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巷,一条窄巷。我站在宽巷里,她立在窄巷中。我十九,她二十二。两人各据一巷,沉默无言。
她有几分颇具电影明星的脸,尤其是那眼神,深邃而迷人。我钟情于一种美学,或者更好说是一种命运的淬炼的缘份,对她多了几分留意。
此时正值暮春,细雨如丝。我们这儿的墙角边还绽着小花,偶尔,我携着猫漫步而过,会采一朵小花别于猫耳之上归来。每到这时,我便羡慕那猫,亦羡慕自己的情致,想着若能与她分享这般生活点滴该多好。
我最大的弱点是怯懦,她最大的弱点是莽撞,却又得佯装文静乖巧。毕竟她是个女孩,长辈们不喜欢女孩失了矜持——他们,便是我那些亲戚邻里,他们爱论是非,评判别家的孩子,言辞犀利且不留情面,他们不喜欢她大声欢笑,尤其是奔跑嬉闹,在巷子里追逐玩耍更是不被允许,他们会用一句俗语说她是“疯丫头没个正形”。
她外婆还算通情达理,她甚至期望她莫要被传统束缚,能勇敢地追寻梦想,是一个人最可贵的勇气,她是如此认为的。她说,怯懦的人走不出自己的小天地,为何呢?因为他什么都不敢去尝试去挑战,注定被困住,被困住了也不敢挣脱,就一个人在那小角落里徘徊,就会成为一只迷茫的困兽。
她早早便放下书本去探索世界,支持她的人自然是她外婆,不过,她期望她不要过于自负,有勇气是好事,过于莽撞便是坏事,聪慧的人常常显得洒脱而憨直,那是最纯粹的一种品性与魅力,她期望她是如此之人。
我不知她是否纯粹,洒脱憨直倒是极易显露。她到离这儿数十里远的镇上成为了一名裁缝店的学徒,这活儿起初她甚是喜爱,如今却有些厌倦了,随着时光流逝,她甚至有些害怕。
她最擅长的裁缝技艺是缝补旧衣。一件一件的衣裳,不论送来时是破损还是褪色,最终在她的手中都会焕然一新。她有时会有愧疚感,顾客想要的也许是时尚新款,可她只会缝补,也总是劝他们缝补就好,也总能说服他们;她交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