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志隼赵令仪的其他类型小说《赵志隼赵令仪结局免费阅读女相国番外》,由网络作家“银月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近来,赵家安宁,店铺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刚刚令仪还收了一个侍从。这么快事情就找上门了。纪芙蓉想和她交朋友,邀她明日去花阁赏花,花阁地处郊外,是城里城外有名的雅致之处。听说是三年前国子监为自己的女儿特意建造。令仪有预感,纪芙蓉约她绝对不是因为想和她交朋友。“赏花一事待会再说,你先跟我说说这个人你从哪儿捡来的?”周嫮生围着铁甲转圈,眼角里是看到猎物才有的兴趣。令仪之前倒的没觉得,铁甲确实像是捡来的。不合身的衣物根本遮不住全身,头发披在脑后,脚上还没穿鞋。她让春分去找老妈子,给他解决衣着问题,有让人带着他去洗漱。七天没洗澡,他身上的怪味令仪竟然到现在才闻到。“刚刚在街上捡的。赵府里的人除了春分我谁也不信,所以正...
《赵志隼赵令仪结局免费阅读女相国番外》精彩片段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近来,赵家安宁,店铺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刚刚令仪还收了一个侍从。
这么快事情就找上门了。
纪芙蓉想和她交朋友,邀她明日去花阁赏花,花阁地处郊外,是城里城外有名的雅致之处。听说是三年前国子监为自己的女儿特意建造。
令仪有预感,纪芙蓉约她绝对不是因为想和她交朋友。
“赏花一事待会再说,你先跟我说说这个人你从哪儿捡来的?”周嫮生围着铁甲转圈,眼角里是看到猎物才有的兴趣。
令仪之前倒的没觉得,铁甲确实像是捡来的。
不合身的衣物根本遮不住全身,头发披在脑后,脚上还没穿鞋。
她让春分去找老妈子,给他解决衣着问题,有让人带着他去洗漱。
七天没洗澡,他身上的怪味令仪竟然到现在才闻到。
“刚刚在街上捡的。赵府里的人除了春分我谁也不信,所以正想着出去找个可靠的人,今天这么巧就捡到了。”
令仪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轻笑。
周嫮生指尖摩挲着下巴,看不清他眼里在想什么。
“明日去赴约,把他带上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赴约?”其实他想的和自己所想不谋而合。
她在回院子的路上就想好了,明日春分看着家,铁甲随她去。
不得不说,周嫮生看人的眼光很准,若不是有铁甲跟着,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命有没有这么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纪芙蓉是国子监子女,最主要的是她还是长公主面前的红人。你若不去,她定会告状。”
令仪心道,她告状也不是头一次了。
“去是必须去的,但也得做些准备。”周嫮生每次扬起这种狐狸笑意时,都有种让令仪扒他皮的冲动。
不得不说,他提到的问题是令仪所忽略的。
她只想到了纪芙蓉不会在花阁内对她动手,却忘了从花阁回赵府得两个时辰。若在半道上出现匪徒,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令仪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本无心和这些人结怨,如今却想躲也躲不掉了。
“躲不掉就不躲。”周嫮生耸了耸肩,说的那叫一个轻松。
正谈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矮身钻过圆形石拱门,那滑稽的情景,今后怕是要经常上演了。
长发编成了八根小编,然后用绳子绑在一起,干净利落。
藏青色劲服穿在他身上略小,但勉强算是衣冠楚楚了。
看着他脚上的鞋子,令仪知道这难为那些老婆子了,这鞋子根本就是一只小帆船。
“主子。”铁甲扑通跪在地上,给令仪请安。
她坐在石凳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土地抖了三抖。
“起来吧,以后请安不用跪,不然没几下你的裤子就得磨出两个洞来。”
铁甲嘿嘿傻笑两声,别扭地站到令仪身后。
夜半,令仪走出房间,遥望天际。
不知为何,她怎么也睡不着。
双脚刚刚踏出房门,边屋里的巨大黑影敏捷地移到她身后。
她没想到,铁甲人虽壮,行动却比寻常人要快的多。
“铁甲,你有愿望吗?”
“我娘说,吃饱睡饱喝饱。”
令仪愣了片刻,却并未笑话他。这愿望对她来说简易非常,可对以前的铁甲来说,那就是最想要的事。
她如今最想要的,明日能平安回到赵府。
“铁甲,明日带你去吃大餐可好?”
“好!”
一夜无话,早晨春分为令仪梳洗装扮,脸上却闷闷不乐。
“小姐有了铁甲,就不要奴婢了。”春分虽然赌气,但手上的事情却不含糊。轻轻松松就为令仪挽好了发髻。
今日令仪说只戴玉,所以她为令仪选了一支象牙白玉簪子。
镜子里的女子略施粉黛,配上白色罗裙,当真是倾城绝色之貌。
“我说过,与你情同姐妹,你若再自称奴婢,让我如何自处?”令仪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放到床边的锦盒内。
又从另一处,取出一枚玉佩,悬在腰间。
“小姐,您这是?”春分知道这枚玉佩是太子送的,令仪忽然将玉佩戴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令仪但笑不语,吩咐春分做点好吃的等她回来。
赵府门前,忽然有一辆马车驶来,来人说是来接令仪去花阁的。
原本,令仪是让铁甲驾车送她去,可是车夫直言不能让铁甲坐马车,且马车也装不下他那么大的个子。
“主子您先走,我随后到。”铁甲回府上背上干粮和水,竟然打算是步行追赶马车。
连续跑两个时辰,常人不可能,他却可以。
周嫮生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异于常人,足弓似弯月,疾跑时如风。
看他的速度,之前不是猎户就是渔夫,寻常三五个人根本进不了他的身,所以有他跟着去,周嫮生才能放心。
他如今是一个闲人,若时常陪在令仪身边,会让宫里那位猜忌,所以他只能帮她守着宅子。
距离花阁还有五里地,沿途设有休息站,能供纪家以及纪家的客人休息和喝茶。
这一点也足以看出纪家的地位和财力。
一路上,令仪都没有要求停歇,她靠在车上,一直保持着看书的姿势。
事实上,她那一页书已经看了快两个时辰了。
她在担心铁甲赶不上来,也担心自己在半路上被袭。
但不管怎样,她如今已经是刀俎上的鱼肉。
花阁到了。
先是一片迎春铺满眼,接着是各种茶花,最中心的位置则是一小片曼陀罗花。
色彩纷争,简直就是一片花海。
而且,这里所有的花都是名贵品种,甚至是稀有花种。
她很好奇,国子监如此大手笔,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众所周知,当今皇上以节俭为治国之本。
“呦,这是谁家的丫鬟,怎么能在花阁闲逛呢?”
令仪刚刚步上台阶,就遇上从上而下的三人。一人菲绿,一人嫩粉,一人紫衣飘飘。
三人身后均跟着丫鬟,举手投足也会千金气质。
只是这嘴……怎能如此臭呢?
若是她没有瞧见躲在门口的纪芙蓉,定会以为她们是无心之口。
“云姐姐,你认错了,这位就是前阵子闻名与耳的赵家大姑娘。”紫衣女子并未看向令仪,而是轻声对另两人解释道。
她不开口,令仪确不知这几人是谁。但她嘴一张,她就猜到了一半。
城内四朵金花,每年按照德、品、才、貌来选举的,这四人已经连续四年获得头筹,所以,她们成了最要好的姐妹,形影不离。
除去纪芙蓉外,分别是叶太傅的嫡孙女叶柔儿、中书郎之嫡女刘曼云、杨将军之嫡女杨倩依。
这就能明白,她们为何堵在门口损她颜面了。
“原来是自己当家的赵大小姐,久仰、久仰。”刘曼云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在她们看来,这个野种根本就不配进入花阁。
令仪但笑不答,腰挺得直直的,等在楼梯下。她不上去,难道她们还能再台阶上一直站着?
忽然,令仪看到了同一时刻三人眼中的惊愣,随后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她身上。
令仪抿唇轻笑,内心了然。
“主人。”铁甲朝令仪行礼,而后缓缓朝台阶上走去。
他进一步,三人便退两步。
“赵令仪,花阁不是谁都能进的,你叫你的奴才快点滚开!”刘曼云被铁甲强壮的身躯吓得花容失色,其余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们都是些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铁甲只是踏步向前,对她们而言就如同死神逼近。
“诸位小姐,不用害怕。铁甲是保护我的似从,今日幸得纪小姐邀请,我带他来见见世面。”令仪悠然站在楼底,为几位小姐解释。
她话音才落,三人提着裙摆惊慌地跑上楼,嘴里还咒骂不停地咒骂着。
“赵令仪,你的铁甲是人还是畜生?从未听说过人类可以长得这般高大!”杨倩依虽是是将门之后,却只会花拳绣腿,嘴上功夫倒是练得不错。
一听说畜生二字,铁甲怒了。
他对着三人呲牙咧嘴,还未动手,就让三人尖叫声不断。
“赵小姐,这里是花阁不是你赵府,请你收敛一些。这几位可都是有家世的小姐,不是你一个赵家能够招惹的!”
纪芙蓉容易等到时候出面了,她就是担心自己一个人无法压制这小贱人,所以她特地请来了帮手。
她还与其余三人打赌,若赵令仪跪在她面前,则三人送她稀释宝物。
一想到赵令仪趴在自己的脚下求饶,纪芙蓉不禁失声轻笑。待看到杨倩依她们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她对赵令仪的厌恶更是加深。
“畜生,你竟然还敢上来,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五马分尸!”
眼见赵令仪无动于衷,纪芙蓉感到无尽的挫败。
“畜生叫谁呢?”
“畜生叫他啊!”听见三人失声轻笑,纪芙蓉才反应过来。她刚要责骂赵令仪给她设下圈套,却被对方抢占了先机。
“铁甲,我刚刚问你,你为何不答?罚你中午不许吃饭!”赵令仪踏上台阶,路过铁甲身边,他伸出自己的掌心,握着令仪走上花阁。
“刚刚纪小姐想说什么?”令仪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来。
她罚也罚了,骂也骂了,纪芙蓉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午时,令仪随她们四人去阁楼用餐。菜肴极是讲究,不仅每道菜都有雅致的花名,还添加了不同种类的花作为装饰。
赵令仪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而铁甲到了晚上才知道。
凤来阁院子里摆上了宴席,人不多,只有四个,但酒菜却很丰富。
“来,我们举杯庆祝一下这件喜事。”赵令仪今日满面红润,在月光下更是透光莹亮。
周嫮生忽然按住她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洒在地上。从桌下拿出一只小坛,刚打开盖子就闻到一股清香。
“这是杏仁露,姑娘家的少喝酒。春分,你也尝尝。”周嫮生见赵令仪盯着他,连忙岔开话题。
“这本来就不是酒,是茶水。”
咳咳~
周嫮生一脸囧意,看在赵令仪眼里,也不禁弯了唇角。
难道他真的可能是自己的父亲?要不然为何她没法对他生气呢?
赵令仪甩了甩脑袋,与三人开怀畅饮。
酒席进行到一半,春分无意间打破了这欢乐的气氛。
“要是宋大人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宋纪两家定亲的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在场的几人都知道这件事。
赵令仪放下筷子,又喝了一杯杏仁露。
“有些事亲眼见到的亲耳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继续喝。”
赵令仪清楚周嫮生这是在劝慰她,可他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刚刚皱眉是因为杏仁露喝多了舌头发麻,也许在他们看来是自己生气的表现。
“我吃饱了,想出去走走。”赵令仪起身,见铁甲连忙要跟上,道:“你好好陪着春分,他保护我就行了。”
看着赵令仪的手指指向自己,周嫮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好歹我也是你师傅,你给点面子,等我把这酒喝完了。”
“出去接着喝,不然,我让你永远都喝不了。”这当然只是玩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赵令仪如今懂得药理,若是她下毒周嫮生绝对不会有防备。
他只能无奈地跟上,果然是最毒妇女心啊。
赵令仪先是去了永乐赌场,刚进店里就听见人们在讨论宋依斐和纪芙蓉的婚事。
无非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不如我们换一家吧?”周嫮生担心她忧心,但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掌柜的,替我点一出穆桂英挂帅,另外,来一壶上好的烈酒。”赵令仪越过他径直走向后院,周嫮生随后跟上。
雅间内,窗户大开。从楼上能清晰地看见楼下戏台上的戏,而且配上美酒佳肴,简直是在享乐。
“做徒弟的就得孝敬师傅,以后你也要这么做,知道吗?”周嫮生回眸一笑,妖艳无极。
赵令仪直接无视他,把玩着手上的镯子。
已经十五天了,他还没有回来,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她想他了。
“若是他真的娶了纪芙蓉,你该怎么办?”周嫮生忽然想到这件事,万一她到时候想不开,不如现在多劝她两句。
他是既当爹又当师傅,他容易吗?
“没发生的事想它干嘛?我母亲去了,也没见你殉情啊,你觉得我需要你担心?”
周嫮生语塞,他竟然无话反驳。
他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活活气死的。
几杯烈酒下肚,周嫮生又自顾自地开说。
“其实我曾经是想过要殉情的,可是我堂堂大将军怎么能自缢呢。于是我上阵杀敌,想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是我最初的梦想。可是你娘她保佑我,出战几次都没事。”
“于是,我辞官归隐,为你娘守陵墓去了。要不是你这丫头来盗取你娘的遗憾,我也不会想要保护你,教导你,让你不要走上弯路。好在,经过我细心的教导,你出落得不错……”
第一次听他说这些,赵令仪内心起伏剧烈。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至少没有人给过她这种温暖的感觉。
她将绒毯盖在他身上,打开房门,掌柜的候在门外。
“等他醒了告诉他,我先回去了。对了,记得让他结账。”赵令仪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他的钱财多到花不完,自己身为他的徒弟帮他花一些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这些银子最后还是到她的口袋里。
长公主府。
纪芙蓉由两个丫鬟搀着走向正殿,一头乌黑的发丝绾成别致飞云髻,云鬓里插着稀有紫色水晶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宫裙装,绣着芙蓉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整个人添了三分妩媚,增了三分贵气,令四分则是她本身天生丽质。
“啧啧,瞧瞧本宫未来的儿媳妇,这是要惊为天人呐。”长公主坐在上位,旁边不远处的位置上跪坐着一个男人。
眉宇间颇为秀气,又不失英勇之气,若细看则能看能发现他与某人有几分相像。
“姨母莫要取笑芙蓉,人家还没进”纪芙蓉羞红了脸对着二人行礼,后坐到另一边空位上。
纪芙蓉的母亲和长公主夫家妹妹是表姐妹,这关系虽远,但若是有心,
“快了,等斐儿回来本宫就让皇上给你们赐婚,到时候你可不就是本宫的儿媳妇了吗?”长公主心情大好,将纪芙蓉拉到面前,满脸慈爱。
纪芙蓉垂眸顺眼,十分乖巧。可娇羞没多久,她忽然落泪,愁坏了在场的两人。
在长公主百般劝慰下,她才开口。“姨母,依斐哥哥他……还有那位赵小姐呢。”
“你先下去歇息,本宫有话想单独和芙蓉聊聊。”长公主将男子支走,让纪芙蓉坐到她身边。
精致的妆容略微扭曲,双眼随着目光逐渐凝缩。
“你放心,本宫绝对不会让那种女人进我宋家门。她再厉害,难不成还敢抗旨不成?若真是抗旨也了了一桩心事,让她永远得消失。”
纪芙蓉被长公主的冷漠吓到,却不敢抽回自己的双手,只能咬着牙强自镇定。
一想到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便安心了不少。
又过去半月,宋依斐归来。
去皇宫复命后,他便回了家,不过才一刻钟,便惹得长公主暴怒,后独自离开。
黑马奔驰,呼啸而过。
宋依斐径直跨进内院,管家见他怒色匆匆不敢上前问好,只吩咐任何人不准拦他。
凤来阁。
赵令仪独自对弈,还不时和春分聊些家常,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人影。
许久,宋依斐才缓步上前。
回来的路上,他想了无数次和她见面的场景。
原本他打算进宫复命之后便到赵府见她,可皇上却忽然提到了他和纪芙蓉的婚事。
他回家和母亲对峙,惹恼了她。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赵令仪回头望去,不经意地撞进了他深情的眼眸。
“你回来了?”
宋依斐轻声应了一声,两人之间瞬间变成沉默。
春分感觉到宋依斐异样,悄悄退下了。
赵令仪手中的棋子始终没有落下,她能感觉到对面坐着的人压抑着不满。
她做错什么了?
“你没有问题想要问我吗?”宋依斐突然开口,低哑的嗓音像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
“累吗?”她将棋子一颗颗收起,脸颊不由自己地发烫。
宋依斐吁出一口浊气,有无数的话想说,却不知该从哪儿说起。他焦躁不安,心烦意乱,尤其是在看到她还有闲心问这些的时候。
“既然你不关心,那我走了。”宋依斐离开座位,颓废焦虑,只想立刻离开她的视线。
当他走向走廊尽头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他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不关心不代表不在乎,我知道定亲的事你毫不知情,所以才没有关心此事,这有错吗?”
宋依斐霍然转身,快步走向她。“你为什么早点没告诉我?”
若他早知道真相,刚刚也不会生她的气。
“你刚刚没有提起,我为何要说?”赵令仪向上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回院子,嘴角却勾勒出弧度。
宋依斐挠挠头,阴郁全无。过了很久才想起来刚刚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哦,我好累,都快累死了。这几日风餐露宿,别提有多可怜了。”
赵令仪坐在房中忍不住嗤笑,这个男人不仅小气,还真会装。
“既然宋公子累了,那我就不留你用膳了,你请便。”
宋依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肠子都快悔青了。不过好在,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任何影响,真是万幸。
最后,他还是赖在赵府用了晚膳还在客房里住了一宿。要不是他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定要在赵府多赖几日。
午后的太阳被云遮住,赵令仪带着春分上街巡视几家店铺,顺便也为春分肚子里的孩子买点东西。
两人在一家刺绣店里挑选成品,刚要去下一家就被一群人挡了回来。
赵令仪下意识地护在春分身前,这让春分那丫头感动了许多日呢。
话说回来,赵令仪抬头看向无礼之人,却看到了纪芙蓉趾高气扬的脸。
“这不是赵小姐吗,这么巧?”纪芙蓉的双眼在赵令仪身上掠过,见她衣着朴素,连件首饰都没带,便故意伸出双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芙蓉姐,这可是长公主珍爱的羊脂白玉手镯,她真疼爱你竟然把这也送你了。”叶柔儿羡慕地惊呼道。
令仪的目光划过她手上的镯子,眼眸略垂似是在深思。
那对镯子宋依斐不是送给自己了吗,难道有两对一模一样的?
纪芙蓉见她沉默不语,顿时胜利感油然而生,笑的十分灿烂。
星悦茶楼内,茶香四溢。
宋依斐站在雅间门口停顿整理衣着,一切妥当才敲门而入。
一盆冷水从头冲到脚下,宋依斐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要退出来的时候却被赵昌仪叫住了。
“国公大人在上,民女这厢有礼了。”此时,赵昌仪眉眼眉梢全是喜悦,她之前的担心一晃全无。
她欠着身体行礼已许久,却没听见宋依斐让她起身,只能偷偷抬眼看他。
对上他专注的目光,赵昌仪连忙低头,脸色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这对镯子从哪儿来的?”宋依斐极力压制愤怒,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赵昌仪咬了咬嘴唇,心念你分明是明知故问,嘴上却不失德行。
“今日,我收到国公的礼物,内心惶恐,特来道谢。您的心意,我已明了,今日来也是为了给国公一个答案。”赵昌仪越往后说声音越轻,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
郎有意妾有情,这便是她内心憧憬的感情。
只是,以前的她碍于自己庶女的身份,即便对宋依斐有意也不敢攀附。如今好了,她很快就要成为国公夫人了。
“国公爷,这是我家小姐特意为您选的回礼,也作定情之用。”菊香将礼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副南海暖玉棋子,这是赵志隼送给她娘最好的礼物。
虽然配不上宋依斐,但长公主府什么也不缺,送回礼也只是走个过场。
宋依斐久久没有接过棋子,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巨变。
“原先我以为你好歹也懂知书晓达理,没想到你这么不知羞耻!就凭你,也配得上这镯子?你姐姐心善宠着你,你就昧着良心想取而代之?你连你姐姐千分之一都不如,还我手镯!”
宋依斐最初见到赵昌仪时,以为是令仪故意将镯子给了妹妹,所以才没有立即给她难堪。这对镯子是他精心挑选给令仪的定情信物,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他毫不留情的一番话,令赵昌仪的脸红色发黑,黑色变白。她颤抖着手指将镯子取下,还未放到桌上就被宋依斐夺走。
直至宋依斐离开,她依然呆滞地站在原地。菊香也吓傻了,倚着门框发愣。
许久,赵昌仪才回府,刚进门就被管家拦下了。
“二小姐,老奴真是糊涂呀,国公爷半个时辰前来找大小姐,说这镯子是给她的,这……”赵四不知道自己在赵昌仪的伤口上撒盐。
“让管家受累了,东西我已经送给大姐了。我累了,想休息。”
赵昌仪此时若是知道宋依斐被她大家拒之门外,不知会作何感想。
“令仪,我有几个悬案想请教你,你开开门吧。”宋依斐坐在石桌上,一只手拖着脑袋,另一只手摩挲着手镯,眼睛死死盯着房间门。
“宋公子请回吧,赵家有家规,女眷过了申时不得见客。”屋内,令仪执笔挥毫,抄写名家名言,以定心性。
“我怎么不知道赵家有这个家规,你休想框我。”宋依斐几次来找令仪,哪次不是过了申时。其中一次还待到入夜呢,那时她怎么不说赵家有这个规矩。
屋内,狼毫停滞,墨汁顺着宣纸化开,成了这副佳作中的败笔。
春分惋惜得将纸收好,再为她备好新的没想到令仪却搁笔不写了。
“这规矩是我今日定下的。”
噗嗤,春分难掩笑意,竖起拇指夸自家小姐聪明。她是赵家的当家,想立什么家规就立,谁也不能说什么。
宋依斐气结,幸好他早有心理准备。“既然有家规,那我不勉强。但是这对镯子是我亲自为你挑的,你必须收下。望下次再见,你能戴上它。”
院子里花叶漂落,其中一瓣掉在镯子上,画意盎然。
令仪抚开花瓣,拾起镯子,凉意瞬间袭来。
“在意的时候好好珍惜,别到了失去了才哀怨叹息。”周嫮生像幽灵般出现在令仪身后,手上端着一碗药。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令仪端起药碗,一口气灌下。
周嫮生目露肯定之色,这碗药比黄连更苦,即便是大男人轻易也咽不下去。
这是他特意配制的药,能治令仪的寒疾。而且这些年,令仪所中的毒加起来有数十样,虽不会即可毙命,却也疏忽不得。
周嫮生的医术令仪真心敬佩,但这也不能表示她会和一个与她母亲不清不楚的男人做朋友。
“我和你母亲的故事,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懂的。给,把这吃了。”
一只小罐子递到令仪面前,里面是晒干了的陈皮,晒的时候放了蜂蜜,所以吃起来会很甜。
直到周嫮生离开,令仪才拿出一片含在嘴里。
以前,她母亲喝药的时候,他也会为她准备一罐陈皮?
今日是小年,赵家要在这一日祭祀祈福。
一大早,令仪就听说赵琏从县城赶回来了。他如今的身份是嫡子,回来也没什么错,但令仪清楚,他回来是因为今天也是赵昌仪过继给曹姨娘的日子。
若这事真成了,也就意味着赵昌仪永远只能是一个庶女。
毕竟是血脉至亲,她早就猜到他会跳出来捣乱。
“大小姐到!”管家站在祠堂外候着令仪,见她来了,连忙上前接过她的斗篷。
这本该是丫鬟做的事。
“大姐,快用我的汤婆子,别受了寒。”赵昌仪踩了碎步迎上来,还吩咐下人速速关上房门。
令仪受了她的‘讨好’,却没用汤婆子。
祭拜祖先讲究心诚意诚,再加上没人知道她如今的身体其实早已不惧寒了。
“大姐,你身子弱去歇着就好,这儿有我就足够了。”赵琏虽只有十一,身高却已超过了令仪。
管家此时刚刚备好了焚香,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令仪勾唇轻笑,伸手接过管家手中的焚香,双膝跪在家主的蒲团上。
“琏弟,皇令不可违,待长姐出嫁前,这个家我会当。至于你,好好学知识,将来有的是时候帮我分担重任。”
明面上赵令仪尊君佑弟,一心维护赵家利益。实则,她是在警告姐弟两,妄想太多,往往会失去更多。
跪拜完祖先,接下来便是祈福。
赵家有史以来,都是由男子朗诵祈福祝语,所以赵琏下意识去接黄纸。
这一次,管家没用犹豫,直接递给了赵令仪。
君子择良木而栖,虽说他赵四也算不上君子。
按照例程,祈福之后就是各回各房了,但这次,赵令仪将众人留下了。
“今日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昌仪妹妹尚未成年,我和众位姨娘商量了一下,将昌仪妹妹过继给曹姨娘,也算是慰藉爹爹在天之灵。”
众所周知,曹姨娘的遗腹子是被香姨娘害掉的,事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大家所知道的真相。
再加上令仪将她爹搬出来,就算有人有异议,也得掂量掂量。
“今日便是吉日,所以不如将过继仪式办了吧,正好众位都在。”令仪发了话,下人们立刻着手准备。
其实,一切早都备好了。
“慢着!”赵琏安抚好脸色苍白的赵昌仪,走到牌位前,双膝着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爹、母亲,今日大姐做主要将二姐过继给曹姨娘,儿子不敢反对。既如此,那请母亲再次显灵,用上次的方法告诉我您的决定,可好?”
赵琏公开和令仪叫板,就是因为做了准备。
谁都知道上次令仪‘火烧甲骨问答案’之事暗藏玄机,如今赵琏以及之道还治彼身,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赵令仪心下嗤笑,难怪今日赵昌仪有恃无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没错,上次确实是她动了手脚。
她提前在甲骨上刻了否字,等到用火一烤就会显现字迹。
可今日,她并没有机会事先准备。
令仪能看到周围人脸上的嘲讽,在她们心里,这一回她输定了。
“还是琏弟想的周到,既然如此,那便问吧。”她随手从香烛里抽出一根来交给赵琏,淡然退到他身后。
“若母亲同意,则焚香自半断裂;若不同意,就一焚到底,琏弟觉得如何?”
谁也猜不透赵令仪在想什么,若是按照正常思路,最多也只有二分之一的几率,她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
今日这出戏,他们是来着了。
“好!”赵琏决定赌一把,总比让她一锤定音要强。
祠堂里,谁也没有主动离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香炉上。
春分焦急万分,却见她家小姐处之泰然,只能默默祈祷焚香快点断掉。
一刻钟后,香已经燃了过半,依然没有断裂的迹象。
赵琏挑衅地看向令仪,看她一脸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自恃大局已定,她在装腔作势罢了。
忽然,当焚香还剩下一寸长短时,忽然毫无预兆地断裂。
“断了断了,小姐,香断了。”春分惊呼出声,接收到赵琏姐弟怒火冲天的目光,连忙退到自家小姐身后,嘴角还是止不住上扬。
老天都眷顾她家小姐呢。
“我不信,这香一定有问题,是不是你搞的鬼!”赵琏不肯接受现实,手指指向令仪身后的春分。
他不能让自己的亲姐姐过继给别人,若是被外界知道,他的面子也丢光了。
“小少爷,结果已定,您还是顺从夫人的意思吧。”赵四上前打圆场,他是想弥补之前所犯的错误。
“你滚开,一个下人也敢拦着我,不要命了!”赵琏不肯作罢,管家也不敢再阻拦。
“放肆!是你说要问母亲,如今质疑结果是在质疑母亲的意思?”赵令仪手中的茶盅摔在扶手上,成了碎片。
赵琏心里一紧,知道自己又跳进赵令仪设下的陷阱里了,却无话可反驳。
“来人,将小少爷带回房,闭门思过!”
闹剧就此结束了,赵昌仪还是过继给了曹姨娘,大宅子又恢复了往日的静逸。
酒楼靠窗位置,令仪和宋依斐对视而坐。
不过才几日不见,两人之间那份轻松似早已不见,倒是都有些拘谨。
“你近来如何?”
令仪纠结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好,她确实不知道哪儿好。周嫮生‘背叛’她?姨娘偷汉子?实在不好。
但若说不好,岂不是有博取关心之意。
“还好。宋大人呢,怎么年假没过完就来巡视了?”令仪不知他今日来,不是路过,而是特意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她。
“家里无聊,出来透口气而已。”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街头上偶尔响起的叫卖声,让气氛不至于太尴尬。
“十四那天是我的生辰,你可否陪我一起过?”宋依斐紧张的不能自己,握着茶杯的手冒出很多冷汗,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你生日不是正月十五吗?”令仪说完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她若不是有意打听,又怎会特意记住。
宋依斐抿嘴偷笑,内心像是被被几百头麋鹿撞击,砰砰砰地直跳。
“大家都以为我生辰是正月十五,可其实是正月十四早子时生的,我母亲觉得八字不如晚子时,所以就变成这样了。不过这件事只有我母亲和我知道,如今你也知道了。”
宋依斐偷偷打量令仪的表情,却发现她木愣愣的煞是可爱。
连生辰都能改,简直是闻所未闻,
但令仪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件事他就这样轻松地告诉自己,是想告诉她,在他心里她也是一个例外的人?
“到时我若有空,便与宋大人一起庆祝。”令仪为了掩饰自己火烧的内心,侧脸看向窗外。
肌肤白如雪,侧颜美如画。
宋依斐痴痴地看呆了,情不自禁地握住令仪的柔夷。“到时,你可否戴上我送你的镯子?”
令仪心惊,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成,却对上了他深情的目光。
“好。”她不想看到这张脸再一次失落。
“这次你可不许骗我。”
看着他紧张的表情,令仪失笑。“这次一定不骗你。”
从永安酒楼回来的路上,春分的嘴角就没合上过。
“再笑就立马给你找婆家!”令仪被逼急了,只能威胁道。
“小姐不要啊,好歹也得当了小姐您和宋公子的见证人,我才敢找啊。”春分如今和令仪情同姐妹,自然知道她只是吓唬自己,所以更是有恃无恐了。
刚回到潇湘苑,令仪就看见周嫮生坐在院子里逗弄小猫。
正是她用来试药的那只。
春分找借口先退下了,她看得出来,最近几日小姐和周先生的关系不太对劲。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坐在院子里,冷的不止是身体。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令仪本想直接起身离开,但念在他这段时日帮过自己,所以才给他一个机会。
“要说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不如先给你讲个趣事吧。”
令仪没有回答,他便顾自开始讲了。
原本她以为他要讲的是一个典故,或是野史记载,却没想到他所说的是他和她母亲的故事。
“长公主所有华服中紫色最多,于是百姓以为她偏爱紫色。那时,满大街的少年才俊全都着紫衣,穿紫靴。但事实上,我最清楚,你母亲喜好白色,就如同雪一样,纯白无暇。”
令仪才听得入神,周嫮生就说故事讲完了。
她突然很羡慕这个男人,他能知道有关自己母亲的事,而她身为女儿,却知之甚少。
“你是想告诉我,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
周嫮生赞赏地看着她,并未作答。
“你知道我母亲喜欢白色,是因为她告诉你。若她不对你讲,你何尝会知道呢?”
既然话说到这份儿,她也不想再对他有任何猜疑。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不希望自己身边留一个自己信不过的人。
“难道你连一个也许是你亲生父亲的人也信不过?”周嫮生得寸进尺地调凯,丝毫不介意令仪递给他的眼刀。
“我牺牲色相帮你调查,你倒好不言谢就算了,还质疑我。”周嫮生看得出来,若他再不说实话,令仪极有可能将他赶出赵家。
周嫮生其实早就知道赵昌仪是故意接近他,想利用他对付赵令仪。
前几天,她让周嫮生给令仪的药里下毒,周嫮生推说风险太大。昨日,她又想出了更狠毒的招数。
别看她年纪不大,可是跟着香姨娘这些年学了不少害人的方法。
“你说什么?!”令仪的指尖扣在石桌上,压得生疼。
赵昌仪要给她下药,让她失身!
看来,她还是太仁慈了,以至于赵昌仪还有精力算计她。
“我早就觉得,赵家这一大家子人里面,只有你最可爱。”周嫮生义正言辞地发表意见,惹来令仪无尽的白眼。
他倒是清闲,感情要被害的不是他。
“你放心,我现在是赵昌仪手上的棋子,她有任何动作我都会告诉你。不过,我牺牲色相倒是真的,她春心荡漾,老是占我便宜,你可得补偿我啊。”
面对眼前的‘怨妇’令仪脑袋涨疼。他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你要什么补偿?”他根本什么也不缺,无非又是随便说说。但这次,周嫮生要的东西着实不轻。
“你得拜我为师。”
“不可能!”他自己也说可能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怎么可能拜他为师。
“你不想学药理?不想学点武学?不想让自己变得更有实力?”
周嫮生的话对令仪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她若不懂药理没有周嫮生,很有可能就会被赵昌仪所害。
思索再三,她决定答应。“让我拜你为师可以,但我不会叫你师父。”
“成交,反正你叫我先生也是一个意思。”他厚颜无耻地让令仪敬茶,令仪黑着脸照做。
翌日,管家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到潇湘苑,询问令仪的意思。
“大姑娘,有个自称是赵家旁族的男人前来投靠,希望在府上谋个差事。”
令仪正在看周嫮生送她的药理书,被人打搅心生不悦。转而又露出一抹诡笑。
“让他留下打理院子吧。”
门外传来那人的道谢声,令仪让春分悄悄去把那人的面貌记住,回来告诉她。
赵家下人不少,她可不想到时候弄错了人。
待春分回来,令仪见她脸色不对。
“小姐,太吓人了。那人脸如盘底,眼如铜铃,浑身皮肤坑坑洼洼,活像一只癞蛤蟆!”
听春分说完,令仪溢出一声冷哼。
春分缩了缩脖子,被令仪脸上的冰冷吓到。
接连三天,令仪白天都去外面,到天黑才回来。
她是去永安酒楼了,不,现在正式更名为永乐会所。
门面扩大了双倍,装修也开始进行,估计到三月份,就能正式开业了。
周嫮生每日都去赵昌仪那里,直到晚上才回自己的房间。
风平浪静的大宅子,毫无往日的年味。
姨娘小姐们规规矩矩地待在自己院里,下人们忙着自己手头的活计。
傍晚,夕阳佛落,将宅子染上了红光。
令仪让春分去东街买糖油粑粑,然后再到西街去买冰皮面,这一来一回得一个多时辰。
春分心思单纯,令仪不想让她沾惹这种事。
正巧,赵昌仪带着人前来问安,说是有些日子病了,没来叙姐妹情谊。
“姐姐,你还是那么惧寒,屋里这炭火烧的真旺。”赵昌仪脱下厚厚的斗篷,露出里面的粉色裙装。
“生来怕寒,这病恐怕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令仪懒懒地依靠在软垫上,说话时有气无力。
“姐姐莫要泄气,前些日子我从外面购置了火石草,据说能治疗寒症。今日特意熬好了汤药,给姐姐送来。”
菊香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药盅取出。
药香味充溢于整个房间。
“有劳妹妹了,虽不知有没有效,但还是谢过妹妹。”令仪将碗里的药一滴不剩地喝完,心底却止不住心寒。
她到底还是动手了,既如此,别怪她心狠。
药是周嫮生亲自煎的,春药也是他亲自放的。但,他把春药掉包了,放进了赵昌仪的补品中。而令仪喝下的这碗,确是治寒症的良药。
“姐姐客气了,你先歇着,我改日再来看你。”赵昌仪见目的达成,娇笑着离开。
殊不知,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送走赵昌仪,令仪以想精心休息为由,撤退了院子外的下人。
一切安排妥当,赵令仪坐在床上等候。
轻纱帐内,她的身影若隐若现。
一刻钟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进她的房间,四处张望后关上房间。
“大姑娘,我来喽。二小姐果然没有骗我,老子今天真能睡一回赵家大小姐,长公主之后,就算死了也值得!”
猥琐的笑声听得人作呕,脚步声离床榻越来越近……
轻纱忽然被劲风吹起,令仪冰冷的脸透着寒气。
男人刚刚扭头去看,就被人劈了一掌,晕了。
周嫮生用手帕仔细擦拭了刚刚动手的手掌,连一根手指都不放过。
令仪没时间开他玩笑,翻出枕边的药,全部塞进那个男人的嘴里。继而,用丝巾擦拭每一根手指。
此时她倒觉得,这个动作十分优雅。
“你真的决定了?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周嫮生妖娆的双目,沾染着嗜血。
“她在这么对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她名义上的姐姐,更是她的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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