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甲虽好看,下手重了也能掐出朵血花来。对自己也这么狠?”
白桉没抬头,转身离开时,后腰附过来一只大手,堪堪覆住细腰,手指弯曲擒住她的腰窝。
“痒。”她身子抖了一下。
“那就别乱动。”路擎苍唇角暗勾,手下故意加了点力度,惹得白桉浑身一激灵。
男人一手握腰,一手覆到白桉发顶,找到百会穴,仔细按摩着。
白桉乖垂着脑袋,像极了受惊后的垂耳兔,顺从极了。
长发光泽如缎,穿插在路擎苍修长漂亮的手指中,黑白色调的高级感。
她是真的疲惫至极,晚上拼命工作,白天休息不好,眼底有明显的乌青色,眼看着瘦了一圈。
不知什么人泄露了她的住址,几个满臂纹身的粗壮汉子提刀上门讨债。
她赶回家的时候,讨债的人已经散了,白桦被从顶楼窗户扔下来,在地上痛苦呻吟。
不知躺了多久,无人问津……
“好些了吗?”男人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治愈。
白桉点了点头,双臂环抱在前胸,背对着路擎苍:
“上次算是绝交吗?那就到此为止吧。”
“绝交?交过吗?交手的交?还是……交往的交?”
白桉迅速转身,却见路擎苍身子明显退后一些,不动声色地隔出正常的社交距离来。
男人已经是一脸正色,摸手机打了个电话后,淡道:
“给重症监护的主任打电话了,你在这也没用,来我办公室等通知。”
受的冷眼相待太多,哪怕一句温暖的话,也可能成为一根救命的稻草。
何况,说话的人,是路擎苍。
白桉默声跟着,听男人在电话里说:“穆盛,让方姨收拾件衣帽间里的裙子,添上件厚披肩,再带些我做的安神丸来。”
“我从不穿别的女人的裙子,尤其是穿过的。”白桉眉皱起来。
路擎苍把人摁到座位上,不搭话,只倒了温水递过来:
“别把人想的这么没品,我还没有让女人同穿一件裙子的恶趣味。”
白桉狐疑的看了眼那双眼睛。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深邃清亮,弧线优美,又不失鹰的锐利,可以儒雅,也可以攫取。
那双眼睛太过于公事公办,让白桉怀疑曾经遇到的不设防温暖,或许真的只是幻境。
因为太缺爱,因为对这个世界太否定,以至于,一点的距离,她就会迅速缩进壳里。
白桉放下水杯:“不打扰了,谢谢。”
路擎苍看着那个冷漠又倔强离开的身影。
心扯的生疼。
不见面时候,他也会想:那场与白桉带着浪漫色彩的“撞见”,是否只是路景深精心设计的一出戏码?
他怕那份寒暑假偷偷回京,只为远远地看白桉几眼的“少年心事”,成了被别人利用的棋子。
那时的白桉,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小公主,自己才是有家不能回,连生母都见不到的可怜流浪猫。
小白桉如皎皎明月般印入他的骨髓,少年路擎苍却只是远望,把爱慕隐藏的小心翼翼,只容许自己一个人知道。
自己珍藏心尖的明月,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亵渎。
只是,所有关于白桉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的冷静分析,在终于见到本人,又看她敏感的觉出自己的冷淡时,路擎苍的理智,碎的渣都不剩。
“白桉你别走。”
白桉定住,微笑:“路医生,求你,别再让我白日做梦了,行吗?”
“白日做梦?把梦去掉。”路擎苍弯了唇。
这么欲的话,丝滑的说完后,他想抽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