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老了。
被我抓在手里,仿佛清空了的嫁妆箱。
“儿臣手下没轻重,还望父皇恕罪。”
我立在皇帝身边,压着他的肩,静静等待最后一刻棋子落下。
很快,出云入宫来报:“魏妃联合外戚谋逆作乱,已由二皇女殿下讨而诛之,陛下尽可放心。”
几番极端惊恐过后,皇帝反而恢复理智,不再动摇。
“如今,你是要朕退位让贤?”
“我诈死五年,一朝回归,逼得父皇退位,岂不惹人非议?”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亲笔敕书。”
“你要兵权?”
“父皇不必担忧,兵权不动,我只要敕书。”
14.
懿远十七年,景王与魏家谋逆,长平公主死而复生,联薛家带兵镇压。
我的现身固然突兀,但皇帝如今年迈,子嗣凋敝,兄弟也在当年夺嫡时杀的杀禁的禁,为保大统,自有将我留下的话术。
裴氏清流,对于当年一案,心中存疑的臣子不在少数。
此后两月,在这些人暗里的推力下,我渐渐查清了当年的冤案,求父皇昭告天下。
翻案后,皇帝突患头风之疾,难以处理国家大事,遂颁发诏书,立我为皇太女,代理朝政。
空白敕书在手,兵权也如探囊取物。
五年之前,我便懂得如何为自己造势,足以和东宫、景王分庭抗礼,如今又有平叛之功加身,想站稳脚跟并不难。
母妃与翠微两人的衣冠冢相邻,在山崖上,面向碧天之下的巍峨山川和潋滟湖光。
我和薛犹鉴不约而同来到这里。
“今日有大臣上书,为母妃修缮陵寝。”
“理应如此。”
翠微的墓以亡妻之名被薛犹鉴留在薛家,但每逢祭拜,还是会来到这。
我和他都在自欺欺人,仿佛在这里,母妃和翠微能够不再被世间的牢笼所困,自由自在。
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