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泠,我那天回去,听说巷子里都说你是个老姑娘了?”
“二十六了还没结婚,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
我眼圈里的眼泪就要掉下来,林济洲皱眉冷声道:“别哭,我最讨厌女人哭。”
“我身边的美人太多了,你可要好好讨好我啊。”
我张了张嘴,声音很小:“你一直这么想我?”
“当初只是我妈妈说······”我的话没说完就被他粗暴地打断:“别给老子提你妈,当初老子养你还要养她,最后还不是死了。”
“老子那几年就是贱得慌,被你们俩骗得团团转!”
原本,我是想来解释当时一刀两断的事。
我原本想和他说清楚我的病,想让他考虑好再结婚。
想让他自己做出选择,而不是我和妈妈帮他做。
我原本想和他说,林济洲值得更好的女孩,他会有一个很好的家庭,会有很健康的孩子们。
但是来不及说出口了。
我所有的情绪和话都卡在喉咙。
林济洲说,我一定要感同身受,他才算报复成功。
我们之间的错过和过错都太多了,而我已经放弃。
只有他,一直在进行他旷日持久的报复计划。
我们别扭地过了三年多,太久了,久到我消磨了身子,消磨了爱。
等到他想和我好好说话的时候,我们都没了声音。
他不知从何说起,我不知再次挽回是否还值得。
一抹脸,鼻子又流血了。
15、我不想治疗了,但是徐晓晓还不愿意放弃。
我说化疗就是和老天赌,但是我想下赌桌。
徐晓晓只好红着眼让医生来拔了我的针,说带我回家住。
我这段时间为了配合他们,一针一针地扎,一碗一碗地喝药。
血管都要没地方扎针了。
现在的我随手一模,都能摸出来骨头。
徐晓晓笑着说,正骨医生都好掰了。
“泠泠,要不要去看阿姨?”
我点头,想去的。
但是这天夜里我又听见徐晓晓和林济洲在客厅吵架。
两个人都压着嗓子,但是我都能听清:“你疯了吗?
泠泠着身子怎么能坐车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才有病,那是泠泠最后的愿望了!”
林济洲控制不住地一拳砸在墙上,对着徐晓晓低声怒吼:“你放屁!
泠泠还能活好久!”
我感觉眼眶里的眼泪往出涌。
我终于成了我最害怕的人,成为了别人的累赘。
后来,我再也没提要去看妈妈的事了。
徐晓晓也很有默契地再也不提这件事。
16、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在徐晓晓家住了几周。
这两个月把我的骨头都要躺酥了。
“晓晓,我陪你去买结婚要的东西吧!”
徐晓晓愣了一下,眼眶红着骂我:“我还有什么事要你操心的?”
“你赶紧好起来,亲自参加我的婚礼才是正道。”
我笑得无所谓:“晓晓,我都知道我自己的病,你快让我出门给你添个嫁妆。”
她和男朋友明年开春结婚,我真的担心我熬不到。
徐晓晓看着我过了几秒,静静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