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伸出手，要为她拭去眼泪。想要给她也带去宽慰。她的皮肤很光滑白皙，擦拭使她的眼圈有些泛红，看着这样的她，怜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反应。可是我的嘴太笨了，脑子转了半天也想不出她为什么突然会哭，只好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着光，就像那次，在我家的门前的感觉。
我只好在等待，用泪水等待，用凝视等待，用安静等待。
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去问。我意识到那些没有消失，只是她不再轻易展现了。我很不甘心，明明我们已经长大了，早该获得了对抗这些的力量了才是，她没有，我也没有。我开始疑惑，对于我她是否也不再予以真心了。心的距离还是没有再近一步。我为此感到苦恼，借着要驱走冷湿空气的决心把这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没有回答。没有用语言。那些东西她说不出口，她感到孤单，在我身边也一样。她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们牵着手，像第一次放学一起回家一样。这是她的回答，我第一次这么聪明地领悟了。
第二天她就变回来了，和我幼童时认识的一样。貌似，好像。
但不是自然而然的模样了。
我不知道原因，或许她知道，但是她从不和我说。
六
接下来的事，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讲出来了。
泪水此刻才被寻回，在我的每个脏器、每寸皮肤中翻腾，要我痛哭流涕，要我耗尽作为人的那部分悲伤。
在我即将初中毕业，开始期待着暑假，期盼原来那样的夏天的时候。阿霞独自一人去了大海。
六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我回了家。那是阿霞和她母亲服农药自杀的第三天，也是丧事的第三天。邻居们说那天她们在争吵。
阿霞的祖母并没有想象中或者说人们认为的那么的悲伤，只是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离她们母女最近的板凳上，一言不发。
这消息太过于突然，不真实。我并未立刻投入到那种悲伤里，像是事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