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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何曾梦浮生陆怀音顾思寒完结文

凛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23顾临渊整一日都没有离开王府,而是坐在院中的凉亭里。一直坐到半夜,他才站起身,披着一肩月光回去。轻轻推开门,屋里生了炭火,温暖如春。陆怀音已经睡着了,正蜷缩着身子侧卧着。顾临渊静静坐在床前看着她,犹豫半刻,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心神恍惚。是了,“惜才”只是个幌子。他骗得了旁人,却是骗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陆怀音时,顾临渊也不过十七八岁。那时她刚来府中,被人明里暗里欺负。顾临渊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姑娘那般,哭哭啼啼跑去找顾思寒说理。不曾想,她向来便是有仇当场就报了。要么打,要么骂,没有一刻是站在下风的。后来,反而是下人们见到她,都绕着走了。同性相吸,那时的顾临渊见此,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他的母亲只是府上的一位绣娘,在生下他后,便被主...

主角:陆怀音顾思寒   更新:2024-11-20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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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怀音顾思寒的女频言情小说《与卿何曾梦浮生陆怀音顾思寒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凛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3顾临渊整一日都没有离开王府,而是坐在院中的凉亭里。一直坐到半夜,他才站起身,披着一肩月光回去。轻轻推开门,屋里生了炭火,温暖如春。陆怀音已经睡着了,正蜷缩着身子侧卧着。顾临渊静静坐在床前看着她,犹豫半刻,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心神恍惚。是了,“惜才”只是个幌子。他骗得了旁人,却是骗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陆怀音时,顾临渊也不过十七八岁。那时她刚来府中,被人明里暗里欺负。顾临渊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姑娘那般,哭哭啼啼跑去找顾思寒说理。不曾想,她向来便是有仇当场就报了。要么打,要么骂,没有一刻是站在下风的。后来,反而是下人们见到她,都绕着走了。同性相吸,那时的顾临渊见此,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他的母亲只是府上的一位绣娘,在生下他后,便被主...

《与卿何曾梦浮生陆怀音顾思寒完结文》精彩片段

23 顾临渊整一日都没有离开王府,而是坐在院中的凉亭里。

一直坐到半夜,他才站起身,披着一肩月光回去。

轻轻推开门,屋里生了炭火,温暖如春。

陆怀音已经睡着了,正蜷缩着身子侧卧着。

顾临渊静静坐在床前看着她,犹豫半刻,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心神恍惚。

是了,“惜才”只是个幌子。

他骗得了旁人,却是骗不了自己。

第一次见到陆怀音时,顾临渊也不过十七八岁。

那时她刚来府中,被人明里暗里欺负。

顾临渊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姑娘那般,哭哭啼啼跑去找顾思寒说理。

不曾想,她向来便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要么打,要么骂,没有一刻是站在下风的。

后来,反而是下人们见到她,都绕着走了。

同性相吸,那时的顾临渊见此,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

他的母亲只是府上的一位绣娘,在生下他后,便被主母找人乱棍打死。

由此,他这位庶出公子的身份,甚至比不得寻常人家的孩子。

他并未有属于自己寝卧,亦是整日睡在雨棚里。

下人该干的活一个不少,在府中受尽了白眼。

如此这般,顾临渊仍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

后来,圣上想为他定亲。

可他心中如何也忘不掉陆怀音。

就算看见她与顾思寒定了亲,他也无法死心。

顾临渊承认,自己在得知顾思寒失忆之后,心中不可谓不悦。

顾思寒在京城向来跋扈,却仗着那副漂亮模样,让陆怀音对他死心塌地。

或许还有更深的羁绊,但他也不愿再去探究。

只觉得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可她却想离开这里,离开京城,去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他已经等得够久了,已经不愿再等了。

…… 第二日天光熹微,陆怀音醒得很早,没想到一开门,又是提着食盒的顾临渊站在她面前。

她一时怔神,还以为昨天经历的一切是在做梦。

经过了一天的缓冲,陆怀音心中情绪平复了许多,她从来也不是爱跟人吵架的性格,昨天那巴掌也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陆怀音看了他一眼,让开半步,说完话就留给他一个背影,自己主动走进了屋。

想了想,还是倒了两杯茶,分别放在了桌子上。

这样的温和却好像一把软刀子,扎得顾临渊抿紧了唇,心头好像莫名一堵。

他宁愿陆怀音又打又闹,总也好过这般对待生人一样的态度。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顾临渊走进屋里,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拿出了一碗面。

该说点什么才行。

顾临渊绞尽脑汁,说出的却是:“再不吃要凉了。”

陆怀音仍是没去碰这碗面。

不知过去了多久,陆怀音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深吸一口,指了指面。

“我要的不是这个。”

她张张嘴,低下头。

“我要离开。”

她仍是想走。

陆怀音毫不掩饰的念头猛地戳进了顾临渊的心里,牵动得他四肢百骸连同指尖也有些痉挛。

给陆怀音做面时削莴笋削出的那道口子,原本不疼,但这一路走来,被冷风吹得伤口皲裂,又隐隐作疼。

顾临渊动了动指尖,下颌绷得紧紧的,面色略微苍白。

“我明日再来。”

他没有理会陆怀音的需求,却仍是固执地每日都带着食盒过来。

陆怀音亦是与他较上劲似的,虽不拒绝,却绝不动一口。

这天,顾临渊一如往常般将食盒来,正把面端到了桌上。

没想到就在这时,忽有一人敲响了屋门,门外传来一声“怀音”。

听见熟悉的声音,陆怀音下意识望了眼顾临渊。

他不是说不准慕风来找她了么?

想不通为何,但陆怀音本就与顾临渊没什么话可说,她长舒了口气,疾步走至门口。

门一打开,一股寒冷的新鲜空气倒灌入门内,驱散了门里这近乎令人窒息的烦闷。

对上慕风那张清秀俊逸的脸,陆怀音将他拉了进来,踮脚拍了拍他肩膀上的晨露。

“怀音,我刚刚来之前看到不少人排队的牛肉面馆,就想着给你带……” 话音未落,慕风看到了房内端坐的顾临渊。

以及桌上的那碗面。


08 “什么?!”

陆怀音心中一悬,脑海中又浮现出离府那日,秋月哭哭戚戚的模样。

“她现在在哪?

还在府上吗?”

“听闻是当晚连夜出逃,但顾世子已经派人去找了。”

陆怀音胸口震颤,咬紧了牙关。

半霎,她道:“我得去趟顾王府,替她求情。”

说罢陆怀音抬脚就要走,却被慕风拉住。

“我就是怕你会这般冲动,才犹豫要不要说于你的。”

“怀音,难不成你以为,你去替秋月求情,真的能将此事平息?”

陆怀音摇摇头。

“慕风,你可曾想过,顾思寒明知秋月与我交情甚好,为何还要让她侍奉安妍?”

慕风神情一滞。

“惩治秋月不是目的,他只是不愿就此放过我,逼我出现罢了。”

陆怀音眸色渐暗。

又或者是安妍不愿放过她。

但是谁已然没所谓了。

“既是如此,我更不能让你去。”

慕风的手紧握不松。

“王爷有事出公,你若有了什么好歹,我要如何向王爷交代?”

“他总不至于让你给我陪葬!”

陆怀音挣脱不开,心绪也变得浮躁起来,话音不由加重。

“可我若是不去,顾思寒把秋月抓到,她就只剩个死!”

再未多说一句,陆怀音转身离开。

她小跑了几步,才渐渐放缓步子。

陆怀音自知对慕风语气过重,但也来不及多想,还是得先将眼下的事先解决。

离顾王府有段距离,陆怀音行至一小树林里,正打算抄近路过去。

谁知在那树林尽头的小道旁,影影绰绰中能瞧见两道男子的身影。

其中一人是顾思寒,另一人,竟是安妍的胞弟,安成。

这两人怎会出现在这?

若是要谈事,在府内不会更好些么?

还是说……他们所谋之事,正是防着府内之人的?

陆怀音离得尚远,听不真切,便缓慢靠近,旋即躲在了树后。

只见顾思寒站在安成身前,漆黑的眸子阴沉如幽潭,嘴唇紧抿着不言。

“顾世子,向陆怀音报仇一事,您到底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报仇?

陆怀音眉头紧蹙。

她与他之间,何时还结下了仇?

“我总觉得……当年马难与陆怀音有关一事,另有蹊跷。”

稀疏竹影随风摇曳,碎发遮住了顾思寒的眼,让人瞧不清神色。

“她是怎样狡猾的人,顾世子您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安成的背影看起来愈发急切,他叉着腰来回走了几步,又道: “先害你,再救你,想让你对她怀有愧疚,这就是她惯有的手段!”

顾思寒的声音响起:“妍儿曾说,那场马难,是我误会陆怀音。”

“姐姐犯糊涂,您也犯糊涂吗?!”

说及此,安成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不敬了,又连忙赔笑着。

“当、当然,我的意思是说,世子爷您有没有想过,姐姐一直不答应您求亲的原由是什么?”

顾思寒情绪这才有了些起伏:“妍儿告诉你了?”

安成不置可否:“首先您记忆尚未找回,家姐担心您反悔。”

“其次,您对陆怀音实在太过心慈。”

“姐姐面上不说,其实犹为在意你同她曾为夫妻的过往。”

“您若是对陆怀音做得更绝一些,姐姐便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顾思寒堪堪开口:“做得更绝?”

周遭只剩下凉风唰唰刮过的声响。

陆怀音亲眼看到安成掌心绷直,横在脖颈前摆动了一瞬—— 他要他杀了她。

顾思寒见此并未说其他,陆怀音却感到胸口一阵窒痛,眼眶也开始发酸。

明明已经不爱了。

可为何心还是好痛?

半霎,见顾思寒仍在犹豫,安成眼珠一转。

“您也知晓,这陆怀音与您和离,转头便钻进了摄政王府里。”

“此般攀炎附势的小人,您到底还有何犹豫的?”

“若是担心摄政王怪罪,我这多得是死侍,愿意为世子爷您前仆后继。”

“还是说……” 安成唇角一勾,眼里满是设计。

“您确实对她留有旧情?”


19 安府靠着手作工艺在京城有得一席之地,虽是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但在京城并无权利。

当时在皇宫家宴上,也是受了顾思寒的邀请,安成才得以步入。

陆怀音每每在想,安妍虽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如何喜爱顾思寒,做的却又都是些让他愤怒与伤心之事。

现在看来,她只是想要混乱罢了。

顾王府不太平,她才能够混入其中。

想通了这点,陆怀音又觉细思极恐——原来早在私塾学习之时,安妍就有了此般计划。

早些时候,陆怀音并不了解安妍为人时,还在纳闷着,安妍行事落落大方谈吐儒雅,怎的会有安成这般粗俗又奸蠢的胞弟。

如今看来,正是因这胞弟足够愚蠢,才能够为安妍所用,成为她的刀刃。

“你要查他的下落?

为何……” 慕风想不明白。

她仍在意顾思寒的死活么?

明明遭受了那般对待?

陆怀音此刻也无法向他细细解释了,其一时间不待,其二她的喉咙仍是没好,说话依旧痛苦难耐。

她轻轻推了慕风肩膀一把,又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先行动起来。

慕风没有办法,比起疑虑只得先行行动起来。

目睹着慕风跑远,陆怀音拿着花束立于原地。

“小姐,发生何事了?”

秋月适时走上前来,替她紧了紧外衣。

陆怀音此刻也说不上为何。

她为何要这般担忧顾思寒。

她很肯定自己早已不喜爱他了。

想起以往,每每看到顾思寒那张脸时,她都会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

那并不是还爱着的表现。

却是在想通他被人算计之时,仍会担忧着他的性命安全。

大抵是仍念在这多年的情分,不忍见死不救罢。

陆怀音长长叹了口气。

她与顾思寒的纠缠,究竟何时才能到头?

…… 慕风当晚便来到了陆怀音的房间。

“查到了,听顾府下人说,顾思寒去了药王谷。”

“他走之前是亲自将王府的事务交到了安妍手里的,虽有异议,但见安妍管理得极为妥当,众人便也没有再多言。”

“直到顾老王爷去世,安妍出来主持丧事时,府外人才知晓这掌权者都易主了。”

他似是极为口渴,就着一旁的瓷杯倒满了水,继而哐哐喝下了肚。

慕风随意地揩了把唇角的水渍,道:“怀音,虽然我觉得顾思寒跑去药王谷一事尤为可笑,但照现在这么看来,还真是他自己的主意,与安妍并无太大干系。”

就是如此,就是一切都刚刚好,才让人奇怪。

陆怀音找来纸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写给慕风看。

“安妍,掌权,顾王府,赶尽杀绝……” 慕风将陆怀音书写的内容读了出来,后知后觉道:“你是想说,这安妍费尽心力掌权顾王府,就是妄图将其赶尽杀绝?”

陆怀音点点头。

慕风面露难色:“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陆怀音再次写下几字。

“安妍,追杀顾思寒,药王谷……你怀疑安妍现在已经派人前往药王谷,意图将顾思寒了断?”

陆怀音虽未再点头,但面上也尽是担忧。

慕风长叹一声:“你想去救他,是么?”

说罢,他又先一步打断。

“王爷不会答应你的。”

但这本就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顾临渊的同意才是。

陆怀音很想这般说了,但也知晓自己此刻住人家的,用人家的,吃人家的,实在不好说出这样的话来。

思虑再三,陆怀音重重写下二字—— “……帮我。”

慕风照着念出,继而露出复杂的神情。


11 酒液漫过喉咙的一瞬,五脏六腑都好似被灼烧般刺痛!

陆怀音立即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也滚落在地。

“顾世子,我们运气真好,看来……” “……医师……”顾思寒喃喃。

“什、什么?”

安成兴奋到略有些狰狞的面孔僵硬住了。

“我让你叫医师来!”

顾思寒一把揪紧了安成的衣襟,双目充血,似是恨不得将他撕咬后拆骨入腹。

“她若是死了,我定要让你陪葬!”

安成不是没见过顾思寒发狠的模样,却还是被眼前人吓得心中发颤。

顾思寒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安成连滚带爬,匆忙跑了出去。

陆怀音侧卧在地,彻底蜷缩成一团。

背脊犹如蚁兽在啃噬,身上亦是热一阵凉一阵。

陆怀音不曾见过地狱,却也觉得自己此刻所感离步入地狱也是不远了。

恍然间,她半睁开了眼。

视线模模糊糊的,正座上的人仍旧没有离开位置上。

没有离开,也没有向她奔来。

只这般注视着她。

“……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故意喝下那毒酒?”

“你分明就知晓,你分明就能够看出来这其中蹊跷……” 顾思寒似是错乱,双手握紧了两边的把手。

他望着在地上满脸苦痛的陆怀音,心口仿若被人攥起。

这是她的阴谋,不要上了她的当。

顾思寒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诉说着,反复地告诫自己。

不然怎么会有人在刻意寻死?

她只是在引起他的愧疚罢了。

尽管这样的念头越来越多,顾思寒仍是清楚地认知到—— 他对她是发自内心的疼惜。

不论是刚刚那番说辞,亦或是眼前这般模样,都让他很难不去想。

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么?

陆怀音没有在对他使计策。

她也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思及此,顾思寒立即站起了身!

他快步走至陆怀音身旁,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你……你……” 该说些什么才好?

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好受些?

怀里的女子呼吸逐渐微弱,顾思寒嘴唇张张合合,却是说不出一句。

只听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时便有人推门冲了进来。

“怀音!”

慕风满脸惶恐地捧起了陆怀音的脸,而后者已然完全失去了意识。

“怀音……?

怀音!”

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抚上了陆怀音的手腕,在感知到了微弱的跳动后,才稍微镇定。

旋即一把从顾思寒的怀里将人抢过,打横抱了起来!

“慕风!

你……” “住口!”

顾思寒从未见过慕风露出如此暴厉的模样,看起来若不是怀中有人,似是下一瞬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顾世子请自重。”

他咬牙切齿地留下几字,旋即抱着陆怀音快步离开。

顾思寒也知此刻的自己应当避嫌才是。

可不知怎的,一旦脑海中浮现出陆怀音的面庞,他便不禁跟了上去。

只是当他走到醉仙楼大门口时,安成这才从一马车上下来。

“世子大人!”

被刚刚那么一吓,他的态度已然放尊重了不少,此时正领着一白发苍苍的医师赶往顾思寒身旁。

“我叫来医师了,陆怀音她……” 顾思寒见状,直接拉着医师再次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去摄政王府!”

他冲着马夫喊道。


12 陆怀音清醒时,发觉自己大抵是睡了许久了。

浑身骨头有如散架了般,唯有一双眼睛还能灵活转动。

窗外是微微蒙亮的白日,陆怀音看了会,正欲唤人进来,却忽然感到开口的瞬间便牵动了全身的疼痛。

她伸手抚上脖颈前那突起,更是一阵刺痛。

“唔……” 可以说话,但彼一张口,几近疼得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陆怀音咬了咬下唇,终是放弃,便就这般硬生生等到晌午。

她本以为会是下人来伺候自己,不曾想竟是顾临渊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似是没想过陆怀音会醒来,所以并没有往床上的方向多望一眼,而是先将端进来的吃食小心分成了细小的几块,又准备将其弄碎。

“不……” 陆怀音本想说不必了,她可以自己吃了。

却是说一个字都疼得不行。

顾临渊后背轻颤了瞬,旋即一点点转过头来,眸中带着些许震惊。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快步走至陆怀音床沿边,震惊之余又带着些欣喜。

只见陆怀音静静看了他一眼,旋即又望了眼窗外,最终视线又落回到了他的身上。

顾临渊后知后觉:“晨时便醒来了么?”

陆怀音点点头。

顾临渊坐了下来:“喉咙很痛?”

陆怀音只得再次颔首。

看来他也提前知晓自己的状况了。

“当时医师跟我说,命是保下来了,但那毒酒伤及了根本,亦损害了喉道……” 说及此,顾临渊语音渐弱,眸光愈发黯淡。

陆怀音深呼吸了口气。

“你先吃点东西。”

顾临渊再未说其他,而是将陆怀音搀扶着半坐起,旋即端来了食碗。

他舀了一勺,正欲递过去,又似回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调羹吹了吹。

陆怀音见此,眉头轻抽了瞬,难以抑制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此时却像位贤惠的王妃一般守在她的身旁。

顾临渊似是也觉得有哪里不对,指尖摩挲着调羹顶端,脸上闪过一瞬的局促。

“你盯着我做什么。”

他欲将食碗放下,陆怀音赶忙将其用手接了过去。

她低头看了眼,又抬头看着他。

半霎,做了个“多谢”的嘴型。

顾临渊看着陆怀音慢慢吃了起来,心情尤为复杂。

“你这说不了话,竟看起来乖巧不少。”

陆怀音放下碗,鄙夷地朝他望过去。

后者则是轻笑了瞬,说自己还有公务要处理便离开了。

等到慕风赶来时,陆怀音刚好吃完,正半坐在床上轻拭着嘴角。

他步子比顾临渊要急躁不少,几乎是飞奔过来的。

“我都听王爷说了,你、你真的没事了?”

陆怀音抿了抿唇,颔首。

慕风见此,紧蹙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愈发怄气起来。

他“噌”地一下站起,双手叉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这顾思寒可真该死,居然还妄想着在府外跪上五天五夜就能见到你。”

“我就不该提前让他滚回去,应该让他就那般跪,跪到你醒来才是!”

顾思寒……下跪?

跪给谁,跪给她的么?

不可能。

他许是害怕顾临渊怪罪下来,所以才这般做做样子。

他怎么可能真的对她感到愧疚,心存留恋?

“慕大人,陆姑娘。”

下人轻敲了敲房门。

“顾王府的世子爷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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