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围着的人，声音陡然提高，“你们一个个都说他辛苦，说他养家不容易。可谁知道我妈的头还疼着呢？”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村里的李婶靠在拐杖上，小声嘀咕：“程老脾气是大了点，可也没对程浩下过死手啊，这孩子怎么这样……”
我转头看向她，冷笑了一声：“没下死手？你问问我妈，当年他拿着啤酒瓶砸她的时候，是不是想下死手？”
一瞬间，所有人都闭了嘴，只有母亲的抽泣声在冷风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脑海里涌出了十岁的那个夏天。
那天晚上，家里停电，灯光昏暗，父亲喝得醉醺醺回家，一脚踹开门，手里提着半瓶啤酒。他一进门就骂：“你他妈干什么吃的，饭怎么是凉的？”
母亲站在厨房门口，低着头小声解释：“电饭煲坏了，我刚去借了邻居家的热饭……”话没说完，他一瓶啤酒砸在桌上，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借个屁！”他一把拽住母亲的头发，把她摁在墙上，“连个饭都弄不好，你他妈活着干什么？”
我吓得缩在墙角，半天没动，直到母亲的额头撞出了血，顺着脸流下来。我才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哭着喊：“爸，别打了！别打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得像一把刀：“滚开！别跟你妈一个德行，没用的废物！”说完一脚踹开我，我撞在桌角上，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浩浩……”母亲虚弱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她抱着我的腿，抬起头哀求：“别这样，妈求你，他已经走了……”
“他走了，可你知道吗？我还活在他的阴影里。”我低下头，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眼里全是冷意。
母亲像是被我的话刺了一下，手松开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只剩下哭泣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