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死,倒不如彻底放下,干干净净,安安心心地离去。
当我今日在岑太牌位前磕头时,脑中浮起的是她幼年教我读的一句诗,改一改正合我心境。
生当不复归,死当长诀别。
8
我去医院拿药的时候,碰见了徐骁。
也谈不上是狗血意外,他大学学的生物制药,毕业后做细胞免疫,东肿是国内肿瘤治疗的扛把子,他经常回国在这跟踪实验。
隔着漫长的时光,他问我:“江庭月,你怎么在这?”
我朝他晃晃手中的药品袋子。
他不语,憋出了句:“你瘦了好多,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我带他去了家私房菜,环境幽雅私密,菜品流水介的端上来,都是价值不菲的珍肴。
他打趣我:“这客我请不起了。”
我给他挟了只吉品鲍,豪气万丈:“吃,我有的是钱。”
他埋头吃饭,我胃口不佳,只舀了碗汤喝。
我一直在等待他张口询问。
他开始用毛巾拭手:“你家那位呢。”
“很久没见面了。”
“你病成这样,他也不管?”
我扯起个笑容:“他不知道,也不信。”
于是又陷入沉默,他用银匙搅着甜羹,偶尔撞到碗壁,叮当声在寂静中格外悚人。
他说:“你当时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吧,江庭月,不管他们怎么说,我觉得你是个踏实的好女孩,一直都是。”
他未对我出一丝恶言,仍如从前那般体恤人。
我木然的心裂出一丝缝隙,仰了仰头,却只能说:“是我不好,看你过得好,我很高兴。”
世上难有我们这样和气的重逢。
他送我回家,走的时候给了我张名片:“不要放弃,有事找我。”
我还未答谢,面前跑过一对嬉笑的少男少女,那蓬勃青春触动心弦。
他被触及,问:“你爱他吗?”
夜风拂过我的脸,街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