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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二月，细雨如纱，笼罩杨府。远处的青山雾气氤氲，近处的梅花零星点缀，散发着一丝清寒的香气。杨府后院的回廊下，杨婉儿一身素衣，撑着一把竹骨油纸伞，伫立在檐下。她望着庭院中被雨水打落的残梅，心头微微一动，许久没有挪步。
她的神情平静，眉宇间却隐隐透露出一抹疲惫。若不细看，难以察觉她瘦削的肩头，正默默承受着超出她年纪的重担。
“姐姐，又站着出神呢。”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廊角传来。
杨婉儿回头，看见杨明轩迎着细雨缓步走来。他披着一件藏青色长袍，腰间束着淡金的绸带，尽管衣饰朴素，但俊逸的眉眼和挺拔的身姿却令人难以忽视。他年方二十，眼里还带着少年独有的明亮，却隐约透着成熟的轮廓。
杨婉儿敛眉微笑：“不是说要去学堂温书？怎么这时候跑回来了？”
杨明轩没有答话，走到她面前，顺手接过伞，替她遮去细密的雨丝。“姐姐总是这样，总想着旁人的事，却不知自己也会被雨湿了衣裳。”
婉儿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廊下退了一步，“不过几滴雨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他却没有放手，反而将伞举得更高了一些，轻声道：“江南的雨凉，姐姐的身子向来弱，若染了寒，父亲又要为你担心了。”
他这话说得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执拗。婉儿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再拒绝，任由他撑着伞，替她挡住了那点凉意。
庭院里雨声淅淅沥沥，枝头的梅花在风中微微颤动。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仿佛都在静听这雨声。
“姐姐，这些年辛苦了。”良久，杨明轩忽然低声开口。
杨婉儿微怔，偏头看他，见他眉目柔和，眼底却隐隐闪着一丝复杂的光。“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杨明轩低低笑了笑，眼神却没离开她的脸：“不过是感慨罢了。从前……从前总觉得姐姐无所不能，什么都能替我和父亲扛着。可如今我长大了，才知道，姐姐其实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