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怎么还没出来,是没穿衣服么?”
房门推开的同时,油灯瞬间熄灭。
五师兄摸黑进屋,像是早就知道木床位置。
一丝迟疑都没有,径直扑进了床里。
借着门外月光,一道光影闪过,“啊”的一声惨叫,五师兄抱着断了的胳膊,踉跄着跑出门去。
快到房门前,我又贴心的送了一脚。
房门外,五师兄抓着断臂,夹着裤裆,以一种非人类的形态,扭捏着跑远。
油灯燃起,大师姐望着剑锋残留的血渍,看的出神。
我取来剑鞘,将长剑一寸寸没入。
握紧大师姐的手,轻声劝解,“不怪你,是他失了方寸,生了坏心,自作自受。”
“师妹,他们都怕我,说我残忍,你为什么还愿意接近我?”
“残忍么?”我不这么认为。
“那是他们对你的评价,师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不管别人,活出自我就好。”
8
这一夜,师姐哭了许久。
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可知,她的童年与我不相上下。
母亲原本是富商独女,招赘上门,外公离世后,生父夺权,将养在外院的私生子女全部接回府中。
主母气病,又被人在药中下了慢性毒药,没过一年,便也撒手人寰。
没了依靠,年仅四岁的大师姐被继母轰出家门,乞讨为生。
病重时,被游历的师父捡到,这才有了片瓦遮头。
而对母亲下药之人,她亲眼所见,正是她嫡亲的生父。
生父毒杀亲母。
这种打击,可谓是致命。
对她幼小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正因如此,她性情寡淡,总一副与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的姿态出现。
了解完师姐的童年,我发现,我们居然出奇的相似。
像狗儿们哄我入睡时那般,我轻哼着听不出调调的长音,哄着师姐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