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鸡毛掸子成精啦!”这是沈慕景见到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沈慕景说得并没有错,我叫祈呦呦,是一把成了精的鸡毛掸子。也不知道这上海城西警察厅的厅长是什么脑子,为了宣扬“勤俭持家”的好品质,给厅里的警员一人发了一把鸡毛掸子。
彼时师父去了仙山,我便自己摸索出一块好地界,没承想头天便被警察厅里的后勤小哥买了去。也不知是不是我这一身既妖艳又饱满的毛,厅长看到我的时候愣了愣,转而便将我赐予了大队长沈慕景。 而我也清晰地记得那时沈慕策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好在这半月以来,我从未弯下我高贵的身躯。因为自那日起,沈慕景就随手将我插在了卧室的花瓶里。
直到今日,我闲来无事,跃出花瓶寻找他卧室里的灰尘,然未果,便听得一阵推门声。
我反应及时,直接落在了沈慕景的床上。 他看着我的原形皱了皱眉,这警察厅大队长沈慕景并非浪得虚名,刑侦能力极强。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薄唇微启:“难道家里进了贼?”
他警惕地查看了窗户,并未发现异常,又看了看手中那唯一的一把钥匙,最终将视线落在书架上那本《奇闻怪谈录》上。
接着我见他喉结动了动,而后将我一把攥住,指着空气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道:“出来。”
我本就吓得大气不敢出,被他这么一攥,我觉得呼吸一滞,便扭着身子从他手里飞了出来,显出人形堪堪落在他眼前。
此时,我立在他面前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若无其事地轻轻拍打着身上那散发着贵族气息的五彩羽衣。
沈慕景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长指一颤,几片不同颜色的羽毛从他手中悠悠地落在地板上。
我见状眼眶一酸,难以置信地道:“你知不知道这身很贵的!”
我觉得沈慕景根本不怕鬼魅精怪,否则根本不会神色平淡地说出这番话:“当真?姑娘这身放水里泡泡,便会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