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之所以帮你拌倒红依的确是为了巩固我的主母之位!”
画椿也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良姜的时候不免生出了一脸可怜:“可若是我爱的男人还能像沈煜尧一样立在我的面前,别说是主母之为,就算是让我与他沿街行乞,我也心甘情愿!”
画椿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良姜的耳边还在回响着她的那番话。
她是个性情中人,而且是一个比自己还痴心的女子。
不久之前,画椿来西楼坦言要与自己联手,良姜自然是不信她。
你为什么帮我?
如果我说,我想做回红娘,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当时,画椿笑了起来,弯弯的一双眉眼很是好看。
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二夫人,这么做图什么?
如果我说,我跟你一样,自始至终心里只住着多年之前一个陈旧的身影,你信吗?
沈煜尧可是威风八面的奉州司令,你跟他在一起这三年就没有动过情?
我跟沈煜尧举案齐眉三年,他始终敬我如初,他的好我最清楚。
可是……沈煜尧再好,也终究不是他!
是!
画椿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世上让你感动落泪的人有很多,可能住进心里的终究还是那一个。
张如一待自己怎样,良姜了然于心。
可到了今时今日,她心里仍然还是只有沈煜尧一人!
如若不然,为什么伤他,她那么疼?!
命运还真是喜欢捉弄人,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良姜下意识的揪住心口的衣衫,心口撕裂的痛感让人难以呼吸,她只能侧身缓缓的躺在了地上,侧身抱住双膝。
红依恶事被揭露之后,逃出了沈府,许是怕阿坤的弟弟索命,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煜尧再也没有踏足过西楼,兴许,这辈子也不会踏足。
五日后。
“督军约你去,都谈了些什么?”
沈煜尧喝了口茶,看着画椿。
“还是那件事,让我规劝你,他这年纪的人念旧喜奢,如今爱新觉罗氏重新复辟帝制,他自然举旗相迎。”
“荒唐!
既然是在洪流中被冲垮的东西,即便是侥幸站起来终究是不可能成气候。
且如今革命之风正盛,南方护法运动大举旗帜援湘,这才是正道!”
“可你势单力薄,我叔父早已对你心生戒备。
若是知晓你有此心,马上会让人取代你的司令之位!
若是你执意忤逆,他不会留你性命!”
“我都知道!”
沈煜尧放下了茶盏,这个中风险,他早已想了千遍万遍。
“所以,你要怎么办?”
“你别管我,我先送你离开!”
“离开?”
画椿蹙眉:“去哪里?”
“去找他!
跟了我三年,委屈你了,你还这么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我让人查到了他的落脚点。”
说着,沈煜尧将一张纸递给了画椿。
画椿接过纸条双手微微颤抖,最后紧紧地将纸条攥入掌心。
“那你呢?
你跟良姜要怎么办?”
“有人会送她离开,之前,她不是想要去香港吗,随了她的心思吧!”
“可是,你等了她十年,就这么放她走错过余生,你甘心吗?”
“只要她安全,舒心,我又有什么不甘心?”
沈煜尧淡淡一笑,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统统释然:“以前我死过一次,她不还是选择了周启源?
若是没有我,她兴许比现在过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