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起初,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每天都能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一包咖啡。
接着是每天都出现在门口的女邻居。
巧合越来越多,男邻居例行公事的打招呼,石沉大海的消息,永远不露面的外卖员。
我像是被困在了一个虚无的空间,永远也别想离开半步。
我甚至怀疑,那些我从窗户里看到的景色:对面的住宅楼,楼下那片绿化带和马路,还有那些路灯跟车,都是真实的吗?
为什么我从未抵达?
我能活动的空间好像只有这间房子,还有楼道里的公摊面积,以及短暂的电梯和从门口到垃圾桶的距离。
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开始头晕目眩,眼前的天花板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旋涡……
第三天,星期三,阴
一,天为什么总是阴的?
我打开窗户,冲着对面抽烟的男人大喊:“你好!你看得见我吗?”
我使劲挥着手。
男人却似乎没看见也没听见一样,重复完自己的动作,关上了窗户。
我的心跟着他这个动作一起下坠。
路灯熄灭了,远方的白雾如同有生命一样向着我这边蔓延,车辆行驶在道路上,轮胎摩擦着地面。
“阿帕奇阿帕奇”,那两个人还在用一模一样的动作跳着广场舞。
我从桌上抓起杯子,用力向她们扔过去。
可惜力气不够大,杯子在小区栅栏的位置掉落下来,刚好落进下面的灌木。
预想中的破碎声没有出现。
“阿帕奇阿帕奇”,那两个女人还在自顾自的跳着广场舞。
我又猛地打开大门。
女邻居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使劲把门关上。
震天的音浪甚至掀起了她的刘海。
她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
什么都没改变。
我走回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