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微一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笑着摇摇头：“这不是能想的事。”
“为什么不能？”杨明轩的语气透着一丝急切，“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那时姐姐再也不用——”
“明轩！”杨婉儿忽然抬头，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目光冷静而坚决：“这些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你是杨家的长子，以后有更大的责任等着你，不要妄想着轻松逃避。”
杨明轩咬紧了牙，没有再说话。过了许久，他低低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他转身离去，步伐比来时更快些，像是在逃离什么。杨婉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丝难以名状的酸涩涌了上来，但她很快收敛了情绪，继续低头抄写。
窗外的雨已停，夜风更凉了些。烛光跳动，映着杨婉儿的眉眼，透出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孤寂。
这一夜，无眠。
2
冬去春来，杨府的日子虽仍旧清苦，却比以往多了几分盼头。杨父病情时好时坏，偶尔能下床走动；杨明轩在学堂的表现也愈发出众，被夫子誉为“前途无量”。杨婉儿看着一家人的状况渐渐好转，内心多少舒了口气。
但这些平静的日子里，杨明轩却变得越发沉默了。
这日傍晚，天空洒下了一片金灿灿的晚霞，将杨府小小的庭院渲染得如画般动人。杨婉儿在廊下择着父亲药膳需要的枸杞，眼角余光却注意到，杨明轩又站在院中那棵老梅树下出神。
他最近常这样。或是沉默地翻书，或是独自在廊下踱步，像是有许多说不出的心事。杨婉儿本想不去理会，但今日看他站得许久，一动不动，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走了过去。
“明轩，你怎么了？”
杨明轩闻声回头，见到她时，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姐姐怎么过来了？”
“我该问你才是。”婉儿站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他虽比她高了半个头，但在她面前，依旧像个需要关心的少年，“最近总见你闷闷不乐，是学堂里出了什么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