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钱,还需另想法子。
或许向钱庄借钱,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要借那么多钱,我又身无凭依,钱庄自然不肯轻易借给我的。
田嬷嬷仍在王婆卖瓜式的吹嘘:“云大小姐可要想清楚了,在教坊还有老身作保,能让你借到钱,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言外之意,无非是只有我卖身于此,她才肯替我向钱庄开口。
见她如此笃定,我便顺着开口道:“五十两……可以,但我还有个额外条件,我要拿回我的琴。”
见我答应,田嬷嬷笑得开怀:“呵,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你那琴。”
她随后拿起我的手细细端详,那眼神黏腻得仿佛在看一棵摇钱树般。
看完还吩咐下人道:“去,先带云大小姐去看看她那琴,其他的,随我去取身契来。”
“待云大小姐确认琴无恙后,就把字据签了。”
我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大小姐,田嬷嬷这一口一个的叫,倒让我觉得她究竟是不是故意讽刺了。
转身出门的时候,我手心俱是冷汗,即便出了那间屋子,也没能好转。
我幼时练琴练得烦闷时,总想着溜出府去,被先生逮住几次后,送到了阿娘跟前。
阿娘看着我,十分认真道:“人的一生中,总要面临许多诱惑,我们不是圣人,被拌住迷住,本是寻常,也不必过于苛责。”
那时候阿娘,对我有求必应,将我呵护得很好,她大抵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用心栽培的那朵花儿,会置身于这般污泥当中。
想着过去,我两眼又渐模糊起来,转瞬教坊的人便将我领到一处偏厅。
这个地方我认得,是坊中有贵客时,乐师在此候场之地。
果不其然,那带路的人做了个揖:“云姑娘,稍候片刻,那琴现下正有人用着,待会儿你可扮作乐师上去将琴换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