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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她只想抱大腿,摄政王怎么自荐枕席了?顾衍川孟锦夏

米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一世,孟锦夏跟这静安还是有一点交集。那时,她为了给张世良铺路,免不了跟贵女交际,这公主就是其中一个。虽说被宠着刁钻跋扈,但是心眼还是不错。甚至在边境来犯时,公主还主动提出和亲,以保北禾太平。可惜了,孟锦夏那时并未和顾衍州有交际,自然也不知他们为何没能在一起。“话说,这事该如何处理啊,需要请道士,做道场吗?”正想着,静安声音传来,那娇滴滴的语调,俨然一副怀春少女。仔细想来,其实这公主也并非是不好相处之人,只要不触及到顾衍州这个逆鳞。要是能够借着这个机遇,搭上静安这条线就好了。想着,孟锦夏脑海浮现出一个计划,她提溜的眼珠一转。“何须如此麻烦,这种小事儿我就能处理。只是......”“只是什么?有什么问题,你但说无妨。”孟锦夏点头,“其...

主角:顾衍川孟锦夏   更新:2024-12-31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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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衍川孟锦夏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她只想抱大腿,摄政王怎么自荐枕席了?顾衍川孟锦夏》,由网络作家“米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孟锦夏跟这静安还是有一点交集。那时,她为了给张世良铺路,免不了跟贵女交际,这公主就是其中一个。虽说被宠着刁钻跋扈,但是心眼还是不错。甚至在边境来犯时,公主还主动提出和亲,以保北禾太平。可惜了,孟锦夏那时并未和顾衍州有交际,自然也不知他们为何没能在一起。“话说,这事该如何处理啊,需要请道士,做道场吗?”正想着,静安声音传来,那娇滴滴的语调,俨然一副怀春少女。仔细想来,其实这公主也并非是不好相处之人,只要不触及到顾衍州这个逆鳞。要是能够借着这个机遇,搭上静安这条线就好了。想着,孟锦夏脑海浮现出一个计划,她提溜的眼珠一转。“何须如此麻烦,这种小事儿我就能处理。只是......”“只是什么?有什么问题,你但说无妨。”孟锦夏点头,“其...

《结局+番外她只想抱大腿,摄政王怎么自荐枕席了?顾衍川孟锦夏》精彩片段

上一世,孟锦夏跟这静安还是有一点交集。
那时,她为了给张世良铺路,免不了跟贵女交际,这公主就是其中一个。
虽说被宠着刁钻跋扈,但是心眼还是不错。
甚至在边境来犯时,公主还主动提出和亲,以保北禾太平。
可惜了,孟锦夏那时并未和顾衍州有交际,自然也不知他们为何没能在一起。
“话说,这事该如何处理啊,需要请道士,做道场吗?”
正想着,静安声音传来,那娇滴滴的语调,俨然一副怀春少女。
仔细想来,其实这公主也并非是不好相处之人,只要不触及到顾衍州这个逆鳞。
要是能够借着这个机遇,搭上静安这条线就好了。
想着,孟锦夏脑海浮现出一个计划,她提溜的眼珠一转。
“何须如此麻烦,这种小事儿我就能处理。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问题,你但说无妨。”
孟锦夏点头,“其实帮助公主解决身体上的事儿很简单,难就难在取小鬼上。
正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彻底根除,必须得把养小鬼的人抓住。”
“那简单,我让皇兄下旨,什么牛鬼蛇神,都会现身。”
“那不行!”
小鬼之事,全是编造,万一真抓出啥不该抓的,她不成罪人了。
利落的决绝引起静安的注意,害怕暴露,孟锦夏咳了两声,掩盖情绪,“我的意思是,敢做这事,这人定在暗处,若是大张旗鼓,定打草惊蛇。
不如我们将此事交给摄政王,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好主意!恰好本公主也许久未见衍哥哥了,本公主这就去找他!”
说着,静安提着裙角,就要出去,孟锦夏赶忙拦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已让静安有了怒气,可一想到,顾衍州得知她又拿他当挡箭牌的后果,孟锦夏忍不住闭上眼喊:
“还请公主稍安勿躁,你身上邪未结,术还在,去找摄政王,只会让两人情意愈加单薄,你若不想让情意,消失殆尽,还请......”
哐当——
白玉青瓷杯被狠狠打碎,静安看了眼孟锦夏,沈默许久,才咬紧牙,“好!”
“不去就不去,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你给本公主好生计划着,胆敢生分了我与衍哥哥的情意,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静安破门而出。
孟锦夏跟上,“公主!”
“作甚?”
“这是你要吃的符粉!”
精致玉瓶里,装的是孟锦夏为自己准备的安神粉,“如若可以,在按照这个方子抓点药服用,效果翻倍。”
静安瞟了眼,朝宫女使了个眼色,几人便带着东西,浩浩汤汤离开。
“这样,今日这关,就算是闯过了吧。”
孟锦夏松口气。
“本王倒是不知自己何时中了邪,可否让孟姑娘指点一番。”
悬着的心刚刚落下,听着声,瞬间弹起,孟锦夏跪地,“摄政王!”
顾衍州斜眉撇了眼,“怎么,在公主面前,说话都是不卑不亢的你,见着本王,反倒哆嗦起来了?”
废话!孟锦夏心底白了眼。
公主,说到底就是个痴儿,只要顺着毛走,不怕没命。
可顾衍州阴影不定的,上一秒谈笑风生,说不一定,下一秒就把人杀了。
“还愣在哪儿作何,过来!”
不知何时,顾衍州已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坐着呢。
他悠悠摇着藤椅,一手拿着葡萄,一手拿着书,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孟锦夏不敢反抗,凑了去,“王爷......”
“说说吧,打算怎么把本王给卖了!”
孟锦夏瞳孔瞪大,吓得连连跪地,“王爷此话何故?”
“何故?”顾衍州直起身,一点点朝着孟锦夏俯来
“中邪,养小鬼,促情意,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是在为本王和公主搭线?”
身子被黑暗笼罩住,面对顾衍州极有气势的压迫,孟锦夏根本移不开眼。
她结结巴巴,“并非......并非王爷所想那般小女这般做,也是为了你着想。
你看,眼下公主不是不再寻你了吗?”
“是吗?”
下巴突然被抬起,眼前俊美面容放大,孟锦夏清晰的看见顾衍州嘴角戏谑的笑,
“照你说,本王还得谢谢你咯?”
脑袋宕机,孟锦夏一头乱麻,“当然......啊!”
话音未落,手腕便传来钻心的疼痛,下一秒天旋地转,待到孟锦夏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是顾衍州炙热的胸膛。
她被抱着了?!
像踩在沸水似的,孟锦夏下意识起身,却被对方牢牢禁锢住。
“你作何!”
“作何?”下巴再次被抬起,对面淡漠又勾魂的眸子直入眼眶。
“住本王这儿,用本王名,你说本王该不该向你要点利息!”
捏着下巴的手顺着脸部轮廓下落,直到划过白颈,落至胸口处。
孟锦夏身子一颤,二话不说捂着胸口,挣脱开来。
“无耻,下流!”
顾衍州手悬在空中,他听此,不气反笑,“本王无耻下流?”
“难道不是吗?”孟锦夏气的小脸通红,“按交易,你护我,我救你,刚刚水深火热时,王爷分明知晓,却不作为,显然违背承诺,我用王爷之名,弥补又有何不可。
王爷若是如此,那我宁愿这交易失效!”
孟锦夏一股脑将心头话说了,就跑,徒留顾衍州一人,在风中看着孟锦夏背影。
手心还残留着孟锦夏身上的气息。
竟是他过分了?
他来,不过是想问问,公主是否对她做了什么。
怎料一来,就听见孟锦夏与公主商议情意之事。
他非物品,也不是孟锦夏所有物,可孟锦夏说帮忙就帮忙的豁达,着实让他恼怒,这才......
想起刚刚指尖划过的软滑,莫名兴奋起来。
他捏紧拳,这是禁欲久了,遭反噬了?
低头检查之际,天经靠近,“王爷。”
顾衍州吓得差点踉跄,很快冷下脸,恢复往日清冷,“说!”
“找到了,霄杰一双儿女全没了。”
意料之中,情意被压下,顾衍州眸中再现冷漠,“怎么死的?”
一支箭呈上来。
箭身通体透明,箭尾白羽,这是御林军才用的箭。
顾衍州眼眸微眯,“真的是他!”
“王爷,霄杰和你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为何......”
“把尸体处理清楚,把箭销毁,此事给本王烂在肚子里。”
“可是......”
“听不到吗?”
“是!”
天经退下,顾衍州悠悠看着无声的天际。
左膀被除,还剩右臂。
下一步,他的目标真是他吗?

“孟姑娘瞧着倒是与其他世家千金不同。”顾衍川说罢,毫不留情的离开,临走时撂下一句,“张家被贬,许是有人会来找你,你若不想见,让青竹打发了就是。”
孟锦夏点点头,张世良虽然短时间不能掀起风浪,可他们还有夫妻名分在,总是麻烦。
夜深,青竹拿着淡白色的瓷瓶,放在孟锦夏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王爷差我送来的,对姑娘的烫伤有奇效,不会留疤痕,姑娘早晚用两次便好。”
“青竹,你们王爷是个怎样的人?”
“属下不能妄议王爷。”
青竹身着玄衣,在摇曳的烛火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孟锦夏知晓摄政王府的规矩森严,能够成为隐卫,也必定是顾衍川极其信任之人,不打算追问的时候,却听青竹迟疑着开口,“但王爷是一个好人。”
好人?
孟锦夏反复品味着,不由得轻笑出声。
无论前世还是此刻,提起顾衍川,怕是无人敢称赞他半句。十二岁单枪匹马的上阵杀敌,孤身闯进敌营,只两盏茶的时间就提了敌军将领的首级回来。十七岁辅佐皇帝登基继位,成为摄政王后更是孤臣,文官武将只要他查出错,便是不留情面的先斩后奏。
顾衍川的手上不知有多少性命,无数鲜血。
可青竹却说这样的人是好人?孟锦夏想起那道身影,握着手里的润肌膏,眸底泛起阵阵波澜,或许知人知面不知心。前世她觉得张世良是良配,一心扑在他的身上,央求着爹爹倾尽庆安侯府的所有能耐扶他一步步走上宠臣的位置。
结果呢?
换来张世良的背叛。
爹爹和娘亲被流放,在途中暴毙。
孟锦夏在孟明珠的挑唆下,与两位兄长决裂。兄长心死远赴边境,最终死在乱战之中,可边境回来的将士们分明说,他们死时的那两支箭是从背后刺进去的。
“爹!哥哥!”
“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别死!”
孟锦夏哭得撕心裂肺,拼命想抓住眼前要消散的两道身影。
青竹进门看到她这般,轻轻唤着她,“孟姑娘?”
孟锦夏自噩梦中惊醒,浑身泛冷,枕间都是泪痕,她抹了两下,和衣坐起问,“做了噩梦让你见笑,可有事?”青竹点点头,“侯府的夫人在王府外,说要见您。”
“只有娘亲来了?”
张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庆安侯府得到消息并不意外。可娘亲这么快就知晓她在摄政王府?青竹摇摇头,显然不知道她们侯府的龌龊,“还有您的妹妹。”
孟明珠!
“请她们在偏厅等我,我随后就到。”
孟锦夏吩咐罢,简单的梳洗便走向茶厅,没走两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孟明珠娇滴滴的声音,“母亲,姐姐肯定是有她的苦衷。可她这般堂而皇之的住进摄政王府,叫外面的人如何说?您可要好好劝劝她,张家现下的情形是不好,可谁知道有没有翻身的那一日。”
“再说,姐姐已经嫁给张世良,如今是人妇,回府可是万万不行的。”
秦氏得知张家被封的消息,原本是想要把孟锦夏给接回来的,庆安侯也同意,可偏偏孟明珠跑过来,说孟锦夏并不在张家,还主动要陪着秦氏来,这路上吹了许多的枕边风,让秦氏有些动摇。要不是孟锦夏重活一世,恐怕也会以为这位庶妹是为了自己好。
可她的这位好妹妹,向来只顾着自己。
昨日张家被抄,府中连铜钱都被搜走,只剩下各院夫人的一些压箱底的首饰和地契。孟明珠见状,压根不顾倒在地上的张世良,拂袖回到侯府,转日便央求了母亲去替她相看亲事。
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张家富可敌国的时候,孟明珠与张世良委身苟且。如今张家如落水狗般人人躲避,她也不要,反倒是处处劝着自己回那地方受苦?当真以为天底下只有她一个聪明人?
“娘!”
孟锦夏抬步迈过门槛,秦氏激动的站起来,握着她的手,“好孩子。”
“看着你没事,我便放心多了。”秦氏眼眶泛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家怎么就被封了,外面探不到消息,我和你爹爹都担心坏了。”
庆安侯是真心疼孟锦夏的。
“娘,咱们坐下说。”孟锦夏拉着秦氏,全然当做没有瞧见孟明珠似的。
孟明珠也不觉得尴尬,左右那日她并未说什么刻薄话。
都是张世良在咒骂,而她和张世良的关系,现下孟锦夏应该也是没有察觉到的。孟明珠在心中默默揣测,便将重心都转到了秦氏的身上,装作乖巧贴心的模样,“姐姐是不是吓坏了?昨日在张家,我也被王爷吓坏了,竟是忘了问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母亲昨日哭了整夜,你住在摄政王府怎不跟家里说一声?”
孟明珠试探的开口,依然装作好妹妹的模样。
孟锦夏懒得与她演姊妹情深,毫不留情的回道,“我即便不说,你不也是带着娘找了来?想来你的消息灵通,与张家的关系更是匪浅。”她斜昵着眼,“还有,你一口一个母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是亲姊妹,府里的婉姨娘怕是要难过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
“母亲是侯府的正室夫人,自然是我们这些庶女庶子的母亲。”
孟明珠最厌恶旁人提起她的身份,庶女?凭什么从姨娘的肚子里生出来就要矮孟锦夏一头,但凡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千金开的宴席,就只会邀请孟锦夏,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为何不能是落在她的头上!
孟明珠藏过眼底的嫉恨,对着秦氏说,“母亲,张家的人还在府上呢。”
“锦夏,张家上午差人来,说是请你回去。”
“你与张世良毕竟也是夫妻,你爹爹说过几日会去陛下面前替张家说说情,看能否......”秦氏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道,“你若是想回便回,若是不想回,就住在府里。左右是自家,对外便说我身体不好,你回家侍疾,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孟锦夏垂眸,用眼神示意青竹。
青竹装作不小心把茶洒在孟明珠的身上,半强迫的带着她去厢房换衣衫。唯有两人的偏厅,孟锦夏拉着秦氏的手,“娘,我要跟张世良和离。”
“张家的事情牵扯太大,扶不起来,你回去告诉爹,让他莫要管,只说生病在家,能躲多久躲多久,无论谁说,都不要出面。”
“张世良与我成亲之后并未圆房,我也没有上张家的族谱。”孟锦夏语速加快,“事急从权,我不能与你说太多,过几日我会找机会回府,再与爹爹和您细说。您只需要记住,防着姨娘和孟明珠!切记不要信她们的。”

“行了,小点儿声吧,母亲,你也是出去礼佛才逃过一劫,要是被他人闻着声了,恐怕多的事都去了。
那贱女人,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你且先......”
“你们要收拾谁呀?”
在污言秽语落下前,孟锦夏跨进门槛。
被抄过家的府邸到底是落魄了,不仅没有掌门的,就连唯一剩下的奴婢,也是上了岁数,分不清西北的。
这看着她都打颤,更别说是拦着她了。
孟锦夏瞧着这些歪瓜裂枣,冷冷一笑,“哟,婆母竟回来了,儿媳还以为你和公公伉俪情深,已经随公公去了。”
白氏气得双眉倒竖,“你个贱皮子,竟然还敢来,敢在老妇面前说这些话,老妇撕了你的嘴。”
一个眼神下去,旁边老嬷嬷怒气冲冲擒来,往日的情面彻底撕碎,孟锦夏也不再装乖巧。
她一个闪身,直接将人踹的一边,“怎么?婆母还要教我规矩吗?可我这规矩不都是你教的吗?”
想当初,刚嫁进张家。
洞房花烛夜,张世良莫名弃她而去,白氏姗姗而来,一口一个夫为妻纲,说什么张世良所作所为,皆为夫妻日后,即便受点委屈也合该吞下,做个贤良淑德之妻,有什么事情跟她说。
那时她还觉着,夫虽偶尔不对,但有婆母如此,她又有何求?
可后来她才知道,这哪是什么好话,这分明就是包庇和掩护。
什么皆为夫妻日后,这张世良不在的时日都在孟明珠那儿鬼混,也偏就她蠢得连丈夫偷腥,都要笑着相送。
孟锦夏笑里带刀,阴森的可怕,“不是说好夫为妻纲吗?公公贪墨,不都是为了婆母和整个家吗,婆母不随公公而去,反倒苟且偷生,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本就气孟锦夏踹开嬷嬷,如今听到这话,白氏脸更是气成猪肝色,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张世良拍着母亲胸口,怒气上头,他如饿狼般扑了上来。
“好你个贱蹄子,害了我们张家,还敢上门放肆,今儿个我非让你偿命不可。”
双手直冲白颈,张世良似那地狱的索命鬼,孟锦夏瞅准他冲上来的时机,迅速打开放在袖子里的匕首。
咔嚓——
皮肉分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鲜血刚蹦在眼前,就听张世良抱手低呼。
苍白的脸配上血淋淋的手心,吓的白氏连连叫娘。
“你个天杀的,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好狠的心呀!真是没想到,温顺如你这般的人,竟然有如此蛇蝎心肠。
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我非要让府役抓了你这恶毒婆娘不可。”
聒噪的声音,听的孟锦夏耳朵发痒,她揉了揉耳廊,随即用手绢擦了擦刀上的血。
“报官啊,报呗,正好我也有事跟官爷谈谈,顺便听官爷说说,这北禾,到底还有哪家能像你们张家这般,用光儿媳所有嫁妆的。”
张世良每天忙的不着四六,背地里都是在沾花惹草。
这上面给的银钱,早就用完了,都是她填补的。
而她那公公婆母更是爱财如命,即便是贪墨,也不曾拿出一丝一毫帮助过他们。
不仅如此,反倒还变着法的将管家钥匙放到他身上。
为的就是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上一世,她拮据一辈子,为张世良四处打点。
好不容易让他闯出一条道,原本想苦尽甘来。
竟不知他们一家,早就富饶快活,为得到更好的前途,不惜将她这恩人送上绝路......
恨意似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孟锦夏看着张家一家,眼红的跟灌了血似的。
她握紧匕首,声音再度发冷。
“当然不只是嫁妆,婆母能安全在这儿,定是费了不少力气吧,想必这钱没少交。
只是,张家不是抄家了吗?婆母身上哪儿来的钱回来,莫不是......”
孟锦夏点到为止,白氏只觉两股颤颤。
这女人是哪儿来的蛇蝎?
这种话能当着外人的面胡说嘛?
她能逃出来自然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这些钱虽有贪墨的一笔,但更多是自己的私产。
可要是照孟锦夏这么说,那她跟那姓张的老匹夫就是一个性质了。
“什么钱不钱的?我能回来都是圣上体恤,你莫要胡说!”
“既然是圣上体恤,那在官家面前就好说了,要不婆母随我走一趟?”
白氏紧咬双唇,不敢挪动一步。
此刻,张世良已咬碎衣袖,简单包裹好伤处,见着口口声声为自己报仇的母亲一动不动,他不免急起来。
“走啊!今日就将这毒妇收押了,母亲,她敢如此大逆不道,我们非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张世良大步就要往前走,白氏暗自拉住他,“不能去。”
张世良眉头微挑,白氏压下声说,“屋里还有一些东西没被搜出来,要是真的见了官,恐怕还要狠遭劫难。”
“难道就放任这恶妇不管?”
“怎么可能?她竟然回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你们到底还去不去?要是不去我就去了。”
两人声细如蚊,孟锦夏根本听不到。
收起刀欲转身离去时,对面叫住了她,“慢着,有话好好说嘛!”
白氏呲着个大牙,乐呵呵的。
孟锦夏心头瞬间有谱,到底还是贪了些。
此刻白氏已恢复往日好婆母的模样,她和蔼可亲的上前拉住孟锦夏的手,在对方没有注意之时,朝着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瞧瞧,怎么几日不见?我俩就成这般模样了呢。
都怪这外面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惹得我不爽,连带着对你这儿媳也苛刻了些。
不过到底是一家人,这不过是人生的一条坎儿罢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会度过去的,对不对?”
“锦夏啊,婆母知你是个好孩子,今日这般定是张世良这个不争气的惹恼了你,我这就好好的说说他,我们还是别这么针锋相对了,毕竟大家以和为贵嘛。”
“一家人,以和为贵?”放在白氏手心的手到底是抽了出来,孟锦夏笑出声来,“你们下药陷害我与外男勾结时,可曾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可曾想过以和为贵?”
白氏神情微顿,张世良骂骂咧咧,“不就是被人看了笑话吗,你至于如此吗?更何况下药这事儿就是个误会,你又没失去清白,何至于这般?”

“皇上放心,奴婢定能守住此事!”
夜半,露珠重新送了碗水回去,皇帝看着对方身影,默默的对着屏风后面的人开口。
“再去守着王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报。”
更深露重,此刻荷园仍旧灯火通明。
紧闭的大门中,带血的绷带扔了一团又一团。
可顾衍州指尖的血,却未止住半点,眼看床上的人脸色越发白,孟锦夏终是忍不住了。
“血不尽,乃脉通,如此只能闭脉了。只是经脉闭,无力出,一身武力,怕是要暂且废了,你愿意吗?”
床上顾衍州双眼紧闭,一语不发。
孟锦夏叹口气,“罢了,就算叫醒你,你也听不进吧,为了保命,只能如此了。”
烛光下,银针闪闪,随着针尖入体,苍白脸色终是红润起来......
晨光熹微,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杦映在眼前时,顾衍州忍不住动了动眼皮。
沉重,同往日完全不一样的沉重。
他下意识的动动手指,可手带着胳膊的经脉都像是要断掉似的。
怎么回事,怎么觉得身上不一样呢?
正想着,眼前突然一黑。
他下意识的起身,额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哎呦!”来不及嗔唤,对面已经率先叫了起来,“经脉都已经封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啊?疼死我了,王爷,你可是要杀了你的救命恩人?”
睁眼,光透过眼眶,顾衍州瞧见孟锦夏躺在地上,白皙的额头鼓着硕大的包,身上还散乱着各种各样的针。
所以,刚刚他起身是撞着她?
来不及思考这儿,他已被孟锦夏话语吸引,“经脉被封,什么意思?”
昨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就......
“那个,抱歉,昨日本想采你的血研究毒物的,怎知那恶人下的毒竟无法让伤口凝固,着实是怕你失血过多,我善作主张将你经脉封锁。”
顾衍州盘腿,结气,果然丹田里的内力,发不出分毫。
“需要多久?”
“按照府中资源,恐怕需要半月,这半月,恐怕得委屈王爷不使用武力了。”
半月......顾衍州眼神昏暗不定。
坐在这个位置,他的所作所为已不是他能决定的。
半月,他当真能瞒天过海?毒还未解,那边可恨不得抓小辫子呢。
正愁着一双手已经搭在他的手上,“我知道,内力尽失,确实让你无法接受,但事因我而起,我愿意负责。
这些日子,我护着你!”
护着他?
顾衍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内力尽失确实是个麻烦事,可他堂堂摄政王,不至于无力的连个贴身保护的人都没有。
别说暗卫,就说贴身侍卫天经,都不是谁能够动得了的。
由此比起来,孟锦夏一个区区女子的算得了什么?
可偏偏这个女子认真的可怕,杏仁眼眸里满是虔诚,倒是让顾衍州饶有兴趣起来。
“哦,你护着我,你如何护着?”
“你给的兵书,我已翻来覆去背的滚瓜烂熟,虽身无技能附体,但好在有一双健全的腿。
要真出什么事儿,我可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背起你就跑。”
顾衍州笑了。
冷峻的容颜被这一笑衬托着,当真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繁华之景。
孟锦夏看的差点失了神,还想再说什么时,门外传来一句,“公主到!”
这声如同晴天霹雳,砸的孟锦夏措手不及。
静安公主,这人不是昨天才来了吗,今天怎么又来了?
莫非是给的药出了问题?
昨日药,全是乱拿的,里面唯有安神汤的粉,最有用处。
公主症状较轻,喝一碗就有效果。
可真要有效果,合该在家里乖乖等着不出来才是,如今错了,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万一公主不信她,又来找顾衍州,怎么办?
顾衍州现在情况,要是被霸王硬上弓......咦,后果不堪想象。
顾衍州看着孟锦夏面上表情变化多端,整个眸子都沉下来了。
知道对方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他赶忙沉下声提醒,“不是要护着本王吗?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去吧!”
事已至此,逃不掉了。
孟锦夏深吸一口气,提着裙子昂首挺胸的跑了出去。
“公主......”
一出门,孟锦夏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不是静安公主,这位陌生女子是谁?
青竹上前,“姑娘,这是皇上远房亲戚姑妈的小女儿,被皇上认做干妹妹,云安公主!”
云安公主,那不是顾衍州的莺莺燕燕吗?
民间传言,摄政王深受女子喜爱,上到公主,下到孩童,无一不例外。
天天门口都有各种各样的女子拜访,可谓是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难道今日就要撞枪口了?
果不其然,公主还没有拦住,又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胖丫头跑了进来。
她一边跳一边叫着,“顾哥哥,顾哥哥,我来看你了。”
随着这声一落,紧接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女子纷纷上前,有胖有瘦,有老有少,可谓百花齐放,无一不缺。
孟锦夏一人挡着门前,如同抵御千军万马。
她边吃力的堵着门,不让人进,边嚷嚷,“王爷身体抱恙,不易见人,还请姑娘们走吧。”
姑娘们闻言,更加疯狂。
“顾哥哥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下面的人怎么照顾的,还不放我进去,让我好生照看照看。”
“我也要去,哥哥最喜我这甜点,若是吃了它定能病情好转,你快让开!”
“等等,哥哥身边向来只有青竹一个女子,你哪儿冒出来的东西,敢在这拦着,莫不是对王爷另有企图?”
慌乱中,不知何人说出这句。
一时间,众人目光汹汹,纷纷如豺狼虎豹般盯向孟锦夏,孟锦夏顿时觉得后背一凉。
不是吧?被当做情敌了。
她如初生牛犊般不顾一切的往前拱,“你们误会了,我就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奴仆,还债的,哪敢对王爷另有企图,还请你们莫要难为我,莫要......”
“放屁!王爷身边可不养闲人,你究竟是谁?你要是说不清楚你与王爷之间的关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众人激愤,孟锦夏欲哭无泪,她跺着脚高喊,“我就是一下人。”
众人不信,仍往前拱,骂骂咧咧之语更加难听
孟锦夏不停的往后望,希望屋深处的能说一句话,为他辩解一下,然里屋静悄悄的,仿佛半点人影都没有。
“不行,王爷的事情你说了不算,我们要亲自问王爷才行!”
一人难抵千军万马,终究是实力悬殊,眼看就要在重重推压下,掀飞在地,突然,腰间传来一丝温热。
孟锦夏回头,顾衍州!

“张家看似清贫,京郊外面却是有一处庄子,那棵榕树下方圆五米向下挖,有一个暗洞。存着这么多年他们贪墨的银条金条和古董字画。”
“王爷若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派人去查,能找到便证明我并未欺瞒。我是真心想要与王爷做这笔生意,京城暗波涌动,张家的事情牵连诸多,往后若是遇事,我还指望着王爷能够做我的靠山,护我一二呢。”
孟锦夏歪头浅笑,盯着摄政王那张嗜血的冷脸,非但不怕,反倒是有着几分亲近。
比起这种明面的恶人,那些背地里藏着的才最恐怖。
顾衍川把纸张接过,飞快的扫了一眼,许多证人都是他们苦于找不到的。他眸子亮了亮,淡淡道,“还有什么要求?”
“若这些呈到陛下面前,张家必定逃脱不掉,等抄家时,还望王爷能携我一起。”
孟锦夏咬牙,“我要亲眼看着张家的人受到报应!”
顾衍川审视着她,抬腿而起,临走时留了一句,“这生意,本王与你做了。”
“青竹留给你,有事吩咐她。”
顾衍川离开后两个时辰,青竹叩门,“姑娘,王爷请您过去。”
孟锦夏颔首,坐着马车一路抵达张家。
顾衍川骑着赤血宝马,带着宫中侍卫将张家团团围住。张世良和孟明珠得到消息,疾步跑出来,瞧见他们脸色骤变,猛地咳嗽两声,赔着笑脸道,“王爷如此阵仗是做什么?府上有着明前龙井,还请您进去饮一杯,再慢慢说......”
“张家勾连朝臣,贪墨朝中粮草银两,证据确凿。”
“本王奉命,张大人褫夺官位,押送死牢。张家库房内的一应银两,全部充国库。”
“动。”
顾衍川冷脸命令着,侍卫们鱼贯而入。
张家的仆从丫鬟们吓得纷纷尖叫躲避,张世良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不,不可能!我爹怎么会进死牢!”他跌坐在地上,口中又吐出两口鲜血,孟明珠站在旁侧,却没有去扶。
陪着顾衍川来的海公公瞧他那副模样,颇为嫌弃的解释,“摄政王雷厉风行,张家一应证据、证人都已经找到。皇帝震怒,若不是你爹乃是三朝元老,又靠着一己之身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了过去,用他的一条命换了你们张家,你以为,现在会只是抄家么?”
“恐怕你们所有人都要去阎王老子那儿报道了!”
海公公站在顾衍川后面两步,偷偷瞥着孟锦夏,又说,“虽说张大人是死罪,但证据里毕竟没有与你有关的,你还是可以保住官身,只是陛下罚了你的官职。明日起,去户部做小隶,这已经是陛下恩赐了,还不快领旨?”
海公公呵斥着,张世良踉跄的站起来,颤巍巍把圣旨接过。
张家内乱作一团,到处都是逃窜的丫鬟仆从和四处砸搜的侍卫。
顾衍川看着孟锦夏,淡淡道,“你随本王进去看看。”
孟锦夏点点头,此处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前世被关在后院数年,每块砖,每片瓦都磕在她的心里。如今只是开始,张世良的这条命,她也要!只不过要慢慢的索回来......
“后院还有几箱金银藏在井中。”
孟锦夏看着准备收队的侍卫,出言提醒。
张世良浑浑噩噩的站在旁侧,听到这话,才猛地醒悟,他气到发狂,也顾不得顾衍川在场,指着孟锦夏的鼻尖高声痛骂,“好啊!贱人!原来是你在中间告密!张家亏待过你么?你竟害得我爹丢了性命!贱蹄子,早知道当日便把你扔到马厩里......”
“那日真不该让你跑了!”
“我要撕烂你的脸,贱人......”
张世良疯狂的冲过去,即将要抓到孟锦夏衣摆的瞬间,青竹闪身出现,扭断了他的胳膊。
他吃痛的跪在地上哀嚎,孟锦夏眸光闪烁着恨意,并未闪躲惧怕,反倒是走到张世良的面前,扬起手,狠狠的甩了他四五个嘴巴。
力道之重,不仅张世良的脸顿时肿起来,孟锦夏的手心也变得通红。
张世良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孟锦夏看他那副模样,心中畅快的开口,“张家有此结果,都是咎由自取。又不是我逼着你们去贪墨,与我何干?张世良,你记住我今日的话,这只是开始,莫要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日子,只要有我在一日,你们张家的人必定会手拉手的去黄泉。”
“你爹爹会在路上等你的!”
孟锦夏的表情阴狠如地狱归来的罗刹,张世良吓得结巴,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撕碎她的叫喊着,“呸,贱人!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张家的儿媳,你以为能逃得过?”
“你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看我如何折磨你!”
“我必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张世良的话没有说完,胸口便又被猛地踹了一脚,肋骨顿时折了三根,口吐血沫。
顾衍川眯起眸子,冷冰冰地看着不敢动弹的孟明珠,回头说,“再搜一遍,别留下半枚铜钱,其他人收尾。”他视线落在孟锦夏的身上,“回吧。”
孟锦夏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分表情。
可分明,他是在替自己出面撑腰。告诉周遭的人,谁都不能动她。
心中感慨,孟锦夏点点头,跟着他重回了摄政王府。
是夜,回宫中禀报了张家一事的顾衍川回到后院,离着很远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他循着味道走过去,孟锦夏身着淡粉色的罗裙,手持着蒲扇,弯腰盯着炉灶上的药罐,额角闪烁着几滴汗珠,她轻轻抬手擦拭掉,全神贯注的模样让顾衍川看得出神。
青竹看到他,要开口问安,却被顾衍川挥手制止。
孟锦夏端着药碗转身便看到不知站了多久的顾衍川,手下意识的一抖,滚烫的药汤洒出来,烫的她吃痛惊呼,却依然稳稳的握着碗。
顾衍川拧眉,不言。
“王爷趁热喝,药效唯有此刻最强。”
孟锦夏款步走至他面前,用通红的手捧着药碗递到他面前,歪头催促,“难道王爷怕苦?”
“今日王爷替我出头,药里便特意加了些蜜糖,算是谢礼。”
顾衍川被她的话给弄笑,接过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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