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静初周淮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远风不赴相思沈静初周淮安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青山寻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介:那年,周淮安15岁,父母去世,是沈静初从天而降,给他一个家。三年后,成人礼当天,他选择告白。她却亲手推开他。后来,他万念俱灰,远走入伍。20岁,望着空荡荡的家。曾经想刻意避开的人,成了沈静初用命才能换回的执念。“你怎么在这?”周淮安从南永律师事务所出来,正撞上来签合同的沈静初。“我来咨询下遗嘱继承的事。”前几天,周淮安已经成年,身为监护人的沈静初主动和他谈起,要把他亲生父母留下的房产过户给他。只是前段时间他一直拒绝,以为她要抛弃自己。但现在,显然是他已经想通了。周淮安小心翼翼地打量沈静初,这个从15岁他父母双亡开始,就一直抚养他的姐姐。也是他暗恋了三年的心上人。沈静初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朝他伸出手。周淮安愣了愣,沈静初却没有丝...
《远风不赴相思沈静初周淮安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简介:那年,周淮安15岁,父母去世,是沈静初从天而降,给他一个家。
三年后,成人礼当天,他选择告白。
她却亲手推开他。
后来,他万念俱灰,远走入伍。
20岁,望着空荡荡的家。
曾经想刻意避开的人,成了沈静初用命才能换回的执念。
“你怎么在这?”
周淮安从南永律师事务所出来,正撞上来签合同的沈静初。
“我来咨询下遗嘱继承的事。”
前几天,周淮安已经成年,身为监护人的沈静初主动和他谈起,要把他亲生父母留下的房产过户给他。
只是前段时间他一直拒绝,以为她要抛弃自己。
但现在,显然是他已经想通了。
周淮安小心翼翼地打量沈静初,这个从15岁他父母双亡开始,就一直抚养他的姐姐。
也是他暗恋了三年的心上人。
沈静初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朝他伸出手。
周淮安愣了愣,沈静初却没有丝毫犹豫,一边利落翻到最后一页签上字,一边含笑道:“你能接受最好了,乖,晚上等我回去。”
她似乎有很着急的事要做,说完这句话,便踩着恨天高,脚步匆匆往律师楼走去。
周淮安目送她的背影,望了很久,一直等到眼角都酸涩,才缓缓回过头。
他颓丧地垂下脑袋,心里默念了一声“姐”。
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请你放心。
他回到家,黄律师已经发来消息,“手续结束,沈女士对你的监护责任到此解除。”
退出对话框,周淮安怔愣了很久。
如果沈静初能够认真地看一眼,就会知道,那份合同根本不是房产过户合同,而是解除抚养关系协议书。
可她对他完全不在意,连多看一眼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罢了,与其守在不爱他的人身边,不如放自己一马,也放沈静初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打定主意想通后,他开始收拾自己在这个家剩余的东西。
三年时间,他的东西都是沈静初置办的,甚至有很多,都是情侣款。
最初发现的时候,他内心还在窃喜,直到一个月前,沈静初把所有情侣款的洗漱用品和拖鞋丢进垃圾桶,满脸冷漠地澄清:“买这些只是因为方便,没什么其他别的意思。”
他的心瞬间破成了两半。
那些浪漫泡泡灰飞烟灭。
从那天开始,她不再用公用的洗手间,转而把所有的洗漱用品搬到了三楼的套间。
这一个月来,他很少与她碰面,上午去南永,是他这个月第一次仔细看她。
她一如既往地妆容精致,面色红润,整个人像一朵盛放娇艳的玫瑰花。
这些都是祁斯礼的功劳。
他才是沈静初真心爱慕的男人。
想到这里,周淮安捂住心口,眼尾猩红,把所有情侣款的东西一股脑丢进行李包。
怕自己心软,他强迫自己不看那些东西一眼,一个人背着丢去小区的垃圾站。
回去路上,电梯门乍一打开,他浑身像过电一般,牢牢钉在原地。
沈静初似是喝醉,软软伏在祁斯礼的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腰,细声细气地撒娇。
“抱我回去好不好?”
脑袋轰得一声,周淮安通红了眼。
紧紧攥着拳,死死盯着两人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颓然松开双手,几不可闻地苦笑一声。
祁斯礼抱着她,宠溺地摸她脑袋,“初初,现在还不行。”
说着,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
不想看这扎眼的一幕,周淮安背过身去,躲到消防门后头。
然而她的声音却还是幽幽传来,“那什么时候行?”
“等我们结婚。”
祁斯礼毫不掩饰自己的独占欲,“等你住进我们的婚房。”
周淮安听见这些,心口又是一阵莫名的刺痛。
家里有个成年的小伙子在,总归是不方便的吧?
虽然她总是说没关系,有他在,家里才不冷清。
可她和祁斯礼马上就要结婚了,有他这个电灯泡在,肯定是碍眼的吧?
周淮安在楼梯口一直坐着,坐到手脚都冰凉得像失温,才缓缓推开房门。
屋子里寂静一片,只有客厅亮着灯。
即使这样,周淮安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沈静初宿醉醒来,一下楼,就看见客厅坐着的那道身影,以及桌上各式各样的早点。
初秋的早晨,不算热烈的阳光从窗外撒入,落在他浅棕的发丝和白皙的脸颊上,分外温柔。
“姐姐。”
听见声音,周淮安乖巧地望去,嘴角的笑意浅淡而迷人。
沈静初愣了下,因为周淮安对她的称呼变了。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
这样才是对的,一切都回归正轨,不好吗?
她点点头,“昨晚没看见你,回来的很晚吗?”
周淮安面不改色地扯谎,“同学毕业聚会,玩的项目有点多,所以回来晚了。”
沈静初颔首,一边夹起一个小笼包,一边道:“既然没休息好,以后就不用起这么早煮饭了,家里有刘阿姨,她的手艺不错。”
周淮安夹筷的手一顿。
过了数秒,他才“嗯”声,低垂着眉眼,“以后不会了。”
周淮安心里堵着一口气,脸上又火辣辣的。
“今天的事对不起,拿你当挡箭牌。”
焦霖盯着他,一道嗤笑。
“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看来真被我猜中了。”
周淮安避而不提,“焦医生,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这是我的事情,我不希望被人打扰。”
焦霖何等飒爽,不是追根究底让人下不来台的性格。
于是摊摊手,调侃道:“可怜的周队长,你真让人心疼。”
周淮安面色淡淡,没什么闲情雅致搭理她。
半个月后,周淮安的石膏拆掉,正式恢复训练,焦霖作为主治医生为他送别。
“周队长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这条命不光是国家的,还是你亲人的。”
周淮安知她旧事重提,想不到完美的回答,索性装傻。
“这段时间,感谢焦医生的照顾,后会有期。”
“好。”
焦霖与他撞了下拳头。
午夜梦回,当然也不时会出现沈静初的音容笑貌,尤其是上次她哭着离开后,被拉出黑名单的手机号,再没打来过一次。
他不觉得是自己错了,要知道,当初被伤害的是他,被彻底丢弃的也是他。
“诶呦,我们的队长是不是思春了?
居然愣这么久的神?”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以前他这个时间都在部队训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趁周淮安不注意,队友眼疾手快从他手里夺走手机,随后爆发一阵惊呼。
“我的天呐,这婚纱实在太美了。
怪不得不见他愁对象的事,这是早就心有所属啊?”
“是吗?
什么婚纱?
快给我看看。”
“这个焦医生穿有点短吧?
焦医生一米七的个子。”
周淮安一阵热血直冒头顶,仗着个子高,一把将手机夺回来,凶巴巴的,“看什么看,没见过婚纱吗?”
“这是我在老家拍的,和焦医生有什么关系?”
他是觉得谣言应该止于智者,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的。
而且焦霖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队员们讪讪一笑,“我们就是纯粹好奇。”
还有的挠挠头,“我们是看队长您从来不给家里打电话,更不和女朋友联系,觉得有点奇怪。”
周淮安似笑非笑,“你们都有对象吗?”
五个人早已信服于他,性格大大咧咧,不喜隐瞒。
四个说有,还有一个说小青梅离世了,余生不打算再找。
周淮安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几人看他不生气,跟着起哄,“你这副模样,不会是还没追到手吧?”
“与其在这愣神,不如尽快联系她,别让她被其他人追走了。”
“快点,打给她啊。”
几人推搡着他的手,他也从没感觉这双手这么笨重过,可犹豫再三,他也没把电话打出去。
他只是担心那个人做傻事,也知道已往之不谏,有什么立场打回去呢?
恰好集结的号角响起,将他的尴尬尽数遮去。
后来焦霖来找过他几次,都被他推掉,直到这天她堵在他们下训的门口。
时值秋天,他们训练营的士兵仍穿着迷彩的短袖短裤,从训练场出来,浑身都是汗涔涔的。
泥巴混合青草、树叶的味道,还有一股男人身上的汗味和荷尔蒙气息,总之不怎么好闻。
他态度虽然冷,但也不乏礼貌,“焦医生来找我有什么事?”
那日他走后,焦霖想了他很久,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可没想到被周淮安无视的彻底。
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所以这次来也是带了气的,踢着门口的石子,“之前你为什么不理我?”
周淮安找借口,“训练忙,腾不出空。”
关键是,找他是什么事,他心里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真是人命关天的急事,他也能抽出空来。
今天避无可避,看来真要挑明了,他在心里叹口气,与焦霖拉开合适的距离。
焦霖不是委婉的性子,“我想和你谈个恋爱,你觉得怎样?”
周淮安想都没想,黑漆漆的瞳仁一丝犹豫都无,答得斩钉截铁。
“不怎么样。”
焦霖不恼反笑,“我就知道这样。”
这下被整懵的是周淮安,他拧着眉,上上下下打量焦霖。
“你来这就是为了试探我的?”
焦霖双手插兜,“不全是。”
“上面有个任务,需要一个人与我扮演情侣。”
“雄鹰野战队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单身。”
周淮安拧眉:“郑章也是。”
焦霖目光凌厉,“他的综合实力不如你。”
周淮安知道上面下放任务都是经过综合考量,不是任性而为。
他沉吟数秒,“我服从组织安排。”
很快上面就有人找他,说是当地正式武警部队借用,需要一位身手好出身部队的士兵,和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
焦霖的身份是一位闻名医学界的医药代表,周淮安则是她的男朋友,一位初创生物科技公司的总裁。
卧底地点居然就在海城。
周淮安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到这个地方,更没想到航班落地第一天,就在CBD的广告屏上看到了祁斯礼和沈静初的结婚预告片。
她手持捧花,笑靥如花 ,接受了祁斯礼的求婚。
昨晚那么重的药香,她肯定也同样不好受。
想起她刚才那副脸色青白的模样,再联想这一套挂在浴室湿透的内衣裤,就能猜到,她大概是泡了很久的冷水澡。
他逼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换好衣服,直接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还有一天半假期。
因为高烧不退,在医院输了一天液。
假期结束,他径直去了新的训练基地。
比起之前新兵蛋子的训练,这里的训练强度直接加倍。
听教官说,雄鹰野战军的队员来自全国各地,正是挑选了最有潜力的一批士兵组成的。
后续选拔标准更加残酷,不是所有来的士兵都能留到最后。
周淮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太渴望留下来,虽然这个地方比不上海城繁华,还危险重重,但比起被遣送回海城,他还是更喜欢这里。
队友里什么类型的都有,只有他一个最拼命。
他初来时不是第一,半个月后,他再没从第一名的位置上掉下去。
私底下的议论当然也有,“他这么不要命,心里就没忌惮吗?
那手被钢筋捅了个对穿,不抹药就继续拉练,也不怕伤口感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听教官说,马上就要选队长了?”
群龙无首向来是大忌,周淮安心里很清楚,所以他一直在为此做准备。
这一个月,沈静初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
祁斯礼来找过她几次,一概被她拒之门外。
这天,终于避无可避。
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狭路相逢。
他的公司被沈静初整得不成样子,如今也算是筋疲力尽,一向风流倜傥的脸,现在下巴青色胡茬堆积,有些不修边幅。
沈静初也好不到哪去,原本身材就偏瘦,又因为整日挂念着周淮安,茶饭不思,更是清瘦,也愈发显得干练。
祁斯礼攥住她的手腕,脸色发青,“你以为你替周淮安出气,就能抹杀你的罪过了?”
沈静初脸色一白,而后恼羞成怒道:“当初我要留在PJ岛,是你撒谎说我母亲回国,我才弃淮安于不顾的。”
祁斯礼勾唇一笑,洋洋自得。
“那你为什么不确认一下呢?”
沈静初哑然失言,祁斯礼却笑得更开心,“因为你怕周淮安心死得不够透。
你怕他继续纠缠你。
你当初拿我当挡箭牌,不也是这个原因吗?”
沈静初眼眶通红,里面都是泪。
她摇头,“不,不是,我没想伤害他。”
祁斯礼更加咄咄:“被我说中,还”
她当初发现周淮安喜欢自己的时候,确实不能接受。
她从没想过,两人之间的角色一旦改变,她应该怎么办。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让两人的感情变质。
所以后来,她接受了祁斯礼的追求。
但祁斯礼实际上也不爱她,他是个野心十足的商人,只想从她身上牟取利益。
周淮安才失去消息,她就毫不犹豫地和祁斯礼分手。
“你踹了我,还把我整得这么惨,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吗?”
沈静初呼吸微顿,“你想做什么?”
祁斯礼:“把我祁家从三年前的纵火案里摘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三年前,祁家想在海城的度假区竞标中拔得头筹,在竞标的前一夜,纵火杀害周淮安的父母。
沈静初正是发现这一点,才与祁斯礼虚与委蛇,甚至答应与他订婚,想让他放松警惕。
现在证据确凿,怎么可能就这样把祁家摘出来?
但她需要让祁斯礼放松戒备,于是应道:“好。”
此外,他还提出,“两家的联姻还是如常。”
沈静初拧眉:“不可能!”
她不爱他,不可能嫁给他。
祁斯礼的家庭背景,是有一部分黑势力的,他很强势。
“由不得你说不。”
沈静初只能暂时答应下来,准备让祁斯礼自投罗网。
但她好不容易抽出空想去找周淮安,却发现他的地址是错的。
他再一次骗了她!
周淮安躺在医院病床上,右腿抬起,打着厚厚的石膏,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前段时间脚踝扭伤,他没当回事,后来一天之内扭伤两次,右脚踝形成习惯性骨折,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困在医院里好好休养。
周淮安以前很乖,现在也许是什么都要靠自己,性情脾气愈发桀骜独立。
连老实待在病房里,都觉得像被困在笼子里,浑身不自在。
他好几次逃院,都被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医生抓回来,这次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寻到机会逃出病房,趁着上厕所的间隙,把拐杖放在走廊里,没想到一回头,拐杖不见了。
金鸡独立可不方便。
心一横,他跳着往外走。
可没想到。
“乓嗤。”
前面不知从哪伸出来的一个阻碍物,竟然把他绊倒了。
“谁?
是谁?”
周淮安知道是有人故意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是我。”
慵懒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冷意。
周淮安侧眸看去,女人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站着,不紧不慢吐出几个事不关己的字眼。
“不听话的队员私自逃跑,可是要被记过的。”
焦霖不是普通的女医生,她的父母都在政界,算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
所以他被送进医院,上面三令五申,要她好好看顾。
她脾气飒爽,又会功夫,洞察力强,周淮安数次沦为她的手下败将。
怎会不觉得窝囊?
尤其是他现在还趴在地上,卑微如丧家之犬。
他的拐杖,正被焦霖握在手里。
“还给我。”
他满脸涨红。
“不给。”
焦霖勾唇坏笑,“除非你立个字据,答应伤好之前绝不随处乱跑。”
周淮安扶着墙起身,绷着脸,“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我不爱闻,我要回训练营。”
焦霖抿唇,故作沉思,“你我过手,你胜了我,我就答应你。”
周淮安并不知焦霖功夫深浅,不然一定要后悔得当众扇自己一巴掌。
他现在腿脚不利索,焦霖就专挑他弱点下手。
他气得咬牙切齿,结果得到焦霖一句玩味的回复,“这叫兵不厌诈。”
他的双拐要回来,人也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伤养好前不得离开医院。
队友来看他,听他提起这件事,见者有份的嘲笑。
“霖姐可是练过八年散打,那童子功扎实的很,就算你没受伤,我也不觉得你会赢。”
“不过这也不一定,男女力量相差悬殊,除非真刀真枪地打一场,不然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周淮安心里不服气,暗自下决心,想等伤好后,再和焦霖比一场。
但他想不到,因为被困在医院里,他再次被远在千里之外的沈静初找到。
沈静初闯进他病房的时候,他正在和焦霖斗嘴,两相对视,眼神缠绵得几乎能拉出丝。
她就那么站在门口,像被全世界抛弃。
两个人的世界里,她一点都插不进去。
焦霖按他石膏没拆的骨头,“疼不疼,嘴硬的死鸭子?”
周淮安握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死尸你也碰,不怕沾染晦气?”
焦霖一把甩开他手,“我救死扶伤,我不怕。”
沈静初一颗心像是泡进酸水里,难受得喘不过气。
幸而两人发现了她。
周淮安看见她,眼神的变化很明显,从含笑变成冷漠,“你怎么在这?”
沈静初手指掐进肉里,“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你给我的地址是错的?”
周淮安唇角绷直,“我们队里有规定,行踪都是保密的。”
沈静初知道这不是托辞,可也抑制不住的难过,她卑微又委屈,“表嫂的儿子也在部队,也没有像你这样失去音信。”
焦霖见状噗嗤一笑,“这位姐姐,周淮安是个有手有脚的人,不是被栽进树坑里的小树苗。”
“他成年了,可以保护自己,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沈静初一眼看出焦霖和周淮安之间的暧昧,她年轻漂亮,还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骄傲如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接受?
她压抑不住,眼眶含泪。
“所以你们恋爱了吗?”
有一瞬间,烦闷感几乎要击穿肺腑。
周淮安一把搂过还没回神的焦霖,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不设防,正好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压在她耳边,“配合一下,求求。”
焦霖一愣,倒是忘了推开他。
周淮安冷着脸,“看不出来吗?
我们在一起了。”
沈静初不相信,捏紧拳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一个月前。”
沈静初嘴唇颤抖,苦笑出声,“那就是我们分别后不久了?”
周淮安寒声:“是又如何?”
沈静初心脏一阵阵绞痛,“那我再问最后一句,你还认我吗?”
周淮安瞳仁黝黑,紧紧盯住她。
“认你什么?
姐姐,还是爱人?”
沈静初再次怔住。
周淮安不疾不徐地开口:“如果是姐姐,当初你已经抛弃了我,还签了监护关系解除书。”
“如果是爱人,我身边已有一位,再腾不出其他空来。”
周淮安淡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嘲讽。
说得沈静初无地自容。
这偌大一个病房,竟然没有她的立锥之地。
“好,”她重重颔首,“那我回去就是,再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沈静初跑出去没多远,泪水就滚了满脸。
在她走后,周淮安也松开握在焦霖腰间的手。
一张俊脸怔忪,魂魄像被抽走。
焦霖脸上慵懒的笑砸在地上,“你还喜欢她吧?
不然不可能这么气她。”
也许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淮安。”
沈静初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睡衣,她一凑近,身上的香水气味和微弱的酒香就盈入他的鼻腔。
她拥住周淮安的劲腰,贪恋地闭上眼,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他终于再不喊她“沈女士”。
却被一把抓住手腕甩在地上。
他呼吸不稳,“你怎么进来的?”
力气太大,沈静初腿磕在地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眼泪汪汪,面色潮红,疼痛唤回她些许理智,咬着唇,“这家酒店是我朋友开的。”
他额头青筋横窜,忍得艰难,咬牙切齿。
“你真卑鄙。”
沈静初苦笑,“我不这样,你能见我吗?”
连着一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全被拉黑了。
无论是微信、电话还是信息,他都坚决不回复。
她找去部队,也找不见一个叫周淮安的新兵。
只听说他被升职调走,以后不归海城军区管。
他的档案也被调走,完全保密。
即便她问遍身边所有人脉,都得不到任何消息。
如果不是今天她祭拜完周淮安的父母,发现落了东西折返,也不会阴差阳错,发现他的身影。
她承认,为了防止他再次消失,她确实使出了杀手锏。
这种丢人的事,她是第一次做。
周淮安的双目烧得发红,可神志仍旧是理智的,“你以为爬上我的床,我就会回心转意?”
沈静初微微弯唇,目光灼人的亮。
“你十八岁的愿望,我现在帮你实现,不好吗?”
周淮安瞳仁闪过一道错愕,“你怎么知道我十八岁的愿望?”
那些写在日记本里的秘密,怎么会被沈静初知道?
“为了知道你想要什么礼物,你成年之前,我偷偷进过你房间。”
周淮安握紧拳头,想到日记里描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你早就知道了?”
“当初我也接受不了,所以才冷落了你。”
周淮安一哂,“你现在可以接受了?”
沈静初能穿上这套睡衣过来,就代表她已经完全放下了羞耻。
她眼神柔软,“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周淮安凝着她,她的身段玲珑,又常年习惯健身,身材比起当红模特也不遑多让。
不知是药物发挥了作用,还是视觉冲击所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可沈静初等了许久,跪坐在地上的腿都要发麻,也不见他进一步动作。
几秒后,他拎起地板上的她,把人丢进卧室。
“咔哒——”没一会儿,外间传来门板上锁的声音。
周淮安离开了。
今天看了天气预报有雨,他离开的时候天色沉得不行,走到半路直接下起瓢泼大雨。
他只穿了一件短裤,上面一件薄外套。
雨一浇,浑身就凉透了。
把他体内的燥火浇得所剩无几。
沈静初也同样不好受,或者说,咎由自取。
她把浴缸放满凉水,把整个人泡进去,头发埋在水里,屏住呼吸。
一个小时后,她才从浴缸里离开。
这时候的沈静初,全身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明明身体很冰,额头却一阵滚烫,身体里的火焰更是经久不息。
她喊“淮安”,可是没有人回她。
外面大雨滂沱,窗户上都是。
周淮安是第二天一早回来的,他是准备回来取行李。
如果沈静初还在睡着,那就更好。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沈静初怕周淮安再次消失,后半夜一直在客厅坐着,守着他的行李。
他一回来,就见到这幕,眉心一鼓,不发一言拖着行李要往外走。
“你非要现在走吗?”
沈静初烧得浑身冒冷汗,连嗓音都是沙哑的。
周淮安也好不到哪去,昨晚雨下了多久,他就在雨里淋了多久。
好不容易雨停了,他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寒风里站了两个小时。
现在浑身滚烫,烧得他神志不清、礼貌全无。
“这是沈女士的地盘,我当然没资格待着,现在滚,不正合你意?”
周淮安冷笑。
沈静初身体难受极了,却不敢倒下。
只固执地把他的行李箱抓在手里。
她蛮横霸道,声音却很低。
“你给我个地址,我就让你走。”
他这一走,杳无音讯,她去哪里找他,怕是死了都不知道。
一想到他会死,沈静初的心就一阵绞痛。
周淮安桀骜不驯地笑出声。
他侧脸紧绷,“沈女士不是盼着我离家,现在我不在你们身边碍眼,怎么你还舍不得了?”
沈静初脸色一白。
“我没有盼着你离家。”
周淮安:“没有?
那你为什么想让我搬走?”
因为你想和别人结婚,你不想给自己的婚姻留个累赘,所以早点甩掉,早点轻松。
周淮安心里如是想道。
沈静初顿了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周淮安像是早知这样的结果,冷淡的眼神毫无波澜,“所以沈女士现在还要拦我吗?
又要以什么理由拦我呢?”
沈静初被他刺得抬不起头。
周淮安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卑微。
真的是他当初想要的那样吗?
可他现在已经心如止水,不愿再重蹈覆辙。
沈静初低眸,却异常坚决地狠下心,嗓音嘶哑而果断。
“地址,别让我说第二次。
不然我动用所有关系,也要找到你的踪影。”
周淮安觉得厌烦,以前他心甘情愿做她的笼中鸟,如今豁然开朗,好不容易走出去,怎么可能回头看?
为了摆脱她的纠缠,他给了一个假地址。
沈静初却毫不怀疑,也许是他以往从来都不阳奉阴违,所以她轻易就信了。
她喜极而泣,“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去看你。”
周淮安神色淡淡:“不急。
部队训练紧张有序,我不会感觉寂寞。”
沈静初面上的笑一顿,“是我想见你。”
周淮安走去浴室,想换套衣服。
一抬头,他的脸涨红到了耳根,手紧攥成拳,脖子上青筋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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