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磕了头道谢,这次是真心的。
回到后院,桃花的东西已经收拾空了,一个瘦弱的男人坐在骡车上等她,她对我笑了笑张嘴没发出声音,说的是:对不起,谢谢你。
剩下的三朵花,对我态度好了许多,会小心翼翼地跟我搭话,平日客人赏的点心,也会分我一块。
就这样过了一年,按照如今朝廷的规矩,不管从哪儿来的汴京,只要满一年,请东家给开了证明,就能去府衙登记,成为正经的汴京人,再也不是黑户了。
但我去了两次都碰了壁,才知道,规矩是规矩,办事人的规矩也是规矩。办事人的“规矩”我给不起,只能等。
杏花看我天天数我的钱匣子,她说:“你找个人成婚,就有户口了,还省了这孝敬钱。”
我眼睛一亮,对呀!
于是我又跑了趟牛爷子家,请他给我介绍个男人。
他问我有啥要求,我想了一圈:得长得好,身子壮。
牛爷子听这话,被刚吸的一口烟呛得厉害,我赶紧给他拍了拍。
没几日,我在后厨又升了工钱,现在是专门负责炸物的厨娘。我刚要取出线孝敬牛爷子,他摆摆手:“要成家了,以后都自个儿留着吧,逢年过节别忘了我这老头子。”
牛爷子给我介绍的男人叫韩大山,他介绍我见面前犹豫着说:“这人哪儿都好,就是他家一家子,爹怂娘泼弟弟懒,都不是好相处的,还带了个小娃娃,正需要找个婆娘。”
“都不是好相处的?”
“好啊!那正合我意。”
二、
我使劲甩开最后那件紫色褶裥裙,这是我攒了一年的钱才买的裙子,洗了两次颜色更浅了些。
而我对韩家本就稀薄的耐心,今天就要去了结一下了。
二十五岁那年,是我来汴京的第三年初,因为想要一个户口,和韩大山成了婚。
韩大山是个童生,在永新楼老板的另一家小铺子里当账房。
家中只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