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在屋里烧水。”
我按住了心中的惊讶,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她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以启齿或者难堪的一面,我有些自愧不如,胸襟还不如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
她给我倒了一碗烧过的水,回头自己倚着腰坐到硬邦邦的床上,像一个步入晚年的老人。
我道了声谢谢。
“很多人都嫌弃我,我知道的。”她缓缓道,似是无所谓世界如何,再糟糕还能怎么糟糕。
“我小时候啊,我爸非常疼我,全家都为我骄傲,我成绩好啊,一直是班级第一名,他们都说我以后一定是一个有出息的人,长得也好看,走哪夸到哪,全村的人都喜欢我,隔壁村这些都是。
我爸说,他赚够了钱就带我去城里,住大城市的房子,带上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去城里享福,我会像城里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
她回忆起这里的时候,已经沉浸了进去,浮现出我从未看过的笑容,过了几分钟后,才回神继续说道:
“可惜,好景不长啊!突变来得太快了。
十岁那年,我爸在工地死了。
老板解释是被没有固定好的建材不小心砸到了,后面又出现各种说辞,有的人说我爸是因为压力大从五十层高的楼上跳楼自尽的,也有人说我爸得罪了工地上的人,被人故意设计了,更有甚者说我爸玷污了谁谁谁的女儿,所以被那个父亲记恨在心,故意施工的时候松了吊塔。
总之有很多种说法,我爸死了也没落得个好下场,没人记得他生前做的好事。最后我妈答应私了,赔了七十万,这件事不了了之。
在外面死掉的人是不配进屋的,我爸的棺材一直放在外面,亲戚闹得厉害,我远远的看着他们撕扯,咆叫,大抵意思是我妈是败家子,没出息,怎么才要了七十万,至少两百万,不然怎么分。
隔壁的婶婶对我说:“你爸走了,你妈就不要你了,长那样,怎么可能会安分守己留下来。”她磕着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