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紧张,还有些本能的抗拒。
想要拒绝,却又觉得自己太不识趣。
钱也收了,婚也答应结了。
就连分房睡这么无理的要求他都没反对。
只是亲一下……
再拒绝的话,就太不知好歹了。
女人低低地“嗯”了声。
虽然声若蚊蝇,可全神贯注等一个回答的盛经纶还是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
他毫不犹豫地捉住她的唇,品尝起来。
觊觎已久的樱桃,含入口中之后才知究竟有多甜,多让人上瘾。
因为她低着头不太方便,男人本能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就在他准备长驱直入狠狠掠夺时,肩上传来一股抗拒的力道。
余光瞥去,才发现是秦意在推他。
盛经纶没有强来,往后退了些。
她脸颊泛着红,避开他直视的目光提醒:“你说一下,已经够了。”
男人低“嗯”了声:“那下次,两下。”
秦意,“……”
直到他关上副驾驶车门,上了驾驶座将迈巴赫驶入主路。
她才终于放松下来。
从前她因为被侵犯过,对男女亲近这事儿十分抗拒。
在英国那两年,陈司然只要一碰她,她就本能地眼神恐惧,浑身颤抖。
两人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陈司然不忍见到她那副模样,便在后来的相处中跟她保持合适的距离。
秦意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谁有什么亲密行为。
今天被盛经纶吻了才发现——
原来接吻这事儿,比她想象中简单。
是她在事情发生之前,预想了太多天崩地裂的困难。
盛经纶开车时,嘴角那抹愉悦弧度始终都在,回想着两人接吻的感觉,只觉意犹未尽。
红灯路口,车子停下。
他偏头看向秦意:“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看你接吻技巧生涩,明显是经验不足,以后,我多教教你?”
秦意扭头看了他一眼。
刚才只顾着反思自己,倒是忘了亲她的男人是个情场高手,那张嘴吻过多少女人都尚未可知。
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恶心。
她抽了张纸巾擦嘴:“不用,你太脏了。”
盛经纶眉头拧起,一把抓过女人擦嘴的那只手,据理力争地道:“我怎么脏了?我早上起来才洗的澡,今天的西装是新的,领带第一次打的这么板正,你这话也太血口喷人了吧?”
秦意挣了挣手腕。
这次他不像刚才那么好说话,扣着没松。
她盯着他道:“我是说你人脏,你被很多女人摸过亲过上过,恐怕连自己有没有染病都不知道吧?”
后者反问:“谁告诉你的?”
“人尽皆知的事情,还需要别人告诉?”
“呵。”
盛经纶都要被他气笑了。
要不是外面红灯转绿,后面的鸣笛声也接连响起,他真要好好跟她理论一番。
车子重新驶出去,男人还是觉得自己冤枉:“你没听说过不要从别人嘴里了解一个人吗?人尽皆知的事情未必是真事,就拿娱乐圈举例,网曝事件迎来反转的例子还少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被冤枉的?又怎么证明那些传言不是别人恶意捏造的?”
秦意漫不经心地反驳:“那天在酒吧你不是左拥右抱吗?我亲眼见过。盛公子果然是玩咖,举例只能想到娱乐圈。”
盛经纶义愤填膺:“那是姓陆的坑我。举个例子你也能借题发挥?”
“你是三岁小孩吗?别人挖坑你就跳。谁借题发挥了?”
“我……”
秦意打断他:“专心开车吧,我还不想被撞死。”
说完她偏头看向车窗外,心想终于是她打断盛经纶而不是盛经纶打断她了。
女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几分弧度。
莫名地有点爽。
仔细想想,她最近逆来顺受惯了,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产生过这么激烈的辩论了。
新鲜到让她觉得……还挺有趣。
男人冷哼一声:“人我都还没睡到,怎么舍得让你死,把心放到肚子里。”
秦意,“……”
色痞!
……
领证很顺利。
从民政局出来时,盛经纶没了之前征求她是否可以接吻的绅士行为,霸道地握住她的手:“老婆,中午想不想吃大餐?”
这称呼陌生到让人恍惚。
秦意看着被他裹在掌心的手,就那么垂着眸子问:“你会做?”
“回老宅吃,爷爷让佣人准备的。”
“……噢。”
是该见见长辈了。
她点头:“那就去吧。”
他进而拦住她的腰。
秦意吓得往一旁挪了一下。
男人动作强硬地将人揽入怀中,一边往车旁走一边开口:“如果在老宅见到姑姑,我跟着你叫姑姑。”
“还是各叫各的吧。”
“老婆说了算。”
秦意听着他一遍遍自然而然的称呼,看着腰间那只宽厚大掌,竟然不自觉想到了陈司然。
如果今天和她领证的是陈司然,他可能也会喊她“老婆”。
可他不会这么莽撞地牵她的手揽她的腰。
更不会……吻她。
他们会和从前一样相敬如宾。
她也不会知道,原来被一个不讨厌的男人抱在怀里,心底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
盛家老宅。
从迈巴赫上下来,盛经纶便伸出手臂示意秦意挽上。
她看他一眼:“现在装恩爱的戏码已经过时了,况且我们刚领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会更有真实感。”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男人冷哼,一把扯过她的手绕过自己臂弯:“乖,我想让你这么挽着我。”
秦意眉头蹙起。
谁是他的乖?!
这人自来熟吗?
两人朝老宅里面走。
还未进主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听说你为了拿下沿海工程项目,没少跟临海那帮人周旋?”
“一个个的,都想从中分一杯羹,的确是花费了不少精力,万幸的是项目最终还是花落恒盛。”
“爸,这项目继东打算交给锦川做,让他在集团好好锻炼锻炼。”
“又让我订婚又让我上班,我哪那么多时间,我不干!”
“既然锦川不愿意,就别勉强了,他毕竟还小,倒是经纶这些年一直在公司不务正业,该历练历练了。“
盛老爷子话音刚落,已经走到玄关处的盛经纶便接了话头:“爷爷说的没错,我也想好好锻炼锻炼,争取早日成为二叔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