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她通红的双眼,声音颤颤地问着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要怎么向她解释,解释我即将命不久矣的事情。
我只能继续低头,保持沉默。
“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他们告诉我,你还和白班的同事换了班!你不要命似地上班!要不是我发现了......”
“要不是我发现这件事!”,邱姨的手不停地拍打着桌子,“要不是我发现了这件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可是我不敢看她,我心痛难忍。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该怎么让她接受在她失去最好的朋友后,还要接受失去我这件事情。
不想邱姨过于情伤,正想说些什么,话未开口,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躺在床上,口鼻上的氧气罩让我呼吸难得顺畅。
我看见床边的邱姨,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地散着。
我抬了抬手,安慰着她,“邱姨,别伤心了,我好好治病,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的病情邱姨已经知道了,她也明白,我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她,她擦了擦眼泪,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好,咱们好好治病。”
可谁都知道,这不过就是无谓地挣扎。
住进医院几天的时间,我连饭都吃不下了,为了让邱姨安心,每每勉强吃下几口,最后也会吐出来。
不长的时间,我瘦了十几斤,皮包骨头,形容枯槁,皮肤也变得发黄,头发也因为治疗逐渐变得稀疏,不得不戴上了帽子。
邱姨每次来看我,都会在外面偷偷地哭,我于心不忍,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在她看见我的时候,尽力地笑出来,告诉她我还撑得住。
我也必须撑住,撑到哥哥婚礼的那天。
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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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