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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在王府当医妃全局

伍月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府正堂之中,云雯的及笄礼已经开始了半个时辰。笄礼共需加笄三次,始加笄,二加簪,再加钗,衣衫也需同时更换。此时,云雯已经初笄后回东房更换衣衫,她目光温柔如水,正跟身前的女子说话。“阮妹妹昨日饮多了酒,今日竟起不来身,劳烦嫣儿妹妹了。”云雯身前的女子抬头,一身苏绣月华锦衫,朱唇皓齿,美貌不可方物,她看着云雯,面上带着极为得体笑意。“雯姐姐不必客气,这都是嫣儿应当做的,大姐姐昨晚也是高兴方多饮了些,雯姐姐不要怪罪她才好!”云雯闻言面上的笑意不减,显然是并未因此事介怀的样子。“难怪阮妹妹一直在我们面前夸你,今日一见,嫣儿妹妹果真是个妙人,嬷嬷只来得及说了一遍今日礼仪流程,你便将记得分毫不差!这番灵巧的心思,真教人望尘莫及。”叶嫣听着云雯夸...

主角:君湛阮儿   更新:2024-11-21 1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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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湛阮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我在王府当医妃全局》,由网络作家“伍月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府正堂之中,云雯的及笄礼已经开始了半个时辰。笄礼共需加笄三次,始加笄,二加簪,再加钗,衣衫也需同时更换。此时,云雯已经初笄后回东房更换衣衫,她目光温柔如水,正跟身前的女子说话。“阮妹妹昨日饮多了酒,今日竟起不来身,劳烦嫣儿妹妹了。”云雯身前的女子抬头,一身苏绣月华锦衫,朱唇皓齿,美貌不可方物,她看着云雯,面上带着极为得体笑意。“雯姐姐不必客气,这都是嫣儿应当做的,大姐姐昨晚也是高兴方多饮了些,雯姐姐不要怪罪她才好!”云雯闻言面上的笑意不减,显然是并未因此事介怀的样子。“难怪阮妹妹一直在我们面前夸你,今日一见,嫣儿妹妹果真是个妙人,嬷嬷只来得及说了一遍今日礼仪流程,你便将记得分毫不差!这番灵巧的心思,真教人望尘莫及。”叶嫣听着云雯夸...

《重生:我在王府当医妃全局》精彩片段


云府正堂之中,云雯的及笄礼已经开始了半个时辰。

笄礼共需加笄三次,始加笄,二加簪,再加钗,衣衫也需同时更换。

此时,云雯已经初笄后回东房更换衣衫,她目光温柔如水,正跟身前的女子说话。

“阮妹妹昨日饮多了酒,今日竟起不来身,劳烦嫣儿妹妹了。”

云雯身前的女子抬头,一身苏绣月华锦衫,朱唇皓齿,美貌不可方物,她看着云雯,面上带着极为得体笑意。

“雯姐姐不必客气,这都是嫣儿应当做的,大姐姐昨晚也是高兴方多饮了些,雯姐姐不要怪罪她才好!”

云雯闻言面上的笑意不减,显然是并未因此事介怀的样子。

“难怪阮妹妹一直在我们面前夸你,今日一见,嫣儿妹妹果真是个妙人,嬷嬷只来得及说了一遍今日礼仪流程,你便将记得分毫不差!这番灵巧的心思,真教人望尘莫及。”

叶嫣听着云雯夸奖的话也不骄傲,只谦虚的应声道。

“姐姐谬赞了!嫣儿哪里及得上姐姐兰心蕙质,谁人不知今日之后,陛下便会为你与宣王殿下赐婚,姐姐今后必是贵不可言!”

云雯闻言眼中却并无太多的喜色,反而涌出些淡淡的忧伤,那寂寥的瞳孔仿若沉寂的夜空,无法照入半点星光。

“尊贵与否,又能如何呢?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姐姐说什么?”

“无事”云雯淡笑应声,心间却忽然传来一抹不适,只是眼下不能耽误,她也没有在意,只开口道。

“我们出去吧,别让宾客们久等”

叶嫣看着她连脂粉都掩盖不住,愈发白了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快意。

这云雯自小便有心疾,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若非有云府门楣支撑,这宣王妃的位置又哪里轮得到她?

还好,这场婚事只是陛下的意思,宣王殿下和嘉贵妃并不喜欢她,她想坐上那个万人艳羡的位置,也得有那个命才行!

叶嫣心中想着,眼中倏的划过一抹狠色,她状若无事的垂下眸去,扶着云雯重新踏出了东房的门。

礼乐声起,云雯走到正中央的揖者席上,面朝父母,按礼仪流程,行了一个正规的拜礼。

只是起身时,方才心头那抹不适渐渐变成了疼痛一波一波朝她席卷而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方勉强稳住了身形。

此时,身着锦衣华服的嘉贵妃也自主宾位上缓步走出。

她娥眉婉转,一双丹凤眼眼尾微挑,身上带着些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宣王君离此刻也正坐于堂中,他的目光与立于云雯身后的叶嫣对视。

便见叶嫣那双如水的眸子中眼波流转,那娇媚的容颜与面色煞白的云雯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不由心神一荡。

这才是能与他相配的女子!

嘉贵妃这时已经走到了云雯身后,她从有司李姑姑奉上的托盘中取出一枚发簪颂道。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然后,她便那根发簪插到了云雯的发髻之中,只是还未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一口鲜血便忽然从云雯口中喷涌而出。

只听她发出一声闷哼,便捂着胸口直直的倒了下去,面露痛色……

现场顿时一片嘈杂,嘉贵妃看着倒在脚边的云雯,眼中划过一抹光亮,随后她便似受到什么惊吓般大声喊道:

“快传江太医!”

……

叶阮终于赶到正堂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还是晚了吗?

眼看着表姐被舅舅抱进了东房之中,叶阮的目光快速在堂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男子身上。

她快速的朝那男子走了过去停在他身前说了什么,便疾步跟进了东房之中。

此时,塌上的云雯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心尖传来的巨大的绞痛,让她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那太医打扮的人把过脉后,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只是很快她又朝嘉贵妃摇了摇头。

“贵妃娘娘,云小姐心疾虽无法根治,但这些年经药物调养,本可再保十数年无恙,但此番心疾突发,还伤至心脉,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江太医是皇上的亲信,这些年皇上常派他前来照看云雯,是以他对云雯的病情也算了解。

嘉贵妃还未开口,叶阮就听舅母不可置信的道。

“不可能!太医,雯儿这些年身体调养的很是不错,怎会突然就药石无灵了呢,这绝对不可能!你再替她看看!”

江太医摇了摇头,叹息道:

“云夫人,这心疾之症本就极为变幻莫测,还请夫人提早做好心理准备!”

林氏闻言,顿时浑身颤栗地发出如阵阵压抑的呜咽,她扑到云雯身边替她揉着心口的位置,似想替她缓解心尖的疼痛。

这是她从小便娇养着长大的唯一的女儿啊!

叶阮见状忙越过房内众人向舅母走了过去。

“舅母……”

林氏听到声音转过头,就见到已走到身边的叶阮,她灰暗的瞳孔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忙起身便将叶阮拉了过来。

“阮儿,太医说你表姐不行了,你快替她瞧瞧!”

叶阮顺从的随着舅母的手在表姐身边坐下,看着已经疼到蜷缩起身体的表姐,将手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之上。

待探明脉象,叶阮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有救!

她借查看云雯面部,偷偷将早就已准备好的护心丹,塞到了她的口中。

只是脑中的思绪千回百转,待她终于直起身子时,却只面露忧色的看向林氏。

“舅母,太医所言无误,表姐如今……已是不好了,只是我瞧着,表姐今日这般极为不寻常,不像是心疾突发,反倒像是……中了毒!”

江太医见林氏不相信他的话,反而让一个小女娃复诊,心中本就不快,又听得此言,忙道。

“胡说!老夫行医数年,岂会连中毒和病发都分不清!”

他这人不贪财不好色,唯独对医术有些执着。

叶阮并不惊讶江太医如此说,上一世,他便没有查出端倪,世人只当云雯是心疾突发而死。

“太医,我曾随师傅到过北辰边境,那边有一种名为附腑草的植物,太医可曾听说。”

江太医闻得此言却是一怔,叶阮见他如此,就知他听说过,继续说道:

“这附腑草生长在北辰边境,且极为稀少,此物常人接触无恙,但若五脏六腑有重疾之人近身接触!则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引发并加重自身疾病!”

“这东西似毒非毒,脉象上也不显,只是据北辰医书记载,凡中此毒之人,耳后都会留下红色小点,与表姐今日症状一般无二!这事只要让人去北辰打听便知真假,我定不会胡乱揣测!”

江太医闻言忙上前查看,果然见到云雯双耳间均起了一个红色小点。

“附腑草!原来是附腑草!”江太医呢喃道。

难怪他觉得今日云家大小姐这心疾发作,来的如此猛烈且突然!

只是这东西从未在西林出现过,他亦没有往这方面想。

“是谁,是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害我女儿!”

一声怒喝突然自房间响起,云邵一双虎目怒瞪,加上他本就魁梧的身形,瞧上去有些可怕。

那自他身上爆发的,是他早年间在战场厮杀,如今已经收敛了数年的杀意!

叶阮却并不害怕,只忍下再次见到舅舅心中泛起阵阵的酸意。

“舅舅,这附腑草药性霸道,中毒应是一个时辰之内的事,表姐今日一直在正堂之中,这下毒之人,必定就在现场,舅舅定不能放过那害了表姐之人!”

云邵点了点头,向来铁骨铮铮的辅国大将军,此刻却红了眼眶。

“我这便叫人封锁府门,今日便是拼着得罪所有宾客,我也要揪出那歹人,为我女儿偿命!”

江太医这时也上前一步,方才差点让云大小姐死得不明不白,他的心中有一丝愧疚。

“云将军,我愿助您一臂之力!”

“有劳太医!”

一旁的嘉贵妃此时与身旁的君离对视一眼,眼中浮上了一层冷意。

这叶嫣言之凿凿,说今日之事必定万无一失,还不惜亲自动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查出端倪。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离儿,今日来的多是朝中重臣,云将军行事多有不便,你也与云将军同去!”

君离瞥了一眼房中的叶阮,眉眼也皱成了一团,今日怎么会被这个草包坏了事。

而且她似乎不像往常他去叶府时一样,偷偷盯着他看了。

他收敛了神色躬身朝嘉贵妃道。。

“是,母妃!”

然后,一群人便鱼贯而出。

叶阮见屋中只剩泪流不止的舅母,忙压低了声音。

“舅母,你别哭了,表姐还有救,你先别声张,我们现在将表姐移回后院,我马上替她医治,至于原因,我事后再向你们解释!”

林氏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又是喜,又是惊,听到女儿还有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原因不原因,只连声道:

“好!好!”


他身为人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苦,如何能安,他即刻朝叶嫣道。

“这药方可经人验看过了?”

叶嫣见西林帝如此重视,心中很是高兴。“回皇上,臣女三叔乃太医署之人,这药方已经他验看,且也着人试过药了,只要头风发作时服用,再配以手法,不过两刻钟便可疼痛全消,臣女也是因此才胆敢将此方呈于太后,请皇上、太后放心。”

西林帝龙心大悦。“果真如此神奇?”

这时一名作太医打扮的中年男子也走了出来。

“皇上,此事千真万确!”

正是叶家三房的叶怀远,如今在太医院任职。

“好,叶家果然医学渊源,若这方子真能如方才所言,朕有重赏。”

皇上又夸赞了叶嫣一句,便令人将叶嫣呈上的方子取了过来,随后又朝她道。

“你方才所说手法……”

叶嫣眼中一亮。“若太后不弃,小女愿亲自将这手法教于太后近身之人。”

太后闻言和善的笑了笑。

“难得你一片纯孝之心,哀家如何会嫌弃,明日你便进宫来吧。

叶嫣心中大喜,这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有机会靠近太后,便还有机会,她压下心中的喜悦,再次朝太后拜了下去。

“是,太后娘娘!”

西林帝又赏了叶嫣好些东西才让她退下,连带着叶怀远也一同受了嘉奖。

叶世安左右同僚都道他养了一个好女儿,叶世安心中甚是满意,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叶嫣回到座位时,他还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对着她连说了几个好,她叶世安的女儿,果然是最出色的!

席间更是有许多高门贵子频频看向叶府的位置,连几位皇子都微微侧目。

这叶三小姐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不仅容貌绝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还通晓医理。

虽然是继室所出,身份也低了点,可若这次还能得了太后青睐,将来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堂中的夫人们也暗自为自家子孙们打算了起来。

叶祈宁见叶嫣回到座位上也甚是稀罕的道。

“三姐姐,你原来也同大姐姐一样会医吗?”

叶嫣闻言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叶阮。“不过会些皮毛,这次多亏了祖上流传下来的典籍和三叔相助。”

叶祈宁眼中放光的夸赞道。“三姐姐真厉害!”

叶嫣再次心虚的瞥了一眼叶阮,唯恐她说出什么来,漏了她的底。“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跟大姐姐是万万比不得的。”

叶阮自然知道叶嫣心中所想,却只笑了笑道。

“三妹妹谦虚了,说到底还是妹妹对太后的一番心意难得!姐姐是万万没有想到此处的。”

叶嫣见叶阮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叶世安听着几人的话语,却有些不屑的白了叶阮一眼道。

“哼,学了那么些年的医有什么用,还不如嫣儿一个半路出家的!”

叶阮懒得理他,只淡淡将目光移向堂中一个位置。

只见大殿靠近前方的位置,许太傅家嫡出的二小姐许子衿正心有所思的望向君离。

她见君离的眼睛一直看着叶府的方向,也顺着看了过来,这一看,便与叶阮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有些意外的对叶阮颔了颔首,叶阮也回了一礼,两人便都收回了目光。

叶阮只道这也是个痴心错付的可怜人。

只是她如今也只能提醒一二,盼望着她能看清真相后跳出君离这个火坑,改变上一世同她一样的结局。


叶阮见君离与叶嫣开始谈风论月,便由长意带着回到了二楼。

回想着叶嫣的话,叶阮心下了然。

今天早上的事,果然是冲着太后去的。

只是这次,她可不会那么轻易让她再踩着她往上往上爬。

她上一世因为同叶嫣游湖落水染了风寒没有参加太后寿宴。

后来叶嫣才同她说,宴会之上太后头风发作,她情急之下便将她给姨母配的方子献给了太后,又因她交待过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她便只好说这方子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

不过叶阮也不明白,若仅凭治好太后头风这一点,断不可能会被太后抬举至那个地步。

她记得太后寿宴一月之后,叶嫣便被封了县主,还时常入宫陪伴太后,一时风头无二!

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叶小姐可是有什么疑问?”长意见叶阮面露疑惑开口询问。

叶阮想了一下,太后是君湛的祖母,她的事情,他应该也是清楚一二的,于是开口应道。

“确有一事,不知姑娘可否代我问一下王爷太后娘娘的生平?有什么对她重要的人、事、或者物件?”

要在短时间内得到一个人的欢心,还是这世间最最尊贵之人,叶嫣必是还做了什么对她极为重要的事。

“好,待我回去便为小姐转答!”

叶阮见她答得爽快不由笑了笑,只是……也不知景王今日安排这一出是何用意,心中想着,她开口试探道。

“今日还要感谢王爷的安排,否则,我都不知道她们不仅害了我母亲,如今竟然还和宣王勾连在了一起!”

然而长意却不欲多说,只直截了当的说。

“无事,王爷说了既是自己人,自然应当互通有无,今日王爷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完,便先告辞了!”

叶阮见她这般,知道定是景王交待的,虽然心中仍有疑问,也问不出什么,便点了点头。

“好,我今日原也是要出来办事的,便同姑娘一起出去吧!”

长意倒是没有拒绝,只道了声是,示意叶阮先行。

只是几人方走出门,便听到一楼大堂传来一片嘈杂声。

而且叶阮隐约间还听到那嘈杂声中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是叶祁宁!

刚好有小二上来安抚二楼客人,叶阮一问之下才知自己并未听错。

原来是一楼有人谈论云雯的死牵扯到了叶嫣,而那几个公子觊觎叶嫣美貌已久,趁机说了好些下流的话,刚好被一旁的叶祈宁听到,他一气之下便出来与人理论。

言语冲撞之间,竟动起了手来。

那几个公子也不是好惹的,其中还有叶世安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曹文元之子曹子昂。

叶祈宁那帮朋友见对方亮出身份,便立刻作鸟兽散。

不过叶祈宁却硬是拼着一股狠劲,从几个人手下伤了曹子昂。

那曹子昂因此愈发觉得丢了脸面,不愿与他罢休。

叶阮带着冬青与长意下楼时便见叶祈宁被几人按在地上打,他身旁随行的书童瑟缩在一旁人群中不曾上前。

下楼时,叶阮余光一瞥,还看到了二楼一间打开又关闭的雅间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嫣的大哥,叶知凡。

想来今日是他带叶嫣来此的,思索间,几人已经来到了楼下。

叶阮抬眼看去,便见那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一脚踢在叶祈宁身上,面露狠色。“刚才不是很硬气吗,怎的现在不出声了?”

叶祈宁此刻嘴角还挂着血,却依旧睁大眼睛瞪着他。

“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我三姐姐没有做过的事,你们凭什么污蔑于她!”

曹子昂闻言冷笑一声。“呵,还真是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他说着便又上去给了叶祈宁一拳。

叶阮见着只觉心情复杂,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被人卖了还替人出头。

她们两姐弟还真是一辈子都被人愚弄。

见那曹子昂出手狠辣,叶阮忙越过人群走了过去。

“曹公子,还请手下留情!”

曹子昂听到突然响起的女声回过头去便看到了叶阮,只觉得这女子眼生的紧。

不过她身后虽跟着两个婢女,但那副样貌,却不像是哪个大家养出来的小姐,不用没好气的道。

“你是谁?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曹公子稍安勿躁,我是叶祈宁的姐姐,叶府大小姐叶阮,并非多管闲事。”

曹子昂听到叶阮自报家门,似想到了什么,眼中轻蔑之色更甚。

“哦~原来是这废物的姐姐”

“这叶祈宁是个远近闻名的纨绔,没想到这嫡姐也是个无颜女,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曹子昂说完,他身边的一群公子也跟着哄笑起来。

叶阮却没有情绪波澜。

“公子慎言,我父亲好歹与令尊同僚一场,若将场面闹得太难看,想必公子回家也不好交待。”

曹子昂继续轻蔑一笑。

“是他动手在先,便是说破了天,我也是有理的,你少拿我父亲压我。”

叶祈宁此时虽趴在地上,嘴上却没消停。

“胡说,要不是你们先出言侮辱我三姐姐,我怎会动手,大姐姐,你不用管我,他不过是狗仗人势,不敢真的拿我怎么样!”

“曹子昂,你有什么冲我来,你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你个只知道躲在人身后的懦夫!”

叶祈宁喊着又挣扎的想站起来,曹子昂见他还敢出言不逊,似被踩到了痛脚,眼中闪过凶狠之色,也顾不上嘲笑叶阮,抬起脚便向叶祈宁胸口踩去。

那一脚势头瞧着极为凶猛,连叶祈宁自己都察觉到了,不由脸上白了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那一脚最终却没有落下来,长意身影一闪便将曹子昂踢翻在地。

跟随曹子昂的一行人见状即刻放开叶祈宁,上前去将他扶起。

曹子昂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长意,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女子,身手快得惊人,今日他未带护卫出行,想来不是她的对手,不由脸色更加难看。

叶阮暗自将手中的金针收起来,看着曹子昂明显被长意震慑的样子适时开口。

“曹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她虽不懂武功,但师傅却教了她一招保命的金针刺穴,吓唬吓唬几个纨绔子弟还是可以的,不过有长意在,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曹子昂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长意,却只见她眸光冰冷,让人心中发寒,他思忖了一瞬,只得借着叶阮的话顺坡下驴,对着叶祁宁冷嗤道。

“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

而后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叶祈宁朝着曹子昂离开的背影呸了一声,只是一不小心扯动了嘴角的伤口,又龇牙咧嘴了一番。

叶阮见状摇了摇头,让冬青上前将叶祈宁扶起来,走回了二楼。


云家人离开后,叶阮便带着舅母留下的四个人一起回了青玉阁。

为首的一个嬷嬷看上去年近五十,姓卫,是林氏陪嫁进云府的老人。

她的身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生的并不十分美,但看去却是极为稳重端庄,竟是云雯身边的大丫鬟冬青。

另外两个是粗使丫鬟,云府并未赐名,只唤喜儿,坠儿。

只是几人刚跨进门,就见一个老婆子带着屋里的丫鬟们跪在了地上,那老婆子看着叶阮,声音中竟隐隐带着质问之意。

“小姐,夫人说您要将院中之人遣散半数,可是真的?”

那老婆子身后的几个小丫头见她开口,也哭哭啼啼的跟着附和。

“是啊,小姐,奴婢们虽侍候您的时间尚短,可也都尽心尽力,小姐千万不要赶我们走啊!”

叶阮见状微微蹙了蹙眉。

在云府为云雯治疗熬了七日,她极为疲累,不想肖氏竟在这给她安排了这一出。

叶府不多这么几个下人,她却非要将人遣散,无非是想让叶府的下人对她这个刚回府不久的大小姐生出不满,以便日后更好的拿捏她。

卫嬷嬷看出叶阮脸上的倦意,主动上前一步呵斥道。

“放肆,叶府的规矩便是教你们这样质问主子的吗?”

地上的婆子姓刘,是叶阮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她见卫嬷嬷这般,有些不服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是云府的下人,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有几个丫头也继续跟着那刘嬷嬷反驳。

“是啊,我们都是自小在叶府长大的,你们一来便要将我们挤走,这是何道理。”

冬青站在一旁并未开口,只暗自将这些丫头的言行举止记下。

卫嬷嬷正欲再言,叶阮却忽然出声阻止了她。

“卫嬷嬷,你先退下!”

卫嬷嬷没有犹豫的依言退后一步,叶阮强撑起精神看向下面跪成一片的人。

“卫嬷嬷和冬青虽是云府派来的,但她们既入了我的青玉阁,便是我的人。”

“往日我不曾亏待过你们,但你们办的差事如何,自己心里有数!”

“这次被遣散的人,我自会给予补偿,并安排好去处,但若是不知好歹非要闹事,这事是母亲点过头的,到时我拿了你们的身契,再将你们发卖到何处,可就不一定了。”

闻言,屋里的下人一时间有些讶异。

这个大小姐一向是个好性子的,从不曾责罚下人,所以她们的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

只是今日……大小姐怎么好像不同了,那严厉的模样,竟不像是作假的。

小丫鬟们顿时都没了声音,要是小姐真的将她们卖去什么腌臜地方,她们还有何出路。

只是那刘嬷嬷还不死心。

夫人交代这事最好是闹得府中人尽皆知为好,这大小姐算什么,府中的一切到底还是夫人说了算!

“小姐,云家虽是您的母家,但您毕竟是叶家的人,亲疏有别,您这样,就不怕寒了府中下人的心吗?”

见她还要纠缠,叶阮不耐的朝半夏招了招手。

“半夏,既刘嬷嬷不死心,便将东西拿出来给她看看吧。”

半夏闻言上前,从怀中拿出几张纸,有些气愤的扔在刘嬷嬷跟前。

待刘嬷嬷看清那纸上所写,顿时只觉一股凉意自心头升起。

那是几张当票!是她偷偷将小姐房里的东西拿去变卖的当票!

“小……小姐”

刘嬷嬷顿时慌了神,小姐怎么会知道?她平日不是只顾摆弄那些药材,对这些身外之物从不在意的吗?

叶阮瞥了他一眼。

“刘嬷嬷,你方才说亲疏有别,可在我看来,这亲疏的分别,不在于距离,不在于姓氏,只在于人心,你说呢?”

“我原见你年迈,不想因着这些事让你难堪,既你不愿好生离去,那我们便将这些事好好清算一下吧!”

刘嬷嬷闻言只觉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却只嘴硬的还想蒙混过关。

“小姐,这些东西虽出自小姐房中,却不是我拿去当的,请小姐明察!”

叶阮勾了勾唇。

“是吗?其实你平时拿些小物件,我确实不曾注意。”

“只是你似乎忘了,我自小习医,你拿那些不到十年的人参换走百年人参拿与我服用,我怎会觉不出异样?”

“那些药材可是只有你一人经手保管的吧,还是……你想与当铺老板对峙一番?”

从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她不知道。

刘嬷嬷顿时哑口无言,那人参……确实是她一个人保管的,她无从辩驳。

且那当铺的掌柜,也确实是见过她的。

若捅出去,恐怕夫人也保不住她!想到这里,她立时便放软了身段,跪地求饶。

“小姐饶命,实在是因为老奴家中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欠了赌债,老奴才出此下策,小姐便行应好,饶过老奴这一回吧!”

这大小姐一向心慈手软,想来只要她服个阮,她不会太过为难她。

叶阮轻轻抚摸着小七油亮的毛发。

这刘嬷嬷是院里这些丫头的主心骨,事情发展到这里,若她还轻轻揭过去,恐怕依然会有那不长眼的拧不清轻重。

“卫嬷嬷,将人关起来,明日送到衙门去,将她犯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明!至于如何处置,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屋里的事,以后便都交于你掌管,冬青在云府便是一等丫鬟,如今来了我院中也一样,以后与半夏一样贴身照顾我。”

“至于其他人的去留,便交于你们考察,以半月为期,届时去哪些,留哪些,你们回禀即可!”

院里这些个下人都是肖氏所派,其中谁有几分真心,谁又是假意,她不想花心思去分辨,毕竟这这种事情卫嬷嬷和冬青比她更为熟练。

知道小姐是想趁机让她们在院中树立威信,卫嬷嬷和冬青忙上前应是。

跪在下方的白芍见状愣了愣,忙开口道。

“小姐,冬青是一等丫鬟,那我呢?”

小姐房中的人都是有定数的,听小姐方才所言,竟是不准备让她贴身伺候了?

叶阮瞥了她一眼。

“你便先降为二等丫鬟吧!”

白芍不服。

“为什么?小姐,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奴婢又没有拿了小姐院里的东西去卖!”

半夏这时冷哼一声,将小姐在云府时教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你还有脸说,小姐酒醉不醒,你却擅离职守自己偷偷跑去看热闹,让小姐发髻不整,在贵人们面前丢了脸面。”

“次日又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小姐都出去了半个时辰了才起,小姐不将你直接打发出去就是算念旧情了,你还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芍闻言白了白脸。

她也不知那日自己为何一觉睡到了那个时候,听到小姐要将她打发出去,只嚅嗫的不敢再开口。

卫嬷嬷带着喜儿坠儿三两下便将那刘嬷嬷捂了嘴捆了送下去。

云府是武将世家,这次挑来的粗使丫头也都是有些力气在身上的。

叶阮见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

“今日时间已晚,都散了吧,半夏,你带着冬青和卫嬷嬷安顿好,然后让人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

叶阮说完便去了内间,现下她是真的困到了极限了。

舒服的泡了个澡,听半夏回禀了卫嬷嬷与冬青的住处安排,她便抱着小七上了床榻,不多时便睡得昏沉。

连屋中何时进了人都不知道。

月光透过窗,将三道影子照映在墙上,君湛看着床上睡的正沉的叶阮眸色渐暗。

这样的夜晚,像极了他们成婚的那一晚。

那一天他将喜帕揭下,她看他的眼中并无欣喜,反而带着一丝掩饰得不是很好的厌恶。

他那天很高兴,喝了许多的酒,他以为她是因为他身上的酒气,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待两人喝过交杯酒后,他便出去净房沐浴,不想待再回到房间时,就见她合衣躺在床上一角睡去。

只是与此刻不同的是,她那天,是假寐。


次日清晨,半夏睡的迷迷糊糊,还是冬青过来唤醒了她。

“小姐还没起吗?”冬青压低了声音问。

半夏揉着惺忪的睡眼摇了摇头。

昨晚是她值夜,睡在叶阮寝房外间的小床,只是不知为何睡得特别沉。

待清醒过来后她心中一惊,急道。

“糟了,小姐又要挨林嬷嬷训斥了!”

半夏说着忙从床上坐起来,手忙脚乱的穿鞋,只是忽然她又想起来似的停了下来,高兴的咧了咧嘴。

冬青被她这一番怪异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半夏挠了挠头笑道。

“我忘记林嬷嬷已经被老爷下令送走了,太好了,以后再没有人处处管束着小姐,处罚小姐了。”

冬青微微思索了一下。

“林嬷嬷?可是先前你在云府同我说过的那位从宫中请来的教养嬷嬷?”

半夏点了点头。

“正是,冬青姐姐你不知道,那个林嬷嬷规矩可大了,小姐吃穿行卧她都要管,若是小姐有了错处,她便罚小姐抄书,打手心,小姐经常伤了手还要抄书到深夜,要不是小姐自己配的药好,不定要多受多少罪呢!”

“还有,她明知道小姐嗜睡得紧,夫人都免了院中所有少爷小姐的请安礼,她却说不成体统,每日一早便叫着小姐起来打扮,去夫人院里请安!”

“那时那个毒妇还假惺惺的一再同林嬷嬷交代不必如此,看小姐受罚也时常替小姐说话让她不得如此严厉,只是如今我才知道原来她们都是一伙的,亏得小姐以前还念着夫人的好,为了不让她担心,不管那林嬷嬷怎么管教都只听着受着。”

半夏越说越生气,然后又忽然伤心起来。

“那林嬷嬷每日说小姐这不好那不好,这不对那不对,我是小姐回府前半年从街上买来跟在身边的,我最是知道小姐回府前是一个怎么样恣意洒脱的人”

“可这回府不到半年的时间,她便变得沉默寡言,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还把自己关在这府中,除了那个假惺惺的三小姐便再没有和旁人接触了!”

半夏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自责的道

“都怪我太蠢了,以为小姐这样都是怪林嬷嬷太过严苛,夫人和三小姐却是极好的,没能看出她们的蛇蝎心肠!”

冬青也没想到大小姐往日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这几天她在云府见到的叶阮仿佛无所不能,她不仅治好了她原先的主子,还算无遗策,让夫人把她们都顺利送入了云府。

不仅如此,她还提前抓住了院里管事李嬷嬷的痛脚,请二公子去当铺取了当票回来。

这样的她,为何会那般轻易的便被人拿捏了?

冬青拿出帕子温柔的替半夏擦了擦眼角的泪。

“好了,你不要哭了,那林嬷嬷不是被送走了吗?小姐也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我们如今只管办好小姐交代的每一件事,协助卫嬷嬷管理好内院,让小姐没有后顾之忧才是最紧要的!”

“你也快起身吧,小姐是主子,睡到什么时候都无妨,我们是小姐贴身伺候的人,还是得拿出规矩来,不然院里的其他小丫头会跟着有样学样!”

半夏听闻此言立马从床上下来朗声道。

“我知道了,冬青姐姐。”

小姐说冬青姐姐稳重,她要多听她的话。

小姐说的一定是对的。

冬青笑了笑,便听到有响动从里间传了过来。

半夏想必是小姐醒了,也忙就着冬青的帕子快速擦了擦眼睛,同她一起走了进去。

叶阮其实从半夏那声惊呼就醒来了。

只是听她们在外面说话,便只静静的躺着没有出声。

冬青与半夏才认识几天,多让她们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毕竟半夏向来根据她的喜恶待人处事。

上一世,她不喜欢冬青,她便也连带着对冬青态度不好,两人相处的很不和睦。

只是没想到重活一世,表姐虽然没有死,冬青却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

不错,上一世随她嫁入景王府的,除了半夏,还有冬青。

原本叶府定的陪嫁是半夏和白芍,怎料白芍却在她出嫁前做了那等下作之事,舅母得知后便让人送了冬青过来。

半夏性子天真烂漫,向来是她说什么便听什么,从不质疑她的决定,而冬青谨慎守礼,心思也透亮。

嫁入景王府后,她偶然发现了她与君离暗中往来,便多次劝说于她,说宣王与叶嫣并不值得信任。

她心中不喜,便疏远了她,只让她去做些粗活不得近身侍候。

也不知后来她留在景王府中,可否因此逃过了一劫。

叶阮看着镜中已经在帮她梳髻的冬青。

“你与卫嬷嬷初来叶府,昨夜睡的可还习惯?”

“谢小姐记挂,如今白芍搬了出去,我与半夏同在一间房,半夏将房间整理布置的极好。”

“习惯就好,叶府的事情,你有不明白的就多问半夏。”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的!”

冬青的手很巧,不多时一个好看的发髻便梳好了。

她瞧着小姐肤色暗淡,便没有如往常白芍那般往她头上戴太多的头面,只简单的插了一支青玉簪,反而衬得叶阮气色好些。

半夏不由在一旁赞叹道。“哇!冬青姐姐的手可真巧!”

叶阮看着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的半夏笑了笑。

“以后你也要学!”

“啊……”半夏苦恼的皱了皱眉。

她自小在穷人家长大,当初也是为了给哥哥治病,才当街卖身被小姐买下,哪里会这么精细的活。

她倒是求着白芍教过,奈何她太笨,总是学不好。

不过为了小姐,她确实得学,否则像上次云府那样,白芍不在,她便让小姐便丢了脸面。

“我知道了小姐,只要冬青姐姐不嫌弃我蠢笨,我一定用心学!”

冬青也笑了笑。

“这些活都是孰能生巧罢了,回头我们唤坠儿来,我教你多练习些便是。”

“真的吗?白芍还说我蠢笨没天份,做不来这些事呢!”

叶阮也轻声安慰道。

“傻丫头,这世上啊,没有蠢徒弟,只有不肯用心教的师傅!”

“好了,我们去青和院吧!你们记着,如今我们虽然知晓了肖氏那一房的为人,可是现下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都别露了底。”

半夏和冬青应是。

叶阮想了想又说道。

“虽然不能撕破脸,可我也不是要你们忍气吞声”

“我毕竟是嫡出的大小姐,肖氏还得顾及着我身后云府,若是有人欺负到头上,只管反击便是!”

“我知道了小姐!”

半夏高兴的咧着嘴,以前她同旁人争执,小姐都让她忍让,如今小姐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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