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歉毫无意义。”秦英护在如梦身前，“如此惺惺作态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是啊！”郑克喃喃自语，“如果二小姐已经去了，我就变得和害我至此的人一样了。”
“为什么？你明明不是嗜杀之人。”如梦只想知道隐藏在郑克背后的人。
“我不能说。”郑克苦笑着，“他是我的恩人。”
“当年我被仇家追杀如丧家之犬，妻子却在那时到了尿毒症晚期。是他帮我的妻子找来肾源，她才能多陪了我五年。”
“只能这样，我拿我的贱命给二小姐赔罪。让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郑克嘴角、眼角以及耳朵里溢出黑色血水。
“原本打算回家换上年轻时妻子给我做的衣服再走。这样到了地下，我们好相认啊。过去这么些年了，我怕她记不得我。可这下看来是不能了。”
“我会嘱人给你换上再送你去警察局。”如梦出人意料地说道。
只有如梦知道，她不恨郑克。
他只是个可怜人。
孑然一身，唯一信任的恩人却让他做违背良心和原则的事。
前世的自己和他一样无知，错付了真心，信错了人，才连累父王母后丧命，两个哥哥还有梁朝的百姓被人奴役。
“谢谢！”郑克安谧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茉莉，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一个人活着，真是没意思！”
看着这样的郑伯，如梦心情复杂，竟还有一丝悲伤。
要不是来到这里，她也会变成一个人孤独地活着。纵使依然锦衣玉食、鲜花着锦，她的心却已经不会再跳动了！
“爸，妈，我…答应他了。”
“嗯。”陈彦应下，“交给我就行了。”
“把他抬下去，趁他还有一口气，先交给靳鉴医生救治。他没有权利自我审判，一切都要由法律来决定。”
“陈慕你跟着过去看着。另外，当年他妻子的事情或许可以助我们查明真凶。”
陈慕和父亲的看法一样。他温声安慰了如梦，就以惊人的行动力离开安排起查明线索的事宜。
“乖女儿，你的心肠实在太软。”秦英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妈今天会一直陪着你。”
“好啊。”如梦窝进秦英怀里，“妈妈要是能天天一直陪我就好了。”
“三夫人，四位老师到了。”李嫂前来回禀道。
“请四位老师稍候。”秦英没有犹豫，“如梦需要休息。”
“不用了，妈。”如梦起身忙道，“正好让我做点什么，反而可以更快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好吧！”秦英疼惜地捋顺如梦柔软光滑的头发，“李嫂、张彤，将这里清理干净。”
“马上把隔壁房间整理好作为二小姐的房间。以后这个房间改为库房。”
“是！”李嫂、张彤低眉敛目应道。
“去妈房间收拾一下换件衣服，我们就去见老师。”秦英示意陈彦后便带着如梦离开了。
“妈，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换房间的。”如梦挑了一件白色棉质荷花边长裙。
“你是我秦英的女儿，凡事都不能将就。”
“快别操心那些事了。出来让妈看看。”
如梦随手拿起一个珍珠发箍戴好走出了衣帽间。
一袭白色长裙衬托得如梦清纯如水。简单大方、自然披散的头发让白色的珍珠就像散落的露珠一样清新。
“我女儿可真漂亮。”秦英满是自豪，“衣服选的也好，很有学生的样子。老师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如梦倒不在乎这些，只是希望秦英能高兴起来。
如梦上前搂住秦英胳膊，顺势点按了秦英的五个穴位帮她放松因紧张而一直僵硬的肌肉。
“如梦啊，这四位老师都是你外祖父特意找来的。”秦英仔细嘱咐着，“他们不仅学识渊博，而且人品方正。”
“妈放心。”如梦乖巧应道，“我会好好学的。”
与各位老师见面后，如梦就收到了一份大礼。
四份试卷。
怎么到了不同的世界，却还是遇上同一样的老师。
难道除了考试，老师们就没有别的爱好了吗？
如梦认命拿起笔开始答题。
这笔与她前世用的鹅毛笔很是相似，不仅使用起来很是顺畅，字迹清晰还不用总是蘸墨，方便不少。
字体不是梁朝惯用的小篆，而是墨难先生传授于她的简体字。
如梦当时曾问过墨难先生为什么能自创出这般易记易写的字却不肯让父王推广使用。
墨难先生抚须微笑望向远方：“它们总有一天会出现的，却不该是我由带来。”
“因你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我才破例，唯此一次而已。你切不可告知别人，包括你的家人。”
“好的。”如梦那时出于对墨难先生的尊重应了下来。
难道…
“集中精神！”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瘦削而严肃的吕杰提醒道，“就算你是陈家二小姐，通不过今天的考试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竟和范太傅一样刻板。
如梦觉得还挺怀念。幼时调皮，经常故意逃课，气得老太傅胡子都快立起来了满皇宫抓她，然后罚抄文章。
语文、数学还有历史，如梦游刃有余，应对自如。
外语嘛，对不起没学过，干脆白卷上交。
吕杰脸色黑如锅底，和其他三个老师的兴高采烈形成鲜明对比。
“三夫人，二小姐奇才啊！这可是去年高考试卷备选方案之一，从未外流。”何时激动地说道。
“满分！”沈丽站起身来走来走去，“立意新颖，气势恢宏。这篇文章应该马上投稿，不然真是浪费了二小姐的才华。”
“对这个历史事件二小姐竟有如此见解。”曹华则直接来到如梦身边，“多少历史学家对这件事争论不休，提出的理论却都各有漏洞。”
“二小姐的想法看似离奇，却能完美解释每一个细节。不知道可不可以抽出时间与我再考较一下史据，我愿为二小姐执笔。我敢肯定，这篇论文一出，必将震惊历史学界。”
如梦点点头，正好她打算进修历史，因为中心禁城的紫霄殿禁止普通游客参观。
只有历史和考古方面的专家姜渊大师才可以自由进出。
“不知道曹老师可否为我引荐一下姜渊大师？”
“那有什么问题。”曹华一口答应，“我是恩师的关门弟子。恩师待我如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