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晚我睡得不踏实,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感到门微微的打开了,有什么东西正朝我这边过来,我睁开醒忪的睡眼,只见一张狰狞的面孔盯着我,吓得我差点尖叫起来。仔细一看,是那个烧伤的小男孩!他似乎不能说话,用他那肉团小手轻轻触碰我,然后指了指窗外,顺着窗外望去:是那个废弃的厂房,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那么阴森恐怖。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又如此三番这个动作,但看我没有反应,就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爹爹就开始忙开了。我除了偶尔会帮他搭把手以外,其他时候都闲着没事干,所以,我就看着周遭的一切:王家大多时候就这么几个人,王太太几乎不露面,一个做家务的赵妈,最忙的要算顾姐,整天楼上楼下的忙乎着,但顾姐每次从楼上下来,都会把楼梯口铁门带上,有一次忘记带上了,特意折回来把门带上。我心想:这是故意防着我们爷俩吗?还有那个少爷,我从来没见过他下过楼,整日趴在窗前,眼睛注视着厂房那里。但我总感觉他似乎在刻意观察着什么,有几次看到他悄无声息蹲在楼梯拐角那里,偷偷注视着铁门外面,但一看见顾姐走过来,就立马跑到楼上去。
我禁不住问顾姐:“你家少爷为什么不下楼啊?”
顾姐笑道:“小孩子怕生嘛,所以,躲着不出来。我们家平时都没有外人来的,因为这次情况特殊 ,你们可能是来的第一个外人吧”。但我听着总觉得很别扭。
中元节前一天,扎纸活几近收尾,正好碰到顾姐,爹爹好奇的问:“顾姐,明天的法会是在哪里举行啊?我可以先把扎好的东西搬过去”。
“不急,林师傅,就放在旁边厂房里面,明天再放也来得及”。
“放在厂房里,到时烧纸人,不把厂房给烧了。”我爹很不解。
“没事,没事,中元节正好驱驱邪”。
听见顾姐如此肯定,爹爹也不便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