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宫宴结束之后，卫玠与一众美人在寝宫玩起了捉迷藏。
他衣不蔽体地蒙着眼睛，十几个宫妃也穿着清凉，殿里炭火烧得滋滋作响。
欢声笑语响彻整个景仁宫，我趴在房梁上看着。
明烟凄惨地死去了，尸体早已凉透，而他却在逍遥快活。
我再次跳下去对着卫玠又抓又咬。
卫玠疼得惨叫，他生气得都没让太医瞧穿上衣服就气势汹汹地往冷宫去了。
到了冷宫他一脚踹开门，漆黑的屋子他并不知道明烟死了。
他一把将明烟从床上扯下来。
“砰”一声，明烟重重砸在地上。
“明烟，你个蠢妇，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那只猫吗？”
卫玠骂了几声得不到回应。
身后跟着的德公公已经点燃了烛火。
随着烛火亮起，卫玠的瞳孔开始颤抖。
他站在早已干涸的血上，明烟也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血里。
“明烟？”卫玠颤着声音喊了声。
“怎么会这样，烟儿，你……”
他探了探明烟鼻息，竟直接跪下将明烟抱在怀里痛哭，完全失了帝王风范，像个痴情人失去了爱人般。
“这不是真的，烟儿，你看看我……”
“烟儿，朕错了，朕不该那样对你，朕只是想你吃醋，朕想你在乎朕，那些女人朕从没有真心，她们都只是像你而已，朕爱的一直都是你。”
“朕把卫瑄从牢里放出来，不为难他，实在不行，朕答应你，放你离开，成全你和卫瑄，好不好？”
“烟儿，朕还明家清白，朕把你哥哥找回来，让你们兄妹团聚，你醒来啊！”
他还好意思提明家。
6
一个月前，西部边防被破，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明川叛逃羌国。
卫玠丝毫不顾及明川与他出生入死三年的情谊，直接定罪，明家满门抄斩。
卫玠一直都对明家不满，原本他看在明烟和明川的份上一直没有动明家。
后来卫玠有了替身之后才开始打压明家，明家就逼明烟讨好卫玠，可每次换来的都是卫玠的侮辱。
明川在得知自己妹妹过得不好也请缨去了边防，他希望卫玠看在他卫国的份上好好对明烟。
可没想到最后换来的竟是如此结局。
明烟相信哥哥不会叛国就去求卫玠。
可卫玠直接带着她去刑场，让她亲眼看着家人被斩。
明烟直接吓晕了过去，之后就病了。
原本她想跟家人一起去的，可他们说明川是活着逃到羌国，所以明烟想等明川回来，证明明家是清白的。
昨晚明烟得到消息说卫瑄为明家说了几句好话被卫玠当成同党关进了大牢。
于是明烟去找卫玠说情。
可明烟到景仁宫，卫玠却让她伺候他和新得的美人调情，给他们递葡萄。
那美人的眉眼与明烟一模一样。
明烟就那么心甘情愿地伺候着。
可美人不是个安分的，总是故意弄掉东西，然后趴在卫玠身上矫揉造作地说：“皇上，姐姐金贵不是会伺候人的主，你瞧，都掉地上了呢。”
“没事，掉地上了就让她捡起来。”
卫玠饶有兴趣地盯着明烟的反应，明烟面无表情大着肚子蹲下身一颗一颗将葡萄捡起来，又把新的一盘递过去。
美人勾着唇直接碰掉了整个盘子，盘子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美人吓得脸色一白，“皇上，还是别让姐姐伺候了，姐姐生气了呢，臣妾好怕。”
卫玠搂着美人问明烟：“你作何感想？”
明烟温婉一笑，“美人娇软和皇上绝配。”
登时卫玠大怒，“既然不想伺候就滚出去跪着！”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冷得刺骨。
明烟低眉顺从地出去跪好。
我马上跑过去心疼地蹭了蹭她，她的手冰凉，我猫起身子替她捂，她怕我着凉将我塞进了大氅里。
里面很快传来男女交欢的低吟声。
一个时辰后，卫玠出来，挑起明烟的下巴问：“不嫉妒吗？”
明烟白着脸笑得温柔，“不嫉妒。”
卫玠霎时变了脸，掐着明烟的脖子
我生气地冲卫玠喵了声，明烟生怕我惹怒卫玠捂着我的嘴。
卫玠见此更是怒不可遏，“你对这个畜生倒是有情有义，可你背叛了朕却丝毫没有悔恨之心！”
明烟苦涩一笑并未说话，解释的话她说了太多，卫玠不信啊，她能怎么办。
见明烟又在装聋作哑，卫玠怒道：“你想替卫瑄求情？死了这条心吧，既然那么爱跪那你就一直跪着好了！”
夜半雪停了，温度越来越低，明烟的衣裳全都湿了，她的身体一直在抖，我小声地叫着，她竟还有工夫安抚我。
“彩儿，外面冷，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要陪着你，卫玠这个渣男，若我是老虎就好了，就能一口将他咬死。
我蹭着明烟，可她的身体越来越凉，终于她倒下了，身下流了一滩血。
我开始大叫，景仁宫的人被我吵醒，卫玠怒吼。
“那畜生在叫什么！”
德公公前来查看，“禀皇上，明贵人晕倒了身下流了一滩血。”
卫玠仿佛此刻才想起明烟怀有身孕，他命人将明烟送回了冷宫，请了太医。
好在血止住了，明烟和孩子都保住了，可卫玠并没来看她，来的是颜月。
7
明烟抬头看了她一眼问，“你来做什么？”
颜月高高在上，伸出玉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在手心。
我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朝她低吼，她瞪了我一眼，明烟怕我惹怒她对我不利，将我裹进被子里，毕竟我一只猫杀了也无关紧要。
颜月放在茶杯走近漫不经心地说：“我来是想告诉姐姐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颜月一字一句说，“你一直担心的宣王死啦！”
明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他是宣王！”
“他是宣王可他惹的是皇上，皇上有多恨他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明烟震惊地从床上滚了下去，因为跪了太久她站不起来，就跪在地上拉着颜月的衣角，“颜贵妃我求你，你带我去见皇上好不好？我要亲自问他！”
我担心明烟一直挣扎着想出来。
颜月后退，“皇上不会见你的，姐姐死了这条心吧。”
“哦！对了，还有你的哥哥。”
听到哥哥明烟更加着急，“他怎么了？”
“他呀的确没有叛国，但他死啦，原本你的哥哥可以先退，等援兵到了再攻回来，可他偏要死守，因为他想守住了，就是大功一件，皇上会看在他做到如此的份上好好待他的妹妹，可惜了，他没守住，死之前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妹妹，对不起。”
“什么！”明烟深受打击，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有反应，她没有哭，只是嘴里嘟囔，“死了……都死了……”
我看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颜月见此很满意，“一个誓死卫国的大将军却被污蔑通敌叛国，全族被灭，还真是可怜呐。”
“你怎么知道这些？”明烟发现不对。
颜月挑眉，“你猜。”
明烟艰难地站起来，“我要见卫玠，我要告诉他哥哥没有叛国，还有你，你有问题。”
颜月推了她一把，“明烟你还认不清如今的形势吗？明家皇上本就是要除的，而且我现在是他的宠妃，你去找他说这些只会让他觉得你嫉妒，你疯了，那样你只会更惨。所以呀，你还不如早点下去，陪他们，一家团聚，你和宣王在地下还可以重新做夫妻！”
说完颜月留下一把匕首大笑着走了。
我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去安慰明烟。
明烟抱着我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
终于她似乎接受了现实开始哭。
我用肉垫给她擦泪，用头蹭她。
明烟，不要哭，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明烟知道我担心她想不开还强颜欢笑地安慰我，“我不会死的，我还有孩子，还有你，很晚了，你饿了吧，我给你拿小鱼干吃。”
所有人都当我是只猫，只有明烟把我当成家人。
她把我放在床上好一会才回来。
我没有胃口，可在明烟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吃了。
吃完我本想着守着明烟防止她干傻事，可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竟沉沉睡去了。
明烟给我的小鱼干上许是撒了迷药。
明川经常会给明烟迷药，他说：“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这迷药随身携带遇到坏人就撒出去，但迷药时效短，撒出去就赶紧跑，知道吗？”
明烟觉得哥哥杞人忧天但还是听话的随身带着，坏人没用到，倒是给我用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明烟已经割腕了。
当时她人还清醒，我一个劲地巴拉她，她伸另外一只手摸我。
“哥哥说得没错，这迷药时间真短，对不起彩儿，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不是故意要抛下你的，我死后，你就去找晴儿，她会照顾你的。”
晴儿是一直照顾明烟的丫鬟，去年到了年岁嫁人了。
我一个劲地蹭她，“喵！”
我不要她，我只要你，明烟你不要死！
你还有我，还有小公主，你不是最期待小公主出生了吗？
明烟与卫瑄的那个孩子当时落胎已经能看出性别了，是个女孩。
而明烟这一胎太医也说会是个女孩，所以她很期待，她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以前的那个女孩回来找她了。
可她怎么就不要了呢？
我叫个不停，明烟摸着我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乖。”
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一个字“乖”。
8
卫玠一直抱着明烟的尸体不吃不喝，还是颜月来劝。
“皇上，你就让明贵人安息吧，好好安葬她。”
颜月劝了好久卫玠才放手。
他以皇后的规格给明烟风光大葬，惹来无数非议的声音，可他不在乎。
安葬了明烟卫玠也不去上朝，他整日喝酒，嘴里一直念着烟儿。
卫瑄来找他时寝殿内全是酒壶，酒气熏天。
卫瑄没死，卫玠还把他从牢里放了出来。
颜月那晚就是为了逼死明烟。
“你个畜生，是你杀了明烟！”
卫瑄的腿这些年一直在疗养，现在已经可以站了。
他狠狠揍了卫玠一拳。
卫玠也不示弱，两人扭打到一起。
最后两人都躺在地上。
“卫瑄，不是朕逼死的明烟，是你，如果当年你没有求娶明烟，朕和明烟就不会走到今日。”
卫瑄冷笑，“如果你没把明烟抢去，明烟和我也会安稳度日。”
“明烟根本不爱你，怎么和你安稳度日！”
“她爱的。”
“你放屁明烟爱的是我！”
两人开始争论明烟爱谁。
明烟爱卫玠吗？曾经爱过。
我陪明烟等卫玠那三年。
她每天抱着我，卫玠长卫玠短。
“以前卫玠带我出去爬树摘野果，可好玩了，野果也甜得很。”
“她还会带我骑马，我坐在前面，就好像整个人被他裹住，可有安全感了。”
“最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曾经我也感叹他们的爱热烈又美好。
那时明烟真的爱极了卫玠。
要说明烟爱卫瑄吗，爱的。
明烟与卫瑄早就接触过。
卫瑄性子温和，话少，整个人老派，和他相处明烟很尴尬，再者因卫玠的关系，明烟更加不喜欢他了。
刚成亲那会明烟对他很抵触。
他们睡在一起，但明烟几乎贴着墙睡。
卫瑄看出明烟的不自在提出分房睡。
之后的相处，卫瑄虽然话少，但他真的细致入微。
明烟来葵水身子不舒服，心情也不好，他吩咐丫鬟好生伺候，然后自己挑选礼物送给明烟让她开心。
平日里明烟不喜什么，喜欢什么卫瑄都记得清清楚楚。
送的礼物也是明烟最喜欢的。
卫瑄愿意去了解明烟。
我记得明烟对卫瑄真正改变态度的时候是明烟生辰，因为明烟喜欢烟花，卫瑄专门定制了烟花在那天放给她看。
“哇！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烟花！”
“许个愿吧。”卫瑄宠溺地笑了。
明烟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许愿。
后来她告诉我她许的愿是希望她爱的，爱她的余生都能如愿以偿。
烟花放完了，明烟感叹，“烟花虽美，但易逝。”
卫瑄安慰她，“以后想看我就带你来放。”
当天夜深人静明烟抱着我说：“彩儿，卫瑄真的很好，和卫玠在一起虽然很开心，但心里总是不舒服。他大大咧咧从不会在意细节，我身子不适心情不好他从来发现不了，可卫瑄轻而易举就知道。而卫玠送我的礼物弓箭、暗器，全都是他自己喜欢的，他从来不在意我喜欢什么。现在想想他带我做的那些事都是我没经历过的所以我很开心，谁带我去我都会开心。”
“怎么办彩儿，我好像喜欢上卫瑄了。”
其实我也觉得卫瑄很好，他温柔细心，比卫玠那个二愣子好太多。
我看到桌上有一本书，翻开的那一页刚好有一个随心，于是我指给她看。
她惊喜地抱着我转圈圈，“哇，彩儿你真聪明，竟然看得懂字！”
我高傲地仰头，那是！
可要说明烟最喜欢谁？那当然是我咯。
明烟到哪都会带着我。
她会给我做漂亮的小衣裳，“彩儿那么漂亮在穿上我亲手缝的裙子那不得迷死一片猫猫。”
我想吃什么明烟都会给我弄。
甚至为了给我做小鱼干，她学会了捕鱼。
做了我一辈子都吃不完的小鱼干。
“我那么爱彩儿，喜欢吃的小鱼干当然也得我亲手做啦。”
我不舒服明烟会大半夜抱着我去看大夫，“求求了，我可以生病但彩儿不行！”
我永远排在明烟心里第一位。
她还说过答应我的事永远都不会食言，保证做到，这么多年也的确如此。
可她也说过不会抛下我的，如今却食言了。
她就是个骗子。
不过没关系，是骗子我照样喜欢她。
9
因为我是明烟的宝贝，这两个男人都想养我，但卫瑄抢不过卫玠。
我被卫玠养了，上次他被我挠的伤口还没好，这几天我又给他添了几道新的。
“你想挠就挠吧，就当为明烟出气。”
神经，看到他就烦。
不过也好，有他罩着我弄谁都不会有事，所以我去找了逼死明烟的那个女人。
却意外听到颜月和送给卫玠的那个美人青儿在谋划什么。
“姐，果然不出你所料，明烟一死，卫玠一乱就方便了我们在皇宫安插人。”
颜月此刻像个蛇蝎美人，“接下来就趁他乱，要他命，杀了卫玠，父兄的仇就报了。”
原来她们是羌国人，当初卫玠和明川出征杀死了她们的父兄，为了复仇她们弄成明烟的样子接近卫玠，而那个陆丞相实则是个奸细。
颜月，“卫玠一死，我们就把布防图偷出来，到时候魏国就是我们羌国的了。”
我要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可我该怎么传呢，我又不会说话。
真是急死喵了。
不管了，先去给她们几爪子。
我叫上了我的猫兄猫弟将她们挠的浑身是伤，让她们欺负明烟。
卫瑄和卫玠都知道我很聪明，去找他们一定能行。
卫玠就在皇宫，找他方便，可我想他死，所以我去找了卫瑄。
“喵呜……”
卫瑄在书房看书，刚好。
“彩儿，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点点头，他抱着我高兴坏了，“我就说你肯定不想跟着卫玠。”
我赶紧挣扎，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卫瑄看出我有事把我放下。
我赶紧在书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给卫瑄看。
“颜月是羌国人。”
卫瑄惊诧，“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继续指给他看。
“她们要偷布防图。”我省却了她们要杀卫玠的事。
“此事很严重，彩儿，颜月现在掌管凤印，皇宫里恐怕到处是他们的人，陆丞相也在帮他们，我会去找莫将军商议，你在宫里给我们作内应。”
“喵！”
我和卫玠商量好，我和其他猫找出宫里哪些是颜月的人，到时卫瑄派人精确解决就不会打草惊蛇。
等时机一到，我通知卫瑄将颜月他们人赃并获。
非常完美！我愉悦地回到了皇宫。
10
三天后，颜月他们开始动手了。
御书房，卫玠批了会奏折又开始喝酒。
颜月在身后给他按肩，见他的喝得有些醉，掏出匕首就往卫玠胸膛刺去。
“嗯！”
卫玠瞠目抬头，颜月笑得危险。
“你……来人啊！”
“皇上别喊了，没用的。”
卫玠捂着胸口从椅子上滑落，问为什么。
颜月好心地说出真相，卫玠气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还要多亏皇上对我的宠爱，这凤印帮了我大忙，不然我的族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潜入皇宫。”
卫玠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颜月，“你个毒妇！”
颜月表情无辜地说：“毒吗？确实，我们羌国早在八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当初皇后的母族洛家也是我们干的，他们很清白，还有明家，或许你怀疑过明川没有叛国，他的确没有，他早就死在了战场上，他拼死卫国，可你这个国君灭他满门还杀了他的妹妹。”
“噗！”知道真相的卫玠吐了一大口血。
“你们到底想干嘛！”
“当然是拿布防图杀你报仇，不过皇上也别担心，你死了我们就把这一切推到明川身上，明川为了报仇闯入皇宫行刺皇上，这非常说得通，大家也都会信的，哈哈！”
颜月拔出匕首，“皇上，一路走好，不送！”
青儿进来两人开始找布防图。
我在门口看了看拖着颜月的大氅将卫玠盖住。
然后出去叫人。
颜月和晴儿找到布防图高兴地往外走，结果一出去就碰上卫瑄和莫将军。
两人直接被带走了。
我跳到桌上打翻油灯，油灯直接落到卫玠身上。
卫玠还没死，他看着我，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我翘着尾巴就出去了。
卫瑄还想进去查看我直接挡在他面前，整只猫成防御状态。
“彩儿，你怎么了？”
他瞥见了里面还有人明白过来，“彩儿，他在里面，你！”
“喵！”
我低吼，就是不允许他进去。
卫玠还剩一口气，若卫瑄去救他兴许能活，但他必须死。
卫瑄似乎也知道我的决心，没再进去。
御书房的火烧了两刻钟卫瑄才让人救火。
卫玠被烧得面目全非。
11
最后，卫瑄和莫将军将朝中羌国奸细全部查出缉拿，处以死刑。
卫玠的死也都被推到了颜月身上。
而洛家，明家的清白也昭告了天下。
明行被追封镇国公。
还有明烟，她不是卫玠的妃子，而是卫瑄的正妻，追封诰命夫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臣皆奉卫瑄为君，可卫瑄拒绝了。
他说：“卫瑄乃一残废不适为君，且卫瑄不喜朝堂，余生想带着妻子出去走走。”
卫瑄拥立了卫家旁系的一个孩子为君。
他则带着我和明烟的牌位去看锦绣山河。
明烟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说过想去外面看一看。
我陪了卫瑄七年，寿终正寝，于是他便一个人带着我和明烟的牌位继续走。
番外
我喜欢一个姑娘，可她不喜欢我。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弟弟卫玠的生辰宴上，她笑颜明媚，说话时表情丰富。
她一直跟在卫玠和明川身后。
那是我第一次想和明川做朋友，可我知道明川不会想和我做朋友。
明烟十五岁那年举办及笄礼，明家邀我去参加，借机想要我们认识。
那天明烟别扭极了，她不高兴就瘪嘴，很可爱，可我不想让她不高兴。
之后明家又让我们接触了几次，她每次都不高兴，我就没再去见她。
后来我出事，整个人消沉不已，父皇知道我喜欢明烟，于是二话不说就赐婚。
我找过父皇让他收回圣旨，可父皇说，“君无戏言，收回朕的威严何在！”
我没有坚持，因为我也有私心。
和明烟成婚后，她慢慢喜欢我，天知道我有多满足。
我们做了夫妻，日子甜蜜，明烟怀孕，我们都期待着孩子的降生。
可我没想到卫玠登基后将明烟抢了去。
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没用，卫玠夺走了我的权，将我禁在王府。
我只能期盼他对明烟好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