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钊点头,陈惜惜得逞,心底只盼着他马上病起来,这样她才好找借口和谢允北在一起。
果然,在院里吹了风,谢明钊天一黑就发起热。
陈惜惜将他送回去,等谢允北听见消息过来时,适时地凑上前愧疚道:“表哥,明钊病了。”
谢允北见陈惜惜落泪,不由得安慰道:“不怪你,明钊身子弱。”
陈惜惜眼泪汪汪,倒在他怀中。
平日活泼的美人落泪,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谢允北心神摇曳,语气更柔,手被陈惜惜扯着,放到她的腰上。
反正谢明钊的身子一向弱。
谢允北这个念头一出,心底的火热更是抑制不住,连谢明钊的屋子都没跨进去一步,直接跟着陈惜惜离开。
院里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最后只当做没看见。
姜宜笑收到消息时,不禁拧眉,对伺候谢明钊的丫鬟问,“我不在这几日,明钊没吃药膳?”
她就算不在家,也早早配好方子,只需小厨房每日熬好端过去。
谢明钊用着药膳,不至于吹点风都发热。
丫鬟脸色一僵,结结巴巴,“夫人……小,小少爷不愿意吃,这几次都倒了。”
姜宜笑沉沉吸口气,不自知地攥紧手心。
“为什么小少爷不吃?”
念秋追问,丫鬟更是慌张,迟疑许久才说:“因为,因为表姑娘说药膳什么的都是……都是封建糟粕,都是骗人的,谁信谁是傻子。小孩子身子不好,多动动就是了。”
“之后小少爷就不愿吃了。”
姜宜笑被惊得睁大眼,手心攥得生疼。
她许久才将面上怒意平息,起身道:“走吧,我去小厨房将药熬了。”
她在谢明钊生辰那日求来的药,还一直留在手上。
这药用了信安大师手上最后一点从南疆带来的药材,能除尽谢明钊的病根。
姜宜笑听着他这么信任陈惜惜,到底心底不是滋味。
可……
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带着药膳和那一碗药,姜宜笑推开谢明钊的屋门。
“惜姨?”
她听见谢明钊像是抱怨道:“我身子不舒服,想吃你做的东西。”
“我不是陈惜惜。”
姜宜笑端着药膳,面色冷淡地跨过屏风,“先用些药膳暖胃吧。”
熬给谢明钊的药膳一向色香味俱全,且过段日子就会换个花样。
姜宜笑递给他,却不想谢明钊看清她时,顿时变了脸色,恶狠狠道:“我才不吃你的东西。”
“你今日怎么这么小气,连一套头面都不愿意给惜姨,还让她被姑姑说了一顿!”
谢明钊小脸上满是责怪,“惜姨说得没错,商女就是斤斤计较!”
姜宜笑顿住,看着谢明钊烧得通红的小脸,强忍着怒意将药膳端过去。
却不想谢明钊狠狠一掌,药膳摔落在地,淋了姜宜笑一身。
“你快去给惜姨道歉,要不然我才不吃。”
他清楚,姜宜笑最紧张他的身子,原先只要是他这么要求,姜宜笑就没有不应的。
姜宜笑怒极反笑,定定看着他,“谢明钊,你现在连一声母亲都不愿叫?”
谢明钊撇撇嘴,看着地上的药膳,反倒生气,“若不是你,我怎么会生下来就身子弱!”
姜宜笑手一抖。
若不是婆母张氏在她身子重时执意要去上香,姜宜笑怎么会因为惊马而险些早产,在床上养了两个月,直到谢明钊出生。
如今却全都怪到她身上?
姜宜笑压住心底怒意,“谢明钊,你不愿意,那有得是人稀罕。”
“这是最后一碗药,是我在你生辰那日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