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底下就很爱哭,我怕他到时候哭死。”
“现在想想真是不该,哭死就哭死,人生最后的分分秒秒,我都好想和他在一起。”
冉冉猛地踩下了刹车。
4.
她已经哭了很久了。
久到我在旁边便利店吃了个泡面,给她带的那份都彻底凉了。
我不用猜都知道她要问什么问题。
什么时候确诊的,为什么不手术化疗去国外,家里人知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照顾。
听得我头都痛了。
我挽起了两只胳膊上的袖子,堆到肩上。几块皱缩起来的皮肤,像老树上难看的皮。
“我爸从确诊到去世,是三个多月。”
“他躺在病床上的每一天,都说他好痛。可他总是摸摸我的头,说轩轩还小,不能没有爸爸。”
我点了点那几块病变的皮肤,“冉冉,这种罕见病,治愈的几率太低了。”
“我最后,会像一根干瘪脱水的老木棍,躺在病床慢慢风化。那是我的噩梦。”
我掰过她的身体面朝我,眼神直视。
“咱俩合作了这么多年,我是做出决定后会改变的人吗?”
她摇摇头。
我缓了语气:“全世界,我只找到你帮我这个忙,你还不肯吗?”
她急忙点了头,扑进我的怀里,呜呜声不断。
让我头疼得庆幸,幸好只有她一个知道。
5.
第二幕:我爱的事
“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家里看看你亲人。”
“安啦安啦,后面会去的,先去我的大学。”
我拄了个小点的拐杖,发病会让我的骨头从灵魂深处泛着疼痛,疼到最后会断断续续失去知觉。
从前没日没夜拍戏的时候,要赶场赶景,顾不上吃一口饭,饿得胃疼至胃出血。那时候我常常忍着,觉得自己挺厉害,忍不住了就倒下去医院。
像一把无刻不在熊熊燃烧的火焰,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