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面一阵骚乱。
沈星辞转身往楼下走。
陆川看过去,“我靠,这妹子够辣。”
沈星辞下去的时候,虞书涵手里还拿着破碎的酒瓶。
刚才坐到她身边的男人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此时正捂着流血的脑袋。
“你碰她了?”沈星辞看着那个男人。
声音仿佛冰窖一般,寒意彻骨。
“沈少……”男人顿时脸色苍白。“我没碰她,就是聊了两句……”
沈星辞眼神凌厉的像是要把人碎尸万段。
虞书涵把手里酒瓶放到桌子上,说道,“他确实还没来得及碰我,就是嘴有点儿脏。”
她指着沈星辞,“你,别多管闲事。”
抱着头的男人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陆川这个二世祖。
陆川把手机拿出来,笑着说,“我付你医药费,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小事儿,你们喝你们喝。”男人抱着头,根本顾不上疼了。他心想,今晚招惹的这是什么人,把沈星辞都招来了。
裴以珩给他让开地方。
陆川在他身后喊,“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后续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男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陪你喝。”沈星辞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坐到虞书涵身旁。
虞书涵,“?”
工作人员把地清理干净。
裴以珩一言不发坐下,看见顾念念笑着颔首,就算是打招呼了。
“你伤着没?”沈星辞拿起虞书涵的酒杯,手指拎在杯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虞书涵淡淡地说,“没有。”
沈星辞往后靠了一下,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虞书涵回头看着他,“你有病吧!”
沈星辞看了一眼酒杯上的口红印,慵懒地喝了口酒。
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没错。”
“我也觉得我有病。”
“有病就去治,别来嚯嚯我。”虞书涵气得不轻。
沈星辞拨开她落在左肩的头发,齿痕在冷白的肌肤上显得刺目。
他喉结滚动,慢慢掀起眼皮,问道,“冰淇淋好吃吗?”
虞书涵,“?”
真搞不懂少爷的脑回路。
她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好吃,特别好吃。”
沈星辞蹙眉。
又来了。为什么跟那个人在一起她就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而对他,假的要死。
他轻笑一声,“那为什么不和人家好好订婚,还需要找我帮忙?”
虞书涵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锋锐的轮廓和深邃的五官在蓝紫色光束的晕染下尽显疏离。
他就像一颗又臭又硬的糖,只是裹了层让人垂涎的糖衣,实际咬开糖衣后就会发现,难吃的要命。
只看见面前的女孩儿红唇一张一合,“因为我喜欢你啊。”
借着酒精的催化,两人之间的暧昧不明得以滋生。
嘈杂的人声和吵闹的乐声全然消失。
沈星辞的眸色由暗转明,随后低头轻笑。
他差点儿忘了,她说谎的时候连眼都不眨。
那些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像这样带着自嘲的笑,虞书涵还是第一次听见。
卡座中间好像形成一道分水岭,一边针落可闻,一边吵吵闹闹。
陆川和顾念念聊的火热。
虞书涵拿起面前的一杯酒,辛辣的酒精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但是沈少爷你不是说,让我离你远点儿吗?失忆了?”
灯影晃动,她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眉眼染了魅惑,眼神像把小钩子。
“怎么还偷看别人吃冰淇淋呢。”
沈星辞手指摩挲着她的肩,“那我说不让你和别人喝酒,你不是也没听。”
虞书涵把他手拨开。“你管我。”
娇软的声音说出口就像是撒娇。
沈星辞微眯着眼,“知道吗,你就像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儿狼。”
他眼神绞着她,分明是极尽勾引,脸上却充斥着不容侵犯的澄澈和禁欲。
虞书涵不动声色的吞了下口水。
她倾身,露出狡黠的笑容,“沈少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然后低了下头,“难不成你真不行?”
沈星辞似笑非笑,“要不你试试。”
虞书涵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没、兴、趣。”
叮。
当前检测到沈星辞对您的心动指数为7.5。
虞书涵没忍住笑了一声。
沈星辞蹙眉。“笑什么。”
虞书涵拿起酒杯,微微仰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那边三个人在玩骰子。
虞书涵刚想凑过去,就被沈星辞抓住了手腕。
“干嘛?”
“你喝的够多了,跟我回家。”沈星辞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
虞书涵愣住。
跟我回家……
哪儿是她的家?
她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我不回,我还没喝够呢。”
沈星辞站起来,拿上她的包,把人拽起来。
“你背我!”虞书涵这会儿脑子开始不清醒,酒精上头。
那边三个人偷偷瞄过来。
他们哪有心思玩,都默不作声地在吃瓜。
沈星辞舌尖抵了下腮,对那边看热闹的三个人说,“你们玩,我送她回家。”
三个人点头如捣蒜,动作出奇的一致。
虞书涵顺手把身边的塑料袋也拿起来。
沈星辞眸色一沉。
“你背我嘛。”虞书涵眯着眼睛。
沈星辞轻叹了口气,把人扛在肩上。
卡座里的三个人瞪大眼睛。
等人走后开始沸腾。
陆川,“我靠,你姐们儿什么来头,把沈哥治得服服帖帖的。”
顾念念,“我也大为震惊,别人说他去抢亲了我还不信呢。”
陆川,“什么玩意儿!?抢亲?”
顾念念,“你不知道?今天我哥和涵涵的订婚宴,结果你沈哥把人带走了。”
裴以珩也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
他和沈星辞从小认识,他知道沈星辞不喜欢和异性有肢体接触。
陆川,“不是,你哥订婚宴被毁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顾念念,“他俩属于联姻,涵涵今天是被她爸骗去的。”
她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涵涵也是个可怜的人,高中的时候,她爸把一个女人领回家,还带着个小男孩儿,她妈妈一时接受不了就跳海自杀了,后来她爸就开始虐待她。从那之后涵涵就像变了一个人,对谁都冷冷淡淡的。”
“但是我发现她自从认识了沈星辞,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陆川打断她,“你刚说高中,你们哪个高中的?”
顾念念,“我俩只是从小认识,但不是一个高中,她是四中的。”
陆川眼睛一亮,“我就说看她眼熟吧,她和我们一个高中,那时候沈哥给她表白过!”
“但是被人家给拒绝了,我印象非常深刻,还嘲笑了他好长时间呢!”
顾念念拍了下大腿,“不是吧,什么惊天大瓜啊!”
陆川,“不过后来沈哥家就出事了,他就被送出国了,前段时间也是刚回来没多久。”
他看向裴以珩,“你倒是说句话啊,二哥,你记不记得这女孩儿?”
顾念念笑出声。“二哥是什么鬼。”
陆川看着一头黑线的裴以珩,挠了挠头。对顾念念说,“别笑,突然叫顺口了。我们几个沈哥生日最大,我生日最小。”
顾念念端起酒杯,露出甜甜的笑容,对裴以珩说,“你好,二哥。”
裴以珩看着面前这张人畜无害的脸,攥着拳的掌心开始冒汗。
他举起酒杯,“你好……”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