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追袭而来。
萧兆川一剑劈向我。
凛冽的剑意削断了我沾血的一缕头发。
谢云暮的玉扇横挡着剑刃,竟也毫发无伤。
“萧将军的剑还是这么脏。”
他笑着往我空洞的肋骨塞进一捧雪,将我推得更远。
“三年前你用它挑开谢泱的盖头时,血溅了三尺高呢。”
萧兆川瞳孔骤缩。
那夜红烛被狂风吹灭,他掀盖头的手发抖。
“阿袅,我总觉得你身上有血腥味。”
我攥着偷藏的匕首不敢喘气,生怕被他发现嫁衣下溃烂的伤口。
为模仿阿袅的蝴蝶骨,我生生剜掉两块肩胛骨。
“现在闻到了吗?”
谢云暮突然撕开我后背纱布,“萧将军当年没尝出来的血味……”他挑唇笑道:“全在您白月光嘴里含着呢。”
萧兆川要上前,却被谢云暮扣住手腕。
“将军可知,巫族禁咒需活人养骨?”
玉扇“唰”地展开,映出我胸口蔓延的黑纹:“您抽骨时没发现吗?
这咒纹连着心脉的人,才是被换命的那个。”
雪落在萧兆川骤变的脸色上。
我早已告诉自己,无波无澜就不会受到伤害。
可此刻还是悲哀。
原来他日日搂着我说“袅袅不怕”。
但他真正在阎王手里想抢的,是我这条从始至终没被记住名字的命。
9箭矢穿破风雪,混着谢云暮的闷哼。
我拍打着防护罩,看见了此生最惨烈的画面。
谢云暮以身为盾撞向军阵,每中一箭便捏碎一枚青铜铃。
铃内封存的阴兵与他一同作战,抵抗他们向前。
而谢云暮万箭穿心,浑身都是羽箭。
他挑衅的笑道:“萧兆川……你的箭法比阿泱差远了……”我拼命擦掉眼泪,想要看清楚谢云暮。
他却笑得随意,声线清冽依旧:“阿泱,我这一生最悔……是当年没从乱葬岗带走你。”
“对了,铃铛里封着我的心头血,你……咳咳,别浪费啊。”
“还有这颗饴糖,你总说……尝不出甜味……咳咳……”10我狠狠抹掉眼泪,定定地看着谢云暮。
我要把他的脸,刻进灵魂的记忆里。
饴糖塞进嘴里,脑海中还回荡着谢云暮的玩笑:“这颗我尝了一半,很甜的。”
捏碎青铜铃,巫血渗入伤口。
石化骤然停滞。
他的心头血早封在铃中,以命破了我体内焚心蛊。
谢云暮用命换了我的时间。
他的残魂消散前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