未来的自己呀。
“那……那你就多捅几刀好了!”
我闭着眼,企图封闭自己的痛感。
温安澜冰凉的手按上了我的脖子,反复摸了很多遍。
最后只是轻轻的落下一句:“我尽量一刀就割断你的喉咙。”
“只是这刀有点顿了,还有粘着的水果汁。”
迟迟等不到她落刀,我的心思又一次跟着她的话飘远了。
那把刀刚刚还拿来切了橙子。
忽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颈间就忽然一凉。
可能是被冻了太久没什么知觉,其实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痛。
茫茫大雪几乎将我掩盖,我倒在了温安澜的怀中。
“抱歉没有突然告诉你,因为在我卧床不起的那几年里,护士姐姐经常用这种分散注意力的方式替我减轻痛苦。”
“所以我觉得这对你也很适用。”
她还挺为我着想的。
一片冰凉中,我只感受到颈间娟娟流出的温热。
那是一种极致的反差感。
就像是本该美满的家庭,却因为我而变得支离破碎。
现在爸爸妈妈在做什么呢?
应该是已经将饺子下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