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这名字,又想起他起名时说:“你像火一样热情,格桑这个名字最适合你。”
谭冷妤被他说得羞红了脸,以为自己这份热烈,能融化冰冷的他。
可后来她才知道,格桑花从不长在冈仁波齐的冰原之上,自己与次仁平措,也注定走不到一起。
谭冷妤沉浸在回忆中,却听一个知青笑着说:“还说什么追不到,次仁平措这不是来找你了?”
说着还把她推出了门,让她快去,别让人等急了。
谭冷妤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大门外,次仁平措军装笔挺,仿佛一棵风雪压不倒的青松,静静立在车前。
让谭冷妤想到初见时,他刚刚还俗,身上还带着一丝藏香,气质更是清冷出尘。
如今三年过去,他的眉眼间更多的是属于军人的坚毅和锐利。
谭冷妤走上前去:“次仁……”
话刚说出口,她就看见了次仁平措身边的卓玛。
卓玛是次仁平措的邻家姐姐,远嫁多年,两个月前,才因丈夫去世被接回娘家。
她人如其名,温和包容,仿佛一朵雪莲花,让人生不起一丝嫉妒。
卓玛温柔地开口:“谭老师,是我拜托平措来找你的。”
次仁平措温柔的视线从卓玛身上移开,落到谭冷妤身上时顿了顿,才朝她点点头。
神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
谭冷妤心中一沉,酸涩涌上心头。
怪不得几乎从不主动找她的次仁平措,这次却特意前来,原来是为了卓玛。
她攥紧了手,才掩住心中的酸胀。
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卓玛才是她选择放弃次仁平措、离开**的原因。
是卓玛的出现让谭冷妤知道,向来冷淡的次仁平措也有这样体贴的一面。
他不仅亲自为卓玛安排工作,申请住所。
甚至当年还俗参军,也是因为卓玛要嫁的人,是一名军人。
谭冷妤想到这,心里就好像塞了团湿水的棉花,沉重憋闷。
她勉强挤出一丝礼貌的笑:“卓玛姐姐找我什么事?”
卓玛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笑了下,才开口。
“平措把我调到军区学校和你一起教音乐,我没教过学生,之后上课还请你多帮忙了。”
话音一落,谭冷妤愣了一下。
她看着神色淡淡的次仁平措,心中酸胀又难受。
军区学校的学生本就不多,音乐课也不是主科,哪里还用得着两个人教?
这一刻的谭冷妤只觉心脏刺痛,第一次感受到次仁平措明目张胆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