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阎凛浔秦谦的其他类型小说《佣兵首领陨落后,被小人鱼救赎了阎凛浔秦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久雨不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直到轮船远去,彻底看不见后,墨星钰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男人的五官仿佛最完美的艺术品,不管是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又或者是略薄的唇形,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眼尾红痣轻轻点缀,更是如笔上添花,平添了几分无言的艳丽和冷峻。这是一个长得极好看的人类。墨星钰自己长得也很好看,但他觉得男人的好看跟自己的好看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他喜欢的。想到不久后就会来临的发情期,墨星钰有些兴奋地半抱半拖着男人游向最近的一个无人岛。——终于不用担心没人帮他摸鱼尾巴了!至于为什么去无人岛而不是回人鱼族,是因为人鱼爷爷曾不止一次说过人类狡猾、贪婪、坏心思多,是种极其危险的生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和他们接触。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他...
《佣兵首领陨落后,被小人鱼救赎了阎凛浔秦谦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2
直到轮船远去,彻底看不见后,墨星钰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仿佛最完美的艺术品,不管是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又或者是略薄的唇形,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眼尾红痣轻轻点缀,更是如笔上添花,平添了几分无言的艳丽和冷峻。
这是一个长得极好看的人类。
墨星钰自己长得也很好看,但他觉得男人的好看跟自己的好看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他喜欢的。
想到不久后就会来临的发情期,墨星钰有些兴奋地半抱半拖着男人游向最近的一个无人岛。
——终于不用担心没人帮他摸鱼尾巴了!
至于为什么去无人岛而不是回人鱼族,是因为人鱼爷爷曾不止一次说过人类狡猾、贪婪、坏心思多,是种极其危险的生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和他们接触。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他现在把男人带回去,十有八.九会被人鱼爷爷丢出来。
墨星钰不是第一次浮出海面,但却是第一次上岸。望着眼前的岸边,他犹豫了一秒,银色鱼尾一蹬,如同炮弹发射般,抱着男人窜到了岸上。
银色鱼尾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迅速变成一双比例完美修长白皙的腿。
作为一条从未离开过水的人鱼,墨星钰还没反应过来就和男人一同摔到地上,滚作一团。
“嘶——”电光火石间,他还记得男人受了伤,主动成为了男人的肉垫,细皮嫩肉的人鱼少爷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待缓过气来,天生神力的人鱼少爷想把男人打横抱起,可刚有所动作就一头栽在了对方的身上。
以往抱一个人对墨星钰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此刻难就难在他第一次“做人”,还不习惯怎么运用人类的双腿。
他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澄澈的双眼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刚变出来的双腿,顿时委屈。
好丑,没有他闪闪发光的鱼尾巴好看也就算了,竟然连站都站不稳?
墨星钰不信邪,双手撑地,试着缓缓站起。
很好,站起来了!
他攥紧拳头,双腿并拢试着往旁边蹦了一下,如同用鱼尾巴跳着走一样。
虽然有点摇摇晃晃,但没摔。
他围着男人跳了一圈,很快就掌握了平衡,精致的小脸掩饰不住兴奋,用人类的腿走路也不是很难嘛,他一下子就学会了!
自觉学会用腿走路的人鱼少爷深吸一口气,弯身很轻易就把男人打横抱起,再一蹦一蹦跳到不远处的大树底下,让对方背靠大树坐着,然后开始检查对方的伤势。
人鱼爷爷医术精湛,墨星钰从小跟在对方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一些小病小痛倒也难不倒他。然而,在看到男人身上的伤后,他却深深皱起了小眉头。
男人手腕和脚腕都有明显的新伤,他的手脚筋都被挑断了。
想起在海里看到的那宛若一潭死水的双眼,墨星钰咬了咬唇,肯定是很疼、很绝望,才会放弃挣扎和求救吧?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衬衫,他小心翼翼把对方的衣服扣子解开,下一秒,瞳孔不禁轻颤。只见对方身上不仅有密密麻麻的淤青,还有一道从左胸到右腹长长的狰狞的刀伤。
这刀伤被很粗糙地缝合过,经过海水的浸泡,一些没缝好的外翻的皮肉泛着触目惊心的死白,看着极为骇人。
墨星钰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得是什么垃圾品种的坏蛋,才会如此狠心对待那么好看的一个人?
他双手捧着男人的脸,额头轻轻抵着对方的额头,吸了吸鼻子:“你放心,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巴掌一个。”
需要武力解决的事情,人鱼少爷向来都是一巴掌抽飞一个,至今无一例外。
“安慰”完人后,墨星钰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大腿,深吸口气,一手放在眼睛下,一手掐着大腿……使劲扭。
“嘶——呜——”晶莹的泪珠随着吸气声,如愿从他眼眶滑落,掉在手上的一瞬间又迅速变成闪闪发光的银色小珍珠。
“嘶呜——嘶——”因为怕珍珠不够用,墨星钰掐在大腿上的手又加了把劲。
于是,大树底下出现了这样一幕:
浑身赤条条,皮肤白得泛荧光的美少年掐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吸着气哭,一边用手接珍珠,画面说不出的怪异和滑稽。
待手里再也接不下珍珠后,墨星钰终于泪眼汪汪地放过了自己,他蹲在紧闭双眼的男人跟前吸了吸鼻子,温软的嗓音有些沙哑,“爷爷说我与别的族类不同,我的珍珠可以治百病,为了你,我哭了那么多珍珠,以后等你好了,你可不要忘了帮我摸鱼尾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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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古堡顶层,可攻。”
耳机里传来好友清晰的声音。
阎凛浔冷沉的眸子微眯,透出一股逼人的凌厉,下达命令:“行动!”
话落,潜伏在暗处已久时刻待命的炽狼队员,悄无声息开始行动。
阎凛浔下完命令,整个人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快速潜入不远处的古堡。
古堡有三层,然而就在他刚潜入二层时,连接三层的楼梯口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滚滚热浪席卷而来。
阎凛浔反应极快,撑着楼梯扶手身体一转,两个跳跃便稳稳落到一层楼梯口。
“老大,有埋伏,我们中计了,快——啊——”这时,耳机里传来队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以及惨叫声。
阎凛浔瞳孔微缩,“周奇?”
“轰隆——!”连接二楼的楼梯口也炸了,无数土尘碎片从上方落下。
耳机里没有了惨叫声,阎凛浔沉着呼吸,在连绵的爆炸声中冲出了古堡。然而还来不及喘口气,数道红点便落在了身上。
他被抓到了一艘轮船上,经历了一顿毒打后,他看到了先前为他提供情报的好友——秦谦。
大概是心里已经有了缓冲,阎凛浔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为什么?”
秦谦手里拿着把砍刀,语气平静:“噬狂答应我,只要我帮他们杀了你,以后我便可以成为噬狂的一员。”顿了顿,“而且还是小队队长。”
噬狂,一个世界级顶尖的雇佣兵组织,行事高调、乖张,每次出任务都喜欢鸡犬不留,在圈内名声虽大,却也臭。
阎凛浔抿唇盯着他,没吭声。
大概是没有看到预想中暴怒的画面,秦谦沉不住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阎凛浔,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阎凛浔微微抬眼,即使此刻被绑了手脚一身狼狈,也依然难掩凌厉逼人的气场,语气冰冷:“你希望我说什么?”
迎着那双仿佛淬了寒霜的黑眸,秦谦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寒意,下意识松手往后退了一步,恼羞成怒:“我就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
他挥舞着手中的砍刀,脸色狰狞扭曲:“你就是瞧不起我,所以才三番两次拒绝我加入炽狼!”
炽狼,同样是世界级顶尖雇佣兵组织,现任首领是阎凛浔。他们接任务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良善之人不杀,妇孺不杀,孩童不杀,算是圈内的一股清流。
发完疯,秦谦忽然又笑了起来:“阎凛浔,我看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你还不是被我骗得团团转?你的队友们都死了,是你下的命令,他们都是你害死的,哈哈哈哈哈……”
想起那句未说完的话,想起耳边响起的爆炸声,阎凛浔被绑在一起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一字一句冷冷:“瞧不起你的,是你自己。”
“记住,从今往后,你我是仇人!”
话落,秦谦手中的砍刀在他眼中逐渐放大。
“噗——”滚烫的血液随着溅起。
“呼——”阎凛浔从噩梦中猛然睁开双眼,瞳孔剧烈收缩着,胸膛急剧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海里濒死的窒息让他脑袋发出生理性的胀疼,鼻腔残留的海腥味儿刺激得他一时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你终于醒了?”一道欣喜的声音蓦然在耳侧响起。
阎凛浔眸光骤冷,在对方靠近的瞬间,抬手扣向对方的脖子,然而才抬起一半,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手又猛地掉下。
墨星钰眼疾手快接住他的手,道:“你的手脚筋才接上三天,现在还不能乱动,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我说。”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他眨巴着圆眼睛补充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三天?
温软的声音传进耳中,阎凛浔略涣散的眸光逐渐聚焦在眼前人儿的脸上。
很漂亮的一张脸,宛若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娇艳欲滴;鼻梁纤巧、挺立,极为雅致;浅蓝色的眼眸又圆又大,还格外亮。
像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
仅一瞬间,某个片段就浮现在阎凛浔的脑海里。
柔软的触感,闪闪发光的银色鱼尾……
冷漠的眼眸微微颤了下,阎凛浔另一只手不着痕迹握住旁边的一块十分尖锐的小石头。
见他半晌不说话,墨星钰小心翼翼道:“你……还记得我吗?是我把你从海里救上来的。”说话间,身体不自觉往男人靠近了些。
一大片白得晃眼的皮肤闯入视线里,阎凛浔目光缓缓转动,只见少年浑身上下只有腰间到臀部十分随意地围了块压根遮不住多少东西的虎皮。
他微微敛眸,一语不发地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格外冷漠。
墨星钰以为他不记得,连忙又道:“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
顿了顿,他微微弯唇:“我叫墨星钰,爷爷他们都叫我小星星,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阎凛浔目光冰冷地盯了他许久,然后侧着脸看向远方,没说话。
他这会正躺在一堆芭蕉叶上,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望无际的海。
海……
阎凛浔眸光渐冷。
秦谦那一刀故意没有要他的命,甚至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用没消毒的针线为他缝合伤口。
边缝边说:“朋友一场,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就这么死了呢……”
缝完后,却又用手中的砍刀挑断他的手脚筋,笑说:“我承认,我其实很怕你报复我,毕竟,你的身手那么好。”
最后就是他被扔下海。
队友的死,好友的背叛,手脚筋被挑断成为废人,短短一天内,多重打击之下,那时候他其实已经绝望,想着,不如就这样吧,死了也好,反正他本来就孑然一身。
呵……可谁想到,那样的情况之下,他竟然没死。
阎凛浔浓密黑长的睫毛如同凝了一层霜,却没能遮住眸子里几乎挣扎而出的浓烈嗜血寒意。
他不死,有些人就必须死!
不对,是小鱼儿。
阎凛浔不动声色地瞥着小鱼儿的小脸,那儿脏了一块。
小鱼儿皮肤雪白,一点脏污都显得格外明显。
墨星钰没发现男人在走神,直接把瓶子怼到男人的手里,笑容灿烂:“当初先生帮我包扎的时候,我就知道先生喜欢蝴蝶,给,这是送给先生的。”
——大概是扑蝴蝶的时候沾的吧……
阎凛浔微垂眼眸,盯着小人鱼脸上脏的那一块,捻了捻指腹,有点痒。
“先生?”有些迟钝的小人鱼终于发现他的先生心不在焉,小脑袋不禁又往前凑近了些,“先生你在想什么呢?”
阎凛浔忽然竖起一根指头抵在他唇上,无声:“嘘。”
墨星钰缓慢地眨了眨眼,无声询问:“怎……怎么了?”
抵在小人鱼唇上的手指,缓缓挪动到小人鱼的脸颊,最后停在那块脏污上,轻轻按压。
男人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按在脸上时似乎带着电,从被按压处缓缓蔓延开,墨星钰只觉头皮在发麻,身子在发酥。
“怦怦怦……”心跳毫无预兆开始加速。
男人比他高了许多,每次看对方他都要仰着头,望着男人垂着眸认真的模样,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空气也随着变得粘稠。
墨星钰极轻地咽了咽口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先生的呼吸比先前要沉了些,先生的眸光也比以往要黑了些,跟黑色漩涡似的,仿佛多看几眼就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但是……
这样的先生,他好喜欢。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大概只是过了一两分钟,直到小人鱼白玉般的脸颊被按压得艳红一片,阎凛浔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四目相对,墨星钰忽然结巴,“我……我脸上有什……什么东西吗?”
男人抿唇点头。
——有。
变红了,好看。
“哦……哦。”墨星钰缓了缓过快的心跳,再次把手里的瓶子递过去,“先……先生……”
这次没等他说完,阎凛浔就接过瓶子。
墨星钰心里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浮现笑容,“先生喜欢吗?”
阎凛浔瞥着小人鱼的笑脸,不动声色点头。
——不喜欢。
但小人鱼觉得他喜欢,所以就当他喜欢。
35
@@@
深夜。
“轰隆——”连绵的爆炸声。
“啊——老大有埋伏,我们中计了……”队友熟悉的惨叫声。
“阎凛浔,是你害死他们的,是你害死他们的,哈哈哈哈哈……”秦谦刺耳又令人憎恨的笑声。
……
阎凛浔从梦中猛然睁开双眼,几乎是条件反射抽出掩藏在芭蕉叶底下的弯刀,黑沉的眸子戾气汹涌翻滚。
“乖,别怕哈……”旁边的小人鱼还在睡梦中,小手却下意识搭在了男人腰间,嘴里梦呓道。
望着睡得香甜的小人鱼,男人一身戾气逐渐褪去,深吸一口气,把弯刀重新藏好,然后面对着小人鱼侧躺下。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这些天每晚只要他稍微不注意睡着,就一定会梦到相同的场景。
而每天晚上,小人鱼都会陪着他。
男人怔怔看了片刻,修长的手指伸到小人鱼小脸上方,隔空缓缓描摹着那精致的五官。
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下巴……
在认识小人鱼以前,他从来不知道有一种长相叫——长到心尖上。
小人鱼就像长在他的心尖上,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谁,但如果这个喜欢的对象换成小人鱼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4
“哗嚓……哗嚓……”
沉思间,听到动静的阎凛浔眸光微转,只见身边的少年不知何时跑了出去,此刻双手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半片芭蕉叶,双脚并拢在沙滩上一蹦一个浅坑地朝他跳来。
那画面,像极一条在陆地甩着尾巴跳舞的鱼。
岛上的风有些大,少年蹦跳间,腰间那块仅仅盖到臀部的虎皮一甩一甩,而虎皮底下的风光……
阎凛浔脸色微僵,先前不觉,此刻才发现喉咙干得似乎下一秒就能喷火。
他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侧过脸。
“哗嚓……哗嚓……”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
直至头顶上方投下一片阴影,悦耳的声音随着落下:“你刚醒来,喉咙一定很难受,喝点水吧?”
阎凛浔眼眸微转,漂亮的少年弯着浅蓝色的眼睛,露出一口白牙,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在灿烂的阳光下似乎闪闪发光。
阎凛浔目光转向对方手里的芭蕉叶,里边盛着水。
海水。
目光顿了一秒,下移到少年白皙修长,格外好看的双腿。
鱼尾巴……变成了腿。
阎凛浔眼底的探究一闪而过,紧了紧手中的小石头。
见他不说话,少年半跪到他身侧,担心:“是不是伤口很疼?”
阎凛浔轻瞥自己的手腕,伤口处绑着从他身上撕下的黑布条,看不清里头,但能感觉到疼。
然而相较于身上被硬生生砍一刀,再硬生生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缝合,这点疼完全可以忽略。
阎凛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说没事,但话在喉咙,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眉心渐渐拢紧。
发现了他的异样,墨星钰忙把水送到他唇边,“喝点水就好了。”
淡淡的海腥味袭入鼻中,阎凛浔抬眼看他。
想到男人的遭遇,墨星钰以为他担心自己是坏人,连忙晃小脑袋:“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真的。”
大概是那张漂亮的脸上神情太过诚恳,明知道海水喝不得,阎凛浔还是鬼使神差地张了嘴。
咸腥的海水穿过喉咙,本就干涸的喉咙更加难受,他的眉心拧得更深了些,然后偏过头。
望着芭蕉叶上的水,墨星钰愣了愣,“还没喝完。”
阎凛浔索性闭上眼睛。
墨星钰眨了眨眼,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眼尾的红痣,很红、很艳。
他仰头把芭蕉叶盛着的水喝完,然后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那颗让他特别心动的……红痣。
有些冰凉的触感点在眼尾,阎凛浔一手迅速抓住作怪的手,一手握着尖锐的小石头抵在少年的颈动脉,眸中寒光翻涌。
墨星钰心中一跳,“你的手还没好,不可以使劲。”
阎凛浔冰冷地盯着他,没有松手。
颈动脉虽然被抵着,但墨星钰并不认为对方能伤到他,迎着对方冰冷的目光,他反倒有些心虚,“我……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的那颗痣很好看,所以忍不住想摸一下。”
顿了顿,又道:“你的手还没好,真的不能使劲,你先放开好不好?”他不敢使劲挣开,怕伤着对方。
可男人还是没松手。
墨星钰小脑袋渐渐垂下,声音低低的:“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没有你允许,我不会再摸就是了。”
颇有些委屈。
阎凛浔紧抿着唇,在手腕支撑不住,开始颤抖前松开了他。
墨星钰松了口气。
安静片刻后,他忍不住问道:“你肚子饿吗?”
阎凛浔咽了咽喉咙,饿。
胃里早就饿得火烧般难受,但他没作回应。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墨星钰也习惯了他冷冰冰一声不吭。
他挠了挠脑袋,“我去抓鱼,一会我们分着吃。”说完,转身向海里欢快地蹦去。
欢快……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阎凛浔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发现少年无形中给人的感觉就是欢快,跟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一样,很闪。
望着对方随手扯开腰间的虎皮,欢呼一声扎进海里,阎凛浔脸色又僵了下。
他的视力极好。
面无表情收回视线,他试着张嘴发音,发现依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这不正常。
即使是声带受损,又或者是哑巴,多少也能发出点声音,但他却一点也发不出。
“……是你下的命令,他们都是你害死的,哈哈哈哈哈……”令人憎恨的声音宛若魔咒在耳边响起。
阎凛浔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收紧,眸中浓郁的墨色在汹涌翻滚。
这头,作为一条打小生活在深海中的人鱼,墨星钰进了大海就如同进了自家大门,银色的鱼尾欢快地在水里晃动,好不快活。
片刻后,他抱着条大概十斤重的海鱼冒出海面,见那头的男人不注意,便悄悄爬上岸,然后围上虎皮,开开心心地蹦过去。
男人不知道他是人鱼,他不能吓到对方。
阴影落下,阎凛浔知道少年回来了,但他没作何反应。
手里的鱼在不断挣扎,墨星钰在鱼脑袋上敲了下,凶道:“再乱动现在就吃了你!”
鱼不老实,离开了水鱼一样会死,所以鱼还在挣扎。
墨星钰索性一巴掌把它拍晕。
鱼老实了,人鱼少爷满意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阎凛浔转过头看到的就是少年得意洋洋的模样。
见他转过来,墨星钰眼睛倏亮,双手捧着鱼递过去,“吃鱼。”
阎凛浔:“……”
14
四周很安静,除了偶尔响起的鸟鸣,唯有不断响起的“哗啦”水声。
不知怎么的,墨星钰心跳忽然有些快,“怦怦怦”地跳,感觉随时会窜出胸腔一样。
阎凛浔绷着脸解决完,就瞥见架着自己的少年红得几欲滴血的耳朵尖。
墨黑的眸子微闪,紧绷着的脸忽然就松了些。
原来鱼也会害羞。
不对,是人鱼。
想了想,阎凛浔用指尖轻点少年的手背,提醒对方自己已经解决完。
墨星钰缓缓转过头,那张漂亮的小脸红得跟几欲滴血的耳朵尖有得一拼。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对上男人那双黑濯石般黝黑的眼眸,鬼使神差,他脱口而出:“我也想尿尿!”
四目相对,空气忽然安静。
墨星钰:“……”
他窘着脸,羞意蔓延至没有衣物遮挡的小胸膛,莹白的皮肤顿时染红一大片。
微风拂来,少年头上翘起的一缕呆毛似乎也被羞意感染,晃了几晃,蔫巴巴地垂下头。
莫名可爱。
男人黑沉的眸光在那片粉得诱人的美景上停顿了两秒,面无表情地伸手压了压那缕呆毛,然后指向不远处的芭蕉叶。
——扶我回去。
墨星钰垂着脑袋胡乱点头,然后猛地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扛在肩上,“嘭嘭嘭”几下就蹦到了芭蕉叶旁。
直到少年的身影再次蹦远,最后消失在草丛里,阎凛浔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如果先前他只是惊讶少年力气大到能轻松架起他外,那么现在就是震惊。
架与扛完全是两回事。
但少年却轻松做到了。
他把一个几乎比自身重两倍的人轻松扛起,甚至宛若无物地蹦跳,这就不只是普通的力气大。
难道人鱼的力气都那么大?
男人的疑惑刚涌现,少年的身影又出现在视线里。
墨星钰从草丛那头跳出来,“刺啦”一声轻响,腰间松松垮垮的虎皮被旁边的树枝勾到,随着惯性斜着滑落一大截,露出半边一直被遮挡的细腰。
两人相隔并不远,加上阳光充足,阎凛浔一眼就看到了少年露出的那半边细腰上有着一道淡粉色的细痕。
这不像新伤,更像与生俱来的胎记,淡粉色的细痕从露出的半边细腰一直蔓延至被虎皮遮挡住的另一半,线条十分平齐,不间断也不狰狞,像是……铡刀切过留下的痕迹。
一般人看到这细痕,第一念头多数都会是大概被什么东西划的,可阎凛浔却不知自己为什么偏偏会产生这么骇人的想法。心里升起一股不明的感觉,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自觉微微抖了抖。
看到这道胎记,墨星钰扁扁嘴,似乎在安慰自己一样,“小星星一点都不疼!”
——别哭,我不疼……
仿佛尘封在灵魂深处的记忆被无意中开启,恍惚间,一道软软的声音似乎穿过无尽时空,传到耳边。
阎凛浔心口骤然一痛,“嗡”的一声,脑袋猛然响起阵阵交织在一起的巨响。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滂沱大雨拍打着地面。
“行刑——!”有人高喊。
“噗哧——!”寒气森森的铡刀落下。
下一秒,刺目的鲜血在雨中炸开一朵绚丽的玫瑰。
阎凛浔瞳孔剧烈收缩,绚丽的玫瑰似乎在眼前不断放大,仅一刹那,脸上的血色就褪得干干净净。
他一手捂着几乎要炸掉的脑袋,一手紧紧捂着疼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心口,无声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陷入忽如其来的巨大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这头,墨星钰把虎皮拉上重新遮挡住腰间的胎记后,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心下一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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