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愣愣地看了我班上，从我身上的甲胄，到我身下的骏马。
他其实很聪明，只是浑浑噩噩了太久，脑袋不灵光了。
我知道，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但他似乎不愿相信。
刀尖在宋衍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他却仿佛毫不在意。
看着我，自说自话着：“汐汐，孤知道你喜欢晒太阳，听说你要回来，就把云太妃先前住的永安宫收整出来了，那里太阳最好。
“啊，不过孤猜你会嫌弃永安宫这个名字老气，孤已经叫人把牌匾拆下来了，我们重新取个名字……
“你不要笑话孤，孤拟了百十来个名字，总觉得差了些，寻思着，还是应该等你来，让你自己取个你喜欢的名字……”
如同在自我催眠一般，宋衍双目含情地对着我，说个不停。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借此打动我。
我只觉得他可悲又可怜。
12
“孤还选了些聪明伶俐的宫女和内侍……”
宋衍还在说，我淡淡道：“够了，宋衍。”
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
宋衍几乎是恐慌地抬眸看我，似乎预料到我即将说出一些让他难以承受的话来。
我说：“宋衍，你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汐汐，楚汐，楚家大小姐，孤曾经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
我扬起手上的剑，指向他的眉心。
“不，我是被你下了剧毒、处死全家，害死了唯一的孩子的受害者。
“你，宋衍，死不足惜。”
宋衍本就灰败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如同死人。
而我又给了他最后的致命一击。
穆骁就在我身后，我退后一步靠进他的怀中，双手捧上他的面颊，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穆骁微怔，而宋衍如遭雷击。
我就这么懒洋洋地靠在穆骁怀里，如同看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睨着宋衍。
“我记得你当初判我的罪行里有一条，是与敌国皇室私通，诞下孽子。
“现在孽子还在筹备当中，等生下来了，我会记得带他去你的坟前烧几张纸钱的。
“也是谢谢你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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