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儿子那天半夜，闺蜜把我儿子调换了。
看着她把我的名字手环套到她儿子手上，我假装没看见，把她儿子抱回了家。
她把我儿子卖给了人贩子。
十八年后，她儿子继承了集团。
我儿子被打断胳膊弄瞎了眼，成了一个残废。
她拿着亲子鉴定要把儿子换回去，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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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
闺蜜的声音惊慌失措，还带了点儿哭腔。
“我家毛毛不见了，怎么办？”
“北亭在这儿吗？让他帮我找找孩子。”
我淡定的捏捏航航的小脸，梦中的小人咧嘴笑了。
闺蜜眼里闪过一抹嫉恨。
“叶青！航航这么小你怎么能掐他的脸？婴儿肌肤很娇的，掐坏了怎么办？”
闺蜜快步走过来，抱起航航就撩开了上衣。
“你怎么这么狠心，住这么好的月子中心，还不喂母乳。”
“母乳是宝宝最好的口粮，还自带免疫力。哎哟，宝宝乖，干妈喂你喝奶奶~”
闺蜜嘴里说着话，就把胸往航航小嘴里送。
月嫂眼疾手快抢走了航航：
“太太，航航还小，不能喝来历不明的奶。万一有传染病怎么办？”
我心里给月嫂竖了个大拇指。
闺蜜气得五官扭曲，却不敢和月嫂硬抢，怕伤到航航。
“青青，我是你最好的闺蜜。航航是我干儿子，我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怎么会害他？”
我和航航住到月子中心后，闺蜜不顾还在月子里，三天两头过来。
我知道她想照顾自己儿子，就没戳穿她。她今天说儿子丢了，却一点也不着急。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你家毛毛不是丢了吗？报警了吗？北亭一会儿就上来了，让他派人帮你找找？”
闺蜜表情一僵，脸上讪讪的。
“我家那死孩子狗憎人嫌的，可能是谁抱出去玩儿了。”
闺蜜未婚生子，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被人抱走？
突然，闺蜜的手机响了，她看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让月嫂看着航航，自己跟了出去。
“说好的三十万，尾款十五万，立刻给我打过来。”
“你们敢赖账，我立刻就报警！别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林氏集团我也有关系，你们别耍花样。”
闺蜜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她这是把我儿子卖了？
那次之后，闺蜜很久都没出现。
再见面时，她皮肤娇嫩鼻子也挺了不少，翘臀一扭一扭的，摇曳生姿。
不知怎的，这张脸看着有点熟悉。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挤出了两滴泪。
“青青，毛毛彻底找不到了。月子里我天天哭，眼都要哭瞎了。”
“看在毛毛的份儿上，我看航航缓解一下，你不反对吧？”
我不置可否。
她当我答应了，抱过航航就亲了一口。
“宝贝，干妈可想死你了。”
第二天，闺蜜就到我们小区租了一套房。
从那以后，她天天过来，比回自己家还勤。
有时她半夜做噩梦，也要过来看看航航。航航感冒发烧，她日夜不睡守着。
我也乐得清闲，把航航给她照顾。
*
闺蜜来得太勤，搞得我老公林北亭抱怨。
说她没边界感天天来，比上班打卡还勤快。
我劝他，闺蜜失去孩子太伤心了。都是为人父母的，让他体谅一下闺蜜的心情。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好驳她的面子，她照顾航航我还能多休息休息。
有一天半夜，我看见闺蜜从林北亭书房里出来。
她脸颊泛红，双腿发软，脖子上还带着红痕，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身子一闪，躲到了门后。
那之后，林北亭再没提过不让她来。
生孩子时我伤了身体，就没上班留在家照顾航航。航航是个天使宝宝，聪明懂事，每天对着我各种夸。
“妈妈，我爱你。”
“你是航宝最爱的人。”
……
每当这时候，闺蜜就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发作。
这天，航航又对着我各种亲。
闺蜜再也忍不下去了。
“航航，干妈从小就照顾你，你不爱干妈吗？”
航航歪着头反驳：
“老师说，妈妈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她用半条命生了我，我爱她是应该的。
你算是航航什么人？”
闺蜜气得眼眶通红：
“我是你—”
她突然想到什么停了嘴，抹着泪走了。
当晚，林北亭就要给她出气：
“青青，你怎么能让航航那么说李婉？再怎么说，她也是看着航航长大的。
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想到自己儿子，该多伤心呀。”
我奇怪的看着他，问这事他怎么知道的。
他不自然的挠头，说是在小区楼下碰到了闺蜜。
婚后，我不愿意住别墅，嫌太空旷了，就搬到了这套大平层。
我突然想到，我们如果搬家，闺蜜该怎么办？
“北亭，我们搬到半山去住吧。”
他愣了下，问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半山别墅远在郊区，航航上学不方便。
看他着急的样子，我笑了。
航航上学有司机接送，有什么不方便的。是搬到半山别墅，没办法带闺蜜一起吧？
*
我没再提搬家的事，林北亭也没提。
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闺蜜还是常来照顾航航，还带航航出去玩，好像我才是那个外人。
可惜航航三观很正，对我好得不得了。
有天我刷短视频时，突然刷到了一个小男孩。
视频里，男孩头大身子小，整个人瘦成了豆芽菜，跪在步行街要饭。
大冬天里，他的左胳膊却露在外边，肘关节往下是光秃秃的肉棒。
小臂和手都消失了，左眼那里变成了一个黑窟窿。
他跪在大街上，见人就磕头。
路过的人不忍心，把零钱放到他面前，没零钱的还扫码付款。
镜头拉近，我心中一动，这是我儿子？当年闺蜜卖了儿子后，我就找人盯着了。
很快，我的人顺藤摸瓜查清楚了，这个乞丐就是我儿子。
这么久了，儿子也该回来了。
我载着航航往步行街赶，还叫上了闺蜜。
“青青！”
闺蜜声音尖利：
“你说什么？找到毛毛了？怎么可能？我找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什么？眼睛瞎了？胳膊也断了？”
听说儿子残废了，闺蜜的声音瞬间拔高，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个蠢货，就说他克母！没想到我不在身边，他竟混成了这熊样儿！”
“青青，你开快一点！”
“再快一点！”
闺蜜兴奋得双颊通红，恨不得飞过去。
后排的航航不愿意了。
“阿姨，十字路口限速三十，我妈扣分了扣你的啊？还是罚款你出？”
闺蜜表情一窒：
“航航说得对，还是航航聪明懂事，是干妈考虑不周。”
航航哼了一声。
航航十岁后就不喊闺蜜干妈了，她怎么讨好都没用。
他私下和我说，妈妈有一个就够了，他才不要什么干妈，都是狐狸精，不安好心。
可能是他们偷情被航航撞见了。
隔着街道，我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儿子。
雪盖在他脸上，远远看去像一个雪人。
“毛毛！”
闺蜜嚎叫一声冲了过去。
声音惊动了儿子，他转头看了过来。
对上儿子黑洞洞的眼眶，闺蜜顿了一下，上手就撕了起来。
“你这个死孩子，这么多年去哪儿了你！真是个蠢货。”
“你看看人家航航，聪明乖巧又懂事。你看看你，天生就是个贱种，活该被打成残废。”
儿子一脸警惕，摇晃着站起身子，转身就跑。
闺蜜想去拉他，几个黄毛老混混向她逼近。“你混哪一道儿的，敢管老子的闲事？”
“毛毛！”
闺蜜冲着儿子喊叫，儿子跑得更快了。
带头的黄毛嗤笑一声，抬起了闺蜜的下巴：“牙口不错，就是太老了，不值什么钱。”
闺蜜害怕了，双手抱头不住求饶。
突然，她转身指向我。
“我没钱，你们别找我。你们找她，她是林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可有钱了！”
我笑了笑。
这还没怎么呢，她就把我买了？
不远处，儿子被人押了回来。出门前，我就找好了人。
黄毛看着我们的阵仗，一溜烟全跑了，留下了压在污泥里的儿子。
“砰！”
闺蜜一脚踹到了儿子脸上，儿子的唇角溢出血迹，独眼死死地盯着闺蜜。
“再看！再看把你另一只眼也剜了，天生贱种，也不知道随了谁。”
“谁让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的？吓到了航航怎么办？”
“航航可是林氏集团继承人，吓到他你的狗命可不够赔。”
航航从我身后钻出来，惨白着小脸吩咐人放开儿子，还递了块巧克力过去。
“毛毛哥哥，这是我最爱吃的巧克力，给你。”
儿子站着不动，警惕地看着航航，航航把巧克力塞进了儿子口袋里。
儿子眼神阴戾，掏出巧克力扔到地上，抬脚碾了过去。
巧克力碎了一地。
航航一脸受伤：
“毛毛哥哥，你不喜欢我吗？”
儿子还没说话，闺蜜又一脚踹了过去。
“贱种，少爷给你巧克力，你还敢扔！跪地上给我舔干净了！”
儿子摔在地上，头磕到了花岗岩石墩，血顺着头发流了一脸。
闺蜜像没看见一样，扯过儿子的脖颈，让他去舔地上的巧克力。
儿子张嘴朝闺蜜的腿咬过去，满脸狰狞。
“你这个畜生！我可是你妈啊，你中想死吗？”闺蜜跳着脚骂。
儿子站起来就想跑，被我的人摁住了。
“给我送到家里去，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小崽子！”
骂完，闺蜜回头摸了摸航航的头。
“航航，吓坏你了吧？你放心，干妈会收拾他给你报仇的。”
航航挡开她的手，没吭声。
*
闺蜜把我儿子送进了特殊教育机构。
一年后，儿子回来了。人却变得越来越阴郁，看人时阴森森的。
闺蜜却没当回事，常常带着他来我们家。
“这个小贱种，就是欠收拾。生来就是个下等人，给航航提鞋都不配。”
航航刚在鞋凳上坐下，闺蜜就按着儿子跪下，让他给航航换鞋。
“快点儿，给航航少爷穿鞋。”
儿子一只手艰难的去扯鞋带。
闺蜜一脚踹了过去：
“废物！伺候少爷都不会，我要你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死？”
“我带航航去海洋馆了，你自己死回家。”儿子躺在地上，茫然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这样的事常发生，儿子却再没反抗过。人却不太正常了，还喝过几次农药。
老公劝闺蜜带孩子去看看。
她说：
“小贱种就是矫情，还喝假药吓唬我。要死你喝毒鼠强百草枯啊。”
转眼间，航航和儿子都十八岁了。
航航成人礼这天，老公把集团股份转给了他。
老公刚签完股份转让协议，闺蜜就拉着儿子过来了。
“青青，毛毛感冒去医院，血型和我不符。我做了亲子鉴定，毛毛毛是你儿子，航航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瞬间，四周落针可闻。
亲戚们都呆呆的看着我俩。
“这人疯了吧？什么都想抢？航航这么优秀，青青付出了多少努力？”
“现在拿张纸过来就想抢？”
我笑着接过闺蜜手里的亲子鉴定。
“你想怎么样？”
“青青，那我把儿子换回来，你没意见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
“没啊，那就换回来吧。”
“叶青！你疯了！”老公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鉴定报告。
“就凭一张纸，你就想把航航换给别人？那可是你养了十八年的儿子！”
“现在P图这么容易，谁知道这鉴定报告真的假的？”
我勾了勾唇。
“真的啊。”
“你说什么？”老公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说，鉴定报告是真的。当年在医院，我亲眼看着儿子被换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