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精心琢磨每一处雕花、每一根廊柱该有的模样,那些曾在戏班里学来的对美与精巧的感知,全倾注其中。
镇里人瞧出他的心思,起初是几个老街坊,带着自家工具默默加入,而后人越来越多,匠人们出工出力,妇人们送来饭菜茶水,孩子们也在旁递个钉子、捡块碎木。众人齐心协力,戏台在叮叮当当声里逐渐恢复元气,腐朽处被替换,断壁重接,帷幔换新,还未竣工,已然有了昔日风姿。
与此同时,阿福没忘重聚戏班旧人。他拖着残腿,循着往昔线索,走过一个个村镇。有的师兄弟已转行务农,双手满是老茧与泥土,阿福一番劝说,唤起心底旧梦;有的流落异乡卖艺,满脸风霜,听闻灵犀镇戏台重建,当即收拾行囊。林师傅更是老泪纵横,紧紧抱住阿福,二话不说随他踏上归程。
待戏台修缮完毕,戏班人马也齐聚一堂。开锣那日,全镇空巷,众人围坐,翘首以盼。阿福重登戏台,扮相依旧俊朗,只是眼角皱纹藏着岁月沧桑。锣鼓声起,他一亮嗓,虽不复年少清越,却多了醇厚深沉,戏词如珠玑滚落,身段似行云流水。台下观者如痴如醉,喝彩声、掌声震得空气都在颤,灵犀镇仿若重回往昔盛景,戏里悲欢离合演绎百态人生,戏外众人泪光与笑容交织,那中断的戏韵、破碎的风华,终在执着坚守与众人齐心下,再度熠熠生辉,往昔绮梦不仅被唤醒,更被续写得灿烂悠长,此后岁岁年年,戏台故事成了灵犀镇永不落幕的传奇,滋养着一代又一代镇民的心灵。 这场开锣大戏落幕,阿福卸妆后,对着镜子久久凝视,那一道道伤疤、丛生的白发,仿若在诉说半生跌宕。他知道,此身残躯虽难再如往昔灵动,可这戏台传承不能断。于是,阿福决意收徒,将毕生戏艺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
灵犀镇及周边村落的孩童们蜂拥而至,阿福的小院热闹非凡,却也嘈杂无序。他不恼,目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