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望去,里面有一个水泥地面的大院子,四周是一间挨一间的联排平顶楼座。有的房屋从窗户伸出褐色的炉筒子,在冒着青烟。
到了门口,看门大爷拉开一半玻璃,看不清他的样子,大声问;“干什么的?”
爸说;“来找陈主任。”
“事先联系了吗?”
“联系了。”
大爷嫌冷,懒得出来。对爸说;“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我把中间的插销拧了拧,打开了门。
我俩把车推进院子,关好门。爸又问大爷,陈主任在哪个屋?
最里边那屋,大爷用手指了指。
我俩推着车向里走,院子的雪被风吹得深深浅浅,有些地方露出水泥地面,能看出上次除得很干净。很快找到了陈主任的办公室。
爸敲门,我在外面扶着车等。听里边有人说,进来!
爸进了屋。
玻璃上的霜化了,但也模糊不清,我从外面隔着玻璃窗向里面张望,爸很谦恭地站着,他从里怀掏出什么,递了过去,我没看清,陈主任没接,爸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陈主任拿出一支烟,爸赶忙划了根火柴,哈着腰点着头小心地给陈主任点上,点的时候还用另一只手弯曲成月牙形护着火苗,我心想,难道屋子里还有风吗?
陈主任一直坐着,爸爸一直站着。两人说了些什么,我听不见。不一会儿,爸走出来,对我说,来,咱俩把画抬屋去。
爸小心翼翼解开固定画的绳子,然后我俩把画抬进了屋子里。陈主任说;“就立在墙边并列放着,我看看。”放好画,我站在画的旁边,爸走向陈主任的桌子对面。
地中间的盏炉子,炉火正旺,很温暖,上面的茶壶从壶嘴冒着热气。屋子里陈设简单,一桌一椅,桌子紧贴着窗台,窗台放着圆托盘,里面有一个暖壶和几个茶杯。桌子下面铺着绿毡子,上面放着一盒烟,应该是爸爸刚才放的。还有一部电话,一个笔筒,里面插着几支笔,一些杂乱的纸张铺在桌面上。桌子对面是两个涂了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