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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春去后续

韩照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清清,说好了明天要让我跟你拜堂的,可不许骗我!”谢清清望着眉目深情的韩冬,俏生生地笑了:“当然不骗你,明儿要娶我的,可是阿冬呢。”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清清的心里忽然咯噔一跳。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谢清清想起韩照那双不带任何神采的黑眼珠子,心头便是一顿焦躁。从禁闭室回来以后,他好像,不是那么在意她了。“不,不会的。”谢清清哑然失笑。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更应该爱她才对。如果连自己都不理他,那韩照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想到韩照赖以自傲的技术以后都没法施展,谢清清的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她对他那样好,就算在婚礼上小闹一场,也不过分吧?更何况,她那样做,只是满足阿冬的一个小心愿而已。韩照是哥哥,一定能体谅的。谢清清强行说服了自己,又温声细语...

主角:韩照谢清清   更新:2024-11-22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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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照谢清清的女频言情小说《落花春去后续》,由网络作家“韩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清,说好了明天要让我跟你拜堂的,可不许骗我!”谢清清望着眉目深情的韩冬,俏生生地笑了:“当然不骗你,明儿要娶我的,可是阿冬呢。”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清清的心里忽然咯噔一跳。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谢清清想起韩照那双不带任何神采的黑眼珠子,心头便是一顿焦躁。从禁闭室回来以后,他好像,不是那么在意她了。“不,不会的。”谢清清哑然失笑。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更应该爱她才对。如果连自己都不理他,那韩照就真的无家可归了。想到韩照赖以自傲的技术以后都没法施展,谢清清的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她对他那样好,就算在婚礼上小闹一场,也不过分吧?更何况,她那样做,只是满足阿冬的一个小心愿而已。韩照是哥哥,一定能体谅的。谢清清强行说服了自己,又温声细语...

《落花春去后续》精彩片段




“清清,说好了明天要让我跟你拜堂的,可不许骗我!”

谢清清望着眉目深情的韩冬,俏生生地笑了:

“当然不骗你,明儿要娶我的,可是阿冬呢。”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清清的心里忽然咯噔一跳。

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谢清清想起韩照那双不带任何神采的黑眼珠子,心头便是一顿焦躁。

从禁闭室回来以后,他好像,不是那么在意她了。

“不,不会的。”

谢清清哑然失笑。

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更应该爱她才对。

如果连自己都不理他,那韩照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想到韩照赖以自傲的技术以后都没法施展,谢清清的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她对他那样好,就算在婚礼上小闹一场,也不过分吧?

更何况,她那样做,只是满足阿冬的一个小心愿而已。

韩照是哥哥,一定能体谅的。

谢清清强行说服了自己,又温声细语地跟韩冬调了好一会儿情。

阿冬和韩照性子完全不一样,阿冬狂野炙热,韩照倔强执拗。

她喜欢哥哥身上的韧劲,可也不自觉就被阿冬的痞坏所吸引。

不,不对。

她也不是多喜欢韩冬。

她只是曾经对阿冬做过一些不好的事,现在尽量给他补偿罢了。

况且,阿冬的愿望只是跟她拜堂。

等结完婚,她就会回归韩照身边,好好做他的妻子。

谢清清打定心思,那点不明所以的愧疚也就随之消弭了。

可是就像某种预兆似的,她整个人都笼在淡淡的不安之中,几乎一夜没闭眼。

第二天天一亮,谢清清就爬了起来。

她想了想,换上了韩照拿到第一笔工资时送给她的连衣裙。

谢家的亲戚在院子里摆桌,瞧见谢清清,便跟她打招呼:

“清清起这么早啊?是要去接阿冬和他爸妈?”

谢家人昨儿就听说谢清清不会去接入赘的新郎,倒是会去接韩家那几个。

谢清清对此的解释是:“韩照闹脾气,住在了外面,他想脱离韩家,我不能纵容。”

谢家人紧跟着就骂:

“那小子怪没良心的,韩家好歹养了他这么些年,咋能说断就断?”

“还不是以为攀上咱谢家的高枝,可以嚣张咯。”

“清清,这事你做得到,千万惯不得,那韩照可是入赘到咱家的,这里可没他拿乔的资格!”

在谢家人的连声应和中,谢清清心安了许多。

她先去了趟韩家,看到韩冬身上穿的中山装时,谢清清忽然有点笑不出来。

这件衣服,她原本是想送给韩照的。

韩照身板笔挺,穿上肯定更好看。

谢清清有些迷茫,她那样冷落韩照,是不是太过分了?

“清清,”韩冬偷偷勾了勾谢清清的手指,“我有点紧张,你不会后悔吧?”

谢清清僵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中过去。

临近中午,锣鼓唢呐声渐行渐近。

谢清清急急迎出院子,看到走在乐器队后面的熟悉身影时,终于松了口气。

韩照穿的是去年的旧衬衣,湛蓝的颜色,看着也还算新。

只是跟一身中山装的阿冬比起来,确实有些逊色。

如果不是他头上戴了顶带帽檐的八角帽,还真看不出来谁是新郎。

韩冬在一旁嗤笑:“瞧我这哥,还真能给自己整活呢。”

他的哥们儿也不怀好意地附和:“看那帽子,真是不三不四的样子,难怪会跟别人睡一起去。”

这人的声音大,又恰逢锣鼓声停歇,所有人都听见了他的讥笑。

谢清清黑了脸,正要出声训斥,就见那走在院子中央的韩照突然扯下帽子:

“乡亲们,今儿我要请大家看一出好戏!”




八角帽下,是一张谢清清有点眼熟的脸。

这青年好像叫小祁,在镇里的供销社当司机,身量跟韩照很像。

以前见着了,谢清清还打趣说他俩是上辈子的兄弟。

谢清清在看到小祁的那一刻,心里头的不安终于无限扩大。

她意识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正在发生,唰地白了脸色。

这不安,在刘爱军被几个派出所同志押着推搡出来时,化作了巨大的恐慌。

她的视线急切地绕过人群,似乎是要寻找谁。

小祁一哂:“谢清清,你在找韩照?”

谢清清猛地收回目光,定定地盯着小琪:“韩照呢?他在哪里?”

小祁沉下脸,怒声道:“谢清清,你把人家害得那么惨,你还有什么脸找他?”

院子里传来一片细细簌簌的交头接耳,谢清清却好像听不见一样,仍旧死死地盯着小祁。

好像这样看着他,就能阻止他揭开最坏的结果那般。

“刘爱军,你说吧。”小祁推了推憔悴惊慌的男人,“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刘爱军望了望面沉如水的谢清清,又看看不断想往后躲的韩冬,似乎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周芸走过来,冷冷地给了他一道眼神。

刘爱军瞬时打了个寒战。

在这个京市下来的大人物面前,他终于泄了气。

“我说,我都说......”

“韩照同志是被冤枉的,那天韩冬让我给甜米酒里加了料,弄晕了韩照之后,他和谢清清一起把人弄到了床上,跟我家那口子摆在了一块儿。”

这话一出口,谢家的院里院外一片哗然。

谢清清的妈妈最先反应过来:

“你胡说,我女儿都要嫁给韩照,干什么要这样害他?你这个挨千刀的,就该剪了你的舌头去!”

刘爱军本身就是个睚眦必报的,被谢母这样指着骂,当即就没了留面子的余地,全撂了。

“装什么贞节烈女呐,你这好女儿,早就跟韩冬搞到了一起,她害韩照,就是为了把机械厂的工作空出来,好送给她姘头!”

“还有啊,今儿他们要我过来闹婚,再借机把韩照劝到屋后头,让韩冬代他哥哥拜堂。”

“乡亲们,你们说说,这对奸夫淫妇要不要脸啊?”

刘爱军的话就像接连不断的炸弹,轰得整个谢家都要炸了。

谢清清却好像听不见那些一声高似一声的指责。

她愣愣地望着小祁,嘴唇轻颤:“韩照他......一早就知道了?”

“他被你迷晕陷害的那天,不是完全失去意识的,”回答她的是一脸冷淡的周芸,“可在禁闭室接受调查时,他没有把你供出来。”

谢清清难以置信地摇头,一步一步颓然地向后退:“他知道了......他竟然是知道的......”

谢清清这番自言自语,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谢爸怒极,冲上前用力给了她一巴掌:“你个混蛋!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谢妈哭号着揪着她的衣服:

“你赶紧去跟韩照道歉,让他原谅你啊!还有机械厂那边,你也去说,把韩冬赶走,肯定是韩冬这不要脸的引诱你,才让你一时糊涂干了蠢事,你快去认错......”

眼见着谢家想把黑锅盖自个儿头上,韩冬猛地冲出来:

“是谢清清的主意,跟我无关。”

“她以前为了韩照,总欺负我,后来又说喜欢上了我,要把韩照的东西都送给我跟我赔罪。”

“再说了,我就是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平民,哪儿有门道弄到蒙汗药?”

“警察同志,跟我可没关系,全是谢清清!”

谢清清气得双眼赤红。

她为了韩冬,屡次去伤害韩照,可到头来,韩冬却只想着撇干净关系。

谢清清怒极,伸手就要去捉韩冬。

周芸拦下她,冷笑着指指小祁抱在手里的铁盒:

“不看看吗?那是韩照留给你的。”




看守员瞥了她一眼:“这种人,可不记得你的好,现在后悔了吧?”

谢清清缓慢点点头,苦涩道:“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沉重地走出病房,背后还不断传来韩冬嘶哑的嚎叫。

谢清清的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浮现喜色。

“韩照,我给你报仇了。”

“这下你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名字,步履不断加快。

谢清清打算再去找周芸一次,她总觉得那人知道些什么。

然而,当她赶到生产队办公室的时候,却得知周芸已经走了。

谢清清直觉不对劲,赶着追问:“她去哪儿了?还回来吗?”

办公室的小同志头也没抬:

“去京市咯,人家本来就是临时下乡协调工作的,事干完了不就回去了呗。”

谢清清手指轻颤,一个念头涌上心尖: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京市了。

京市最大的图书馆里,韩照捧着两本书,把手里的借阅卡交给柜台管理员。

管理员撑了撑滑落鼻梁的老花镜,笑意连连:“小同志今天这么早就要走啦?”

韩照清浅一笑:“家里有客人要来,得早点回去做准备。”

中午出门的时候,爸爸就告诉她,周芸差不多傍晚会到。

作为江母的得力学生,她肯定要第一时间赶来汇报工作。

韩照想到在杨槐镇那会儿,周芸给他的种种帮助,就提出要请她吃一顿饭。

江爸江妈笑着答应了。

对于韩照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两位身居高位的父母,都愿意给予最好的爱。

刚回来那天,韩照忐忑地走进气派的大房子,迎面就被江妈妈抱进了怀里。

江爸爸站在一旁,眼里也是泪光连连。

还有他那古灵精怪的亲姐姐,吃饭的时候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不断给他碗里添菜。

江家给找了最好的医生治伤治病,衣服、手表、自行车......别的大院子女有的,韩照一样不缺。

江家为他找来了最好的医生,珍贵的特效药不要钱似的给他用。

江家人对他的态度,堪称溺爱。

就像是要把过去的亏欠,全都弥补过来似的。

被这样浓烈的爱包裹着,韩照的病竟然奇迹般地控制住了。

不光是可怕的胃癌,还有当初重伤变形的手指,都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生命力,在不断好转。

回家的第一个月,韩照就知道了他的爸妈姐姐有多厉害。

在这种家庭氛围下,他当然不愿当无所事事的废物。

韩照报了夜校,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

今天晚上本来也是有课的,但为了迎接周芸,韩照请了假,连图书馆也没待多久,就匆匆赶回家,着手准备晚餐。

周芸走进江家院子时,最后一道大菜堪堪出锅。

韩照端着土豆牛腩,与走进屋来的周芸对上了视线。

韩照一笑:“周芸同志,好久不见。”

清润的嗓音低沉动听,周芸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叫我名字就行。”

直呼名字太没礼貌,韩照想了想:“那我叫你周芸妹子吧。”

周芸白皙的皮肤上疑似浮起了淡淡的粉晕,她上前接过土豆牛腩:“我来吧,烫手。”

韩照有点不好意思:“哪儿好叫客人动手的。”

江家大姐从楼梯上走下来:“小照,别把她当外人,她从小在我们家蹭吃蹭喝,就没见她客气过。”

“哪儿有你这样拆台的,”周芸笑着,伸手手掌与江易来了个不轻不重的对击,“听说我不在这几个月,你都混成研究所所长了?”

“呵,所以你现在回来,是要跟我宣战?”

“那倒不是,我只是告诉你,接下来可得打起精神来了,否则,你会输得很惨。”

“放马过来!”

韩照看着她们你来我往,又无奈又好笑:

“好啦,两位专家,进步很重要,吃饭更重要。”

周芸和江易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同一时刻的谢清清,手中捏着厂里开的证明,来到了火车站售票亭。

“同志,我要买去京城的车票。”

“对,我们是去学习的。”

“最近一趟,越快越好。”




韩照连续两天没回韩家,但是也无人在意。

谢清清随口问过一句,姜父说,生产大队去隔壁镇子帮忙了,韩照肯定也一起过去了。

谢清清没有丝毫怀疑,甚至还隐隐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阿冬经常加班,她得时时陪着。

如果韩照在家,他铁定得甩脸子。

谢清清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陪韩冬跑了几天厂子。

直到领导问起她的婚事,谢清清才想到,离原定日子只剩不到一个礼拜了。

谢清清找上韩家,得知韩照这几天都没回来,就干脆找上了农场。

一问才知道,韩照只干了一天的活,就因为表现优异,提前结束了改造。

这么要紧的事,韩照为什么没告诉她?

既然不在生产队,那他这几天去了哪里?

谢清清眉头紧蹙,秀丽的脸上布满阴霾。

杨槐镇并不大,真要有心找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清清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找到了韩照现在的落脚地。

她抬头望向眼前这没关系住不进来的家属房,恰好就跟阳台上的韩照对上了视线。

韩照一愣,好像没想到她会找来似的。

谢清清心下一沉。

就在刚刚对视的那个瞬间,她从韩照的眼瞳里看到了清晰的意外。

可是除了意外,却找不见任何其他的情愫了。

谢清清总觉得少了什么。

可他又说不上来。

“韩照。”她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下一秒,阳台上的韩照就冲她笑了笑:“你等等,我下来接你。”

笑容一如既往,语调也是熟悉的温柔。

谢清清暗笑自己疑神疑鬼,随即又不高兴起来。

待会儿她可得好好问清楚,韩照为什么要瞒着她!

时隔数日再见谢清清,韩照眼底的情绪已经趋近于无。

他甚至能很平静地面对谢清清的怒火:“你怎么来了?”

谢清清面色很臭:“韩照,你好本事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韩照不急不徐地看了她一眼:“你有问过我吗?”

谢清清有些不耐烦:“我每天都要去文工团上班,已经够忙了,你能不能稍微体谅体谅我?”

韩照微微一哂:“我知道你忙啊。”

“白天忙着上班,夜里还忙着陪阿冬。”

“我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谢清清扭着眉头:“韩照,你说话可以别这么阴阳怪气么?阿冬是你弟弟,我是在帮你照顾他。”

“所以,你是想要我感谢你吗?”韩照很认真地发出疑问,“还是要我跟你道歉?”

谢清清噎住了。

她对上韩照真诚坦然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她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你了,可你出了那档子事,我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还有阿冬顶替你去机械厂这件事,你心里有气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不该怪他。”

“左右你的手指没法干精细活了,以后在家待着,我谢家不缺干活的人,你就老实点,别再到处整幺蛾子......还有,你这房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回韩家?”




谢清清看向保持沉默的韩照,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愧疚:

“阿冬后天要代表发言,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亮相,需要点好东西镇场子。”

“你的衣服鞋子,我们明天再来一趟。”

韩照早已猜准了谢清清的反应。

事到如今,他的伤痛只剩下了空洞的麻木。

“随你。”

韩照的顺从让谢清清本能地觉得不对。

可她实在想不出这种转变背后的原因。

只能再度劝服自己,韩照只是受够了教训,学老实了。

准备回程时,谢清清偶遇了儿时玩伴,两人走到一边聊起来。

吉普车这边,只剩下韩照和韩冬。

韩冬一改平日的纯良神态,眼里淬着毒辣:

“韩照,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挽回清清的心。”

“她呀,只能是我的。”

韩冬猛地一抬手,将那只新买的表砸在了地上。

啪。

玻璃表盘碎成了渣渣。

“哥!你怎么能这样?!”

随着他的质问,谢清清一脸怒容地迈步过来,一边拉过韩冬,一边狠狠地推了韩照一下。

咚。

韩照的额头撞在车窗上,瞬时红了一片。

他的胃部也被后视镜硌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色当即发了白。

谢清清却只是尖声呵斥:“装什么?你的这点把戏,真是拙劣至极!”

“我还以为你真的学老实了,没想到,你这背后竟然藏了这样的心思。”

谢清清失望地看了韩照一眼,随后挽着沉默的韩冬上了车。

她抛下蹲在地上的韩照,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韩照死死地咬着嘴唇,肩头不断地颤抖着。

许久之后,疼痛才渐渐平息。

他摸了摸发作得越发频繁的胃,慢慢站起身,眼里只余一片悲怆的坚定。

......

谢清清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再给韩照一个教训。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次也没去找过韩照。

直到结婚头日,她才一脸傲然地出现在楼下:

“通知你一声,明天你自己到我家来,有礼乐队跟你一起。”

韩照是入赘。

按照杨槐镇的规矩,男方入赘的,女方应该出接亲队来接。

谢清清却说,让韩照自己过去。

韩照没接话,只是细细地看着谢清清。

不是因为不舍,而是他惊讶地发现,他好像在渐渐遗忘眼前的这张脸。

谢清清抬眸时,不经意撞进了韩照的眼底,霎时,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他看着自己的样子,简直就像在看陌生人!

谢清清勉强压下心悸,稍稍缓和了语气:

“你上次做得太过分了,明天去跟阿冬道个歉。”

韩照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谢清清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不耐烦:

“衣服你就穿旧的,等你跟阿冬认了错,我再给你新的。”

“为什么不说话?”

韩照终于挪开视线:“好。”

不知道为什么,谢清清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的语气再度变得严厉:“你这性子,真该好好磨一磨!”

韩照平静地回她:“嗯,你说得对。”

谢清清一僵,半晌才说了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之前的事我可以原谅你,明天结婚的时候,你别闹。”

韩照只觉得可笑。

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明天的婚礼上换个新郎拜堂,现在却提前给他下命令,让他忍气吞声。

在谢清清的眼里,他韩照的尊严,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是用来讨好韩冬的乐子罢了。

可是这场以践踏他为乐的游戏,韩照不玩了。

他回到屋里,把一只铁皮盒摆在桌子上。

等周芸带着个小伙子上门的时候,韩照郑重地将铁皮盒交给了他:

“小祁,明儿你代我去郭家,把这个拿给谢清清。”

小祁笑了:“放心交给我吧,对付负心人,我可不留情!”

韩照也笑了,他提起雷锋包,冲周芸点头:

“还要麻烦周芸同志送我去车站。”

周芸绽开一抹笑,竟显得有些柔情:“等我这边处理好,就会回去。”

韩照没有多想她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个。

他现在满心都是如释重负的欢喜。

吉普车驶过韩家,路过郭家,车轮轧过碎石,也碾过韩照过去的人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昨日种种终成泡影。

韩照最后看了一眼被抛在身后的杨槐镇:

“谢清清,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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