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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完结文

南又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公子,那个狱卒是端王的眼。”白缨上前禀报。谢岑低头沉思,中秋宫宴之时,兄长曾与端王会面。兄长后又醉醺醺地又去了太妃宫殿,此事颇为蹊跷。—两日后,端王饯别宴。天还没亮透,姜妧就已经起身。府门之畔,停着三辆马车。“少夫人。”小厮行礼,掀开车帘。谢岑刚好从门口走出来,瞧见素缃搀扶着她上马车,她弯着腰,一袭浅粉色罗裙,娇嫩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他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眸底的情绪稍纵即逝,朝着另一辆马车行去。路过她马车之时,微风轻拂,掀起了一角窗帘,吹动她鬓边青丝。他明明没有刻意去看。偏偏撞入他眸。心底的情绪又开始作祟,他加快了步伐,上了马车,紧紧阖上眸。不多时,抵达端王府。谢岑下车。小厮赶忙笑脸相迎:“谢大人!”谢岑冷眼瞧他。“谢大人,...

主角:谢岑秋雷   更新:2025-01-07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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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岑秋雷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南又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子,那个狱卒是端王的眼。”白缨上前禀报。谢岑低头沉思,中秋宫宴之时,兄长曾与端王会面。兄长后又醉醺醺地又去了太妃宫殿,此事颇为蹊跷。—两日后,端王饯别宴。天还没亮透,姜妧就已经起身。府门之畔,停着三辆马车。“少夫人。”小厮行礼,掀开车帘。谢岑刚好从门口走出来,瞧见素缃搀扶着她上马车,她弯着腰,一袭浅粉色罗裙,娇嫩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他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眸底的情绪稍纵即逝,朝着另一辆马车行去。路过她马车之时,微风轻拂,掀起了一角窗帘,吹动她鬓边青丝。他明明没有刻意去看。偏偏撞入他眸。心底的情绪又开始作祟,他加快了步伐,上了马车,紧紧阖上眸。不多时,抵达端王府。谢岑下车。小厮赶忙笑脸相迎:“谢大人!”谢岑冷眼瞧他。“谢大人,...

《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完结文》精彩片段


“公子,那个狱卒是端王的眼。”白缨上前禀报。

谢岑低头沉思,中秋宫宴之时,兄长曾与端王会面。兄长后又醉醺醺地又去了太妃宫殿,此事颇为蹊跷。



两日后,端王饯别宴。

天还没亮透,姜妧就已经起身。

府门之畔,停着三辆马车。

“少夫人。”小厮行礼,掀开车帘。

谢岑刚好从门口走出来,瞧见素缃搀扶着她上马车,她弯着腰,一袭浅粉色罗裙,娇嫩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

他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眸底的情绪稍纵即逝,朝着另一辆马车行去。

路过她马车之时,微风轻拂,掀起了一角窗帘,吹动她鬓边青丝。

他明明没有刻意去看。

偏偏撞入他眸。

心底的情绪又开始作祟,他加快了步伐,上了马车,紧紧阖上眸。

不多时,抵达端王府。

谢岑下车。

小厮赶忙笑脸相迎:“谢大人!”

谢岑冷眼瞧他。

“谢大人,这边请。”小厮弓腰在前引路。

谢岑从她身旁走过,见她与母亲在一起,便随小厮入内。

姜妧紧跟侯夫人,这饯别宴,端王几乎将京中权贵都邀来了,场面甚是宏大。

步入庭院,里头搭了个戏台子,此时尚未开席,女眷们皆聚在此处观戏。

庭院一侧,隔了一泓湖水,男子便在那边休憩谈笑。

湖中央有一座亭子,四周挂着轻薄的纱幔。

“谢师是如何看王叔这饯别宴?”

幼帝眼中透着孩童的懵懂与身为帝王的谨慎。

谢岑端坐着。

平静开口:“端王此次设宴,所邀之人,上至京中权贵,下至春闱举子,可谓用心良苦。”

幼帝眼中担忧渐浓:“人多眼杂,朕怕会生变故,他毕竟是朕的王叔,这饯别宴,朕若不来,又失了皇家体面。

若是他……趁机对朕不利,可如何是好?”说着,小手紧抓住扶手。

谢岑目光沉静:“陛下所忧不无道理,但陛下莫怕,端王即便有此等狼子野心,也绝不敢在自己举办的饯别宴上对陛下不利。”

“有谢师在,朕安心许多。”幼帝眼中慌乱稍减。

谢岑垂睫,心里想着那买了奇香的名单,端王多次买奇香……

想起奇香,他目光缓缓转移。

飘向那边的庭院,湖中央与庭院相距并不远。

他抬眸望去。

只一眼,便瞧见了她,她温婉笑着,乖乖地随在母亲身侧。

风很调皮,总喜欢撩动她鬓边青丝。

他想起那截饶指的青丝,指尖蜷了蜷。

“朕听闻前些日子里,谢府设赏秋宴,有意为谢师说亲,谢师可是有了中意的人?”幼帝顺着他视线望去,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极了。

谢岑瞬间敛眸。

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清冷的模样,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

“无。”他声音冷意沁人。

幼帝思了思,粉嘟嘟的小脸浮现出一点慧黠:“谢师曾教导朕,喜悲勿现于色,纵是满心欢喜,也要深藏于心,故而,越是平静淡然,看似毫不在意,实则……”

幼帝拖长尾音:“实则心中在意至极,谢师,朕说得可对?”

幼帝眨着大眼睛看向他,等待他承认自己看穿了他的伪装。

谢岑眼底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若谢师喜她,朕可为谢师指婚,她是哪家女子?”幼帝见他不说话,心下便知自己所言不差,谢师这定是在掩饰呢,欲盖弥彰。

谢岑垂着长睫。

语调平静:“臣并无此等心思。”

“谢师看她时,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幼帝一本正经阐述所见之实。


“小叔子。”

姜妧敛神,微微福身。

谢岑听到这三个字,眼里的火苗像是被冷风刮了一下,闪了闪。

他狠狠压下心中波澜。

目光恢复冷淡:“夜已深,回廊昏暗。”

说着,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白缨,白缨将一盏八角琉璃灯递给素缃。

“有灯照明,你行路可免些崎岖。”谢岑语调很淡,好似这只是顺便之举。

“谢谢小叔子。”姜妧心跳乱了几下,却依旧保持着疏离的姿态。

谢岑见她一直与自己划清界限,轻阖双眸。

心里烦闷得厉害。

这种情绪几乎要将他的克制焚烧殆尽。

但他面上还是冷冷的,让人瞧不出分毫端倪。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情绪轻易就被她牵动,这种被情感掌控的感觉,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厌恶。

厌恶自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厌恶自己一次次因为她失态。

真是荒唐。

他侧了侧身,声音几不可闻:“长嫂客气了。”

谢岑转身离去,背影在昏暗的回廊下显得更加孤高清冷。

“少夫人,咱们快些回去吧。”素缃拎着八角琉璃灯。

姜妧收回目光,低眸望向那盏灯,在这暗处,暖黄色的光晕晕染开来。

一切都好生模糊。

回到屋里,她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身心疲惫,任由素缃为她宽衣解带、卸妆梳洗。

“少夫人,老夫人要见您。”

姜妧听见永嬷嬷的声音,原本有些恍惚的神思瞬间清醒。

急忙起身,匆忙间差点碰倒了身旁的小几。

她不安问:“永嬷嬷,这么晚了,祖母为何要见我?难道赏秋宴有何不妥?”

永嬷嬷微笑着安抚她:“少夫人莫要担忧,去了便知。”

静和堂,烛火通明。

进入屋内,姜妧行礼后,老夫人便让丫鬟退下。

老夫人坐在榻上,连忙招手:“妧丫头,到我跟前来。”

姜妧走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目光有些游离,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祖母?”姜妧轻唤。

老夫人顿了顿,缓缓开口:“妧丫头这段时日为了赏秋宴忙前忙后,辛苦了。”

“祖母,妧儿不累的,此次还多亏了二婶帮衬,妧儿不敢居功。”姜妧莞尔一笑。

老夫人微微点头:“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

姜妧笑得很乖,没有回应。

老夫人话锋一转:“只是有一事,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帮上忙。”

姜妧沉思。

什么事只有自己能帮上忙?

“祖母但说无妨,若妧儿能帮得上,自会尽心尽力。”她回道。

老夫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也不再拐弯抹角。

“崇儿如今虽在牢中,但咱不能断了香火。”

姜妧怔了怔,脑子有点蒙,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提及此事。

“祖母,您的意思是?”她直接问。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我想寻个法子,让你与崇儿单独见上一面,若能有个孩子,也算给他留个希望。”

姜妧惊愕。

留个希望?

怎么留?

她面露难色:“祖母,这…这…”

姜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手。

“我又何尝不知你的意思,可若崇儿有个三长两短,没有子嗣,我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姜妧抿唇,没有作声。

谢崇先前娶过五任妻子,都没有留下子嗣。

“若你能因此怀上孩子,那是最好,可若没有……”老夫人苦笑着。

姜妧指尖蜷了蜷。

若没有呢?

“妧丫头一向是个乖巧的。”老夫人止住话,没有再多说。

比起过继,她肯定更想要亲生的,况且过继事端多,哪里比得上嫡系?

崇儿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崇儿是嫡长孙,妧丫头是长孙媳,只要她听话,如今自己也让她着手接过府内大小事务……

姜妧垂睫,“大郎如今在狱,祖母又有何法子?”

那可是昭狱,她还能把谢崇偷出来不成?

姜妧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惨白。

之前去看望过谢崇,他所在的牢房是独立的,若是把狱卒支开。

老夫人握着她手,慈祥笑着:“岑儿是有法子的,这事妧丫头就不必担心。”

先前岑儿多次支开狱卒,询问崇儿那日中秋宫宴一事。

他是首辅,他是帝师,支开个狱卒,对他而言,抬手的事儿。

若能求得幼帝恩典,为崇儿留下血脉延续香火,那便再好不过。

姜妧脸僵住,笑容装都装不出来。

终是想明白了,为何老夫人对自己这么好,还将府内的事交予她处理,原是这么回事。

“可若此事让别人知晓,于礼不合。”姜妧提醒道。

在牢狱?

真是荒谬。

老夫人温和宽慰:“你且宽心,待你有了身孕,便称病去庄子里好生静养。待孩子出生,就说是过继来为你冲喜的,如此,方保无虞。”

“这些都不是事,怀上才是最重要的。”老夫人道。

姜妧哑然,谢崇有克妻的传闻,她若是病了,别人根本不会生疑。

“妧丫头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且安心等着我消息。”老夫人眼里难掩笑意。

现下早已入秋了,牢狱里寒冷,再不向妧丫头说,就要等到明年开春了。

姜妧像失了魂,不知是怎么回到琼华院的。

她静坐,思了一夜。

被逼嫁谢崇,她虽不愿,可他已入狱,几乎是没有出来的可能。

她想,嫁入侯府,守空房,这日子并不是无法过,总比亲父想着将她当作利益与别人交易来得好。

可谁想,遇见了他,三年,她念过他,也恨过他,怨过他,归根结底,是自己一直不肯放过自己。

放下他,也是放过自己。

她现在应该好好过日子,老夫人所要求的事,只能先应付着。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静和堂,老夫人一大早便差人将谢岑急急唤至跟前。

未等他行礼问安,就与他说了崇儿之事。

“岑儿,这事还得你相助,你兄长已二十有五,至今尚无子嗣,子嗣耽误不得了。”老夫人言语忧虑。

谢岑听完。

眼眸瞬冷:“此举不妥,岂能为了子嗣,如此亵渎……”

老夫人打断他话,笑着说:“妧丫头同意了的。”

谢岑沉默。

脸色僵得难看。

“岑儿,你且寻个时机好好安排一下。”老夫人弯着眉眼。

他未作声,起身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出了静和堂。

“公子,稚芜姑娘传话,金梦瑶台最近很是不安生,陆掌印好像弄来了什么奇香。”白缨躬身上前。

谢岑没有说话,面色冷得吓人。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仔细留意金梦瑶台,盯紧了端王和陆掌印。”

“是。”白缨恭敬回应。

谢岑心绪浮躁。

鬼使神差来到琼华院。

琼华院的下人正忙着洒扫,见二公子前来,先是一惊,随后赶忙行礼。

青琅拎着水壶,站在银杏树下,悉心浇灌那夜少夫人所种的花。

谢岑目光落在那处土壤。

依稀记得这花已经种了一个月,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走了上去,听见青琅嘀咕:“真是奇了,这花难不成死了?”

“回头寻一株幼苗补种上。”谢岑语气淡淡的。

青琅听到熟悉的声音,急忙转身行礼:“公子。”

他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偷偷打量公子。

稍作停顿,青琅还是没忍住心中好奇,问:“公子怎的来琼华院了?可是有要事?”

谢岑僵在原地。

倏地清醒了几分。

她既同意了,自己寻来又是做什么?

真是疯魔了,失了心智。

他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平淡“嗯”一声。

“少夫人在屋里同四姑娘玩呢。”青琅道。

谢岑眼底生烦。

这种被情感左右的感觉,让他素来波澜不惊的面上,也染了几分阴霾。

谢岑冷冷“嗯”了一声,向里走去。

他立在门口,一眼瞧见那道身影,她穿着淡紫色锦缎罗裙,裙摆上绣着鸢尾花,长发用银簪绾起,眼上蒙上了一层轻薄的淡紫色纱巾。

“瑶瑶可是躲好了?”她声音很温柔。

柜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大嫂嫂快来找我!”

姜妧提起裙摆,轻移莲步。

摇曳的鸢尾花映在谢岑的瞳仁里。

那句‘妧丫头同意了’刺耳得很。

她伸着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时不时歪着脑袋,侧耳聆听。

“瑶瑶?”姜妧听不到任何动静,轻唤一声。

谢岑迈着步子走进屋内,面色平静得看不出半点儿情绪。

姜妧听到脚步声,唇角荡开一抹笑意。

缓缓向他靠近,伸出手探寻着。

她没料到距离比想象中更近,直直撞入他的怀里。

鼻间熟悉的白芷香让她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谢岑眸动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平静,头也未抬。

语气里透出一股疏离的清冷:“与我何干?”

小厮大气都不敢出,低头默默退下。

谢岑手中毛笔游走在宣纸上,却无心公务,心中烦闷的很。

他紧了紧毛笔。

淡漠的眼下,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波澜。

......

天色已暗。

素缃沿着回廊小跑进屋,掀开里屋帘子,“姑娘,二公子并未见献公子。”

姜妧斜倚在软榻上,模样慵懒极了,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

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谢岑教的是一国之君,即便要收学生,也不会这么容易,定是慎之又慎。

姜妧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箱子,取出零零散散的碎银。

“你且将这些银钱送去给母亲。”

阿献正是用钱的时候,现下恐怕是要另寻他人拜师,乔夫人往日里靠着刺绣养活一家子,日夜操劳,眼睛都不如从前了。

阿献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若是能得到名师的指导,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

姜妧把碎银用荷包仔细装好:“你告诉母亲,先紧着阿献用,若还有短缺,前来告诉我。”

“是。”素缃接过荷包离去。

永嬷嬷正巧走进来:“少夫人,老夫人差人送了药膏来呢。”

姜妧看向她手中的白玉瓶,疑惑不解。

“老夫人听说了今日下午在二公子处发生的事,特命人送来这上好的药膏。”永嬷嬷笑着解释。

姜妧接过白玉瓶。

温柔说:“劳烦祖母挂怀。”

“老夫人欲办个赏秋宴,为二公子相看亲事,让老奴转告少夫人呢。”永嬷嬷满脸堆笑。

她继续说:“此次赏秋宴,邀的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家,少夫人可得好好操办。”

老夫人很是看重少夫人,少夫人这才过门两日,连这般要紧大事,都愿交予她操办。

姜妧听到这事儿,想起他。

心里有些不自在。

她语气很轻:“我来府中不过几日,此事关乎重大,我怕有差池,辜负了祖母的信任。”

“少夫人宽心,有二夫人在旁协助呢,二夫人在这府中多年,这些事也是熟稔的。”永嬷嬷忙笑着宽慰。

姜妧定了定神。

努力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赶走。

不再去想他。

一想到赏秋宴之事,心隐隐有不安,往日里是二婶管家,如今祖母交予自己,也不知二婶心中会不会生出嫌隙来。

永嬷嬷何等眼尖,岂会不知少夫人心中所想。

她解释:“少夫人有所不知,老夫人年事已高,精力渐乏,大夫人一心沉醉于书画雅趣,无心俗务,三夫人孀居,老夫人这才将管家之权交与二夫人。”

姜妧若有所思,谢崇是嫡长孙,祖母这般安排,想来是有意让自己日后担起管家之责。

倒是没有想到,谢祖母会待自己这般好。

永嬷嬷见她明白后,压低声音:“老夫人的意思,也是想让少夫人多历练历练,往后这府里的大事,少夫人是要多担当些的。”

永嬷嬷这话说得如此明白,姜妧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身在谢府,日子不能不过。

次日,姜妧向祖母同婆母问安,祖母倒是格外担心她后腰上的伤,让她受宠若惊,随后前去寻二夫人。

踏入二夫人院子,便见二夫人正坐在花架下逗弄恩哥儿,神色悠然。

见姜妧来了,笑着迎:“是妧丫头来了,快过来坐。”

姜妧福了福身,语气温婉:“二婶,妧儿今日来,是想与您说说这赏秋宴的事儿。”

二夫人让丫鬟将恩哥儿抱走,拉着姜妧的手,让她坐在身旁椅子上。

她笑着说:“这赏秋宴啊,事关岑侄儿亲事,是桩喜事,也是个大事。”

“二婶,妧儿来,就是想听听二婶的意思,这赏秋宴如何安排?”姜妧忙道。

二夫人轻拍她手:“我啊,就想多陪陪恩哥儿,也算是落得一份清闲自在,若有不懂之处,只管来问我就是了。”

姜妧见她真挚的笑容,心中原本的担忧渐渐消散,倒是她心脏了。

二夫人与她讲了许多,各种菜式,园子布置等等。

接连几日,姜妧忙得脚不沾地。

上午,亲自去厨房盯着菜式的准备。

午后,又指挥丫鬟小厮们搬花弄草,布置园子。

夜晚,还得在烛光下核对宾客名单,确保没有疏漏。



姜妧仰头,望向高挂在亭台飞檐下的灯笼:“往左边一点。”

几个小厮正站在长梯上,小心翼翼调整灯笼的位置。

“长嫂这几日,真是辛苦了。”

一道寒意的声音传来,像是冬日冰碴子。

姜妧受惊,慌地转身看他。

谢岑一袭雪色长袍,看起来格外不好接近。

他冷着脸,凝向她眼底下淡淡的乌青:“没少忙。”

姜妧避开他目光:“多谢小叔子关怀,不辛苦,也不忙的,这些都是我该做之事。”

谢岑眼底沉沉,鼻息间溢出冷笑般的轻哼:“忙也是白忙。”

姜妧轻轻撇过脸去,不再理会他。

向前走去,接过小厮手中的灯笼:“我来调整。”

谢岑看向她,她缓缓爬上长梯,举手挂灯,时不时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腕臂。

她踮着脚,一阵风袭来,浅粉色裙摆摇曳,倒似那花儿。

“瞧瞧挂好了吗?”姜妧轻问。

那小厮正要回复,却冷不丁听见一道冷冽的嗓音传来。

“歪了。”

小厮赶忙仔细瞧着,这明明没歪呀。

谢岑走上前,淡淡扫了一眼小厮。

小厮吓得不敢说话,连忙退下,二公子说歪了,那一定是歪了,自己一个眼拙的,哪里瞧得出来。

姜妧微微低头看了他一下,又自顾自调整角度。

“歪了。”谢岑冷眼盯着。

声音飘进姜妧的耳朵,她继续调整。

谢岑甚至头都未抬:“歪了。”

姜妧仰着的脖颈泛起酸痛,手臂也有些酸累。

他是什么意思?

“我瞧着是正的,小叔子倒是说说,怎的就歪了?”


“我们快些去铺子。”姜妧不自在地松手,狐疑看向后方,确定什么都没有,才向前走去。

......

铺子。

姜曜指点江山,大剌剌站在厅中,手中折扇“啪”地一合,指向一处角落,“这儿好,宽敞明亮,可供绣娘精作。”

他大拇指一翘:“那儿可摆上绣品展示架。”

姜妧点头,不得不说,这地儿的确好。

姜曜见她也满意,毫不犹豫拉着卖家去里面准备付账。

到签契约时,他将她唤进来:“好妹妹,快来帮帮忙,我写不来字。”

姜妧执起笔杆,正欲落下“姜曜”二字。

卖家赶忙出言阻拦:“姑娘且慢,依照我朝律例,这契约万万不可代他人签署。”

姜曜急了:“可我不会写字,咋办嘛!”

“姑娘可签自己的名讳。”卖家提议。

姜曜犹豫点头:“反正是买给娘的,好妹妹,签你的名讳也无碍。”

姜妧愣了愣,签自己的?

那这铺子可就在自己的名下。

她抬眼打量他,莫非是腰缠万贯后,性子也变得豁达慷慨了?都不在意这些了?

“好妹妹,你且仔细查验,若并无差池,便落了笔吧。”姜曜站在她一旁,直盯契约。

姜妧满心狐疑,仔仔细细瞧了契约。

确定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缓缓落下名字。

卖家笑着收好契约。

姜妧在铺子里走了一圈。

姜曜从未接触过生意之事,那药材香料生意到底让他赚了多少银钱?

“好妹妹,这铺子已稳妥,待我稍作筹备,回头便将此处装修一番。”姜曜满脸笑意,阔步走过来。

姜妧点头。

姜曜双手来回搓动着:“好妹妹,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妹妹可否帮衬一把?”

姜妧疑心,抬眸直视他。

“妹妹你瞧,这铺子有了,东西我也会置办好,可还差个最重要的牌匾。”他挑了挑眉梢。

姜妧开口:“这有何难,让阿献题字便是。”

姜曜不以为然,摆了摆手,啧声:“嗐,阿献这个无名小辈,他的字能值几钱?挂在这铺子之上,压根儿撑不起场面。”

姜妧眉头轻皱。

姜曜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你看看,能不能让首辅大人题个牌匾,首辅大人位高权重,他的墨宝若是悬于这铺子门楣上,那这绣阁定能财源广进。”

“不能。”

她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

且不说她不会去寻他,再者谢岑也不会答应,谁敢将他的字用于这处?

姜曜脸色稍稍难看:“好妹妹,你怎连这等事都不帮帮,而且这铺子是买给娘的。”

“姑娘与二公子并无交情,曜公子就别为难姑娘了,况且,献公子的字也不差。”素缃道。

姜妧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快午时了,我该回府了,免得老夫人寻不到我,要着急了。”

姜曜在后面唤:“好妹妹!”

“曜公子这扳指着实衬得整个人气质非凡。”素缃嫌他嚷嚷。

说着好话转移他注意力。

姜曜顿时换了一副姿态,腰杆儿挺得板直。

微微抬手,大拇指落在唇边。

“嘘,低调些。”

素缃用丝帕掩着笑意,快速离去。

“哟,还害羞了。”留下姜曜一人站在空荡荡的铺子里,他啪地一下打开折扇,留意到折扇上的字,计上心头。

回到府里。

谢岑立在长廊上,稍微侧眸。

凝着她走来的身影。

姜妧拿着皮革、鞋底材料,向前走去,见到他,行了一礼,靠着长廊边缘小心翼翼移动。

谢岑淡淡扫了一眼她的小碎步,“怀里抱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姜妧身子瑟了一下。

他该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因为早上功德碑的事?


侯爷向来对讲学一事兴味索然,而公子平日又忙于政事,也不知公子为何让侯爷在府中设立讲学,让那些举子来听学。

谢岑轻“嗯”一声。

“公子,听闻端王染了风寒,很是严重。”白缨继续禀报。

谢岑微垂睫,凝着湖上的冰层。

冬日的昭狱,墙壁四周散发着阵阵寒意。

谢崇听到脚步声,蹙起眉头,心间烦闷顿生。

“大郎。”

姜妧轻唤。

谢崇听见是她的声音,面色舒缓,懒懒地掀眼望去。

想起今日天还未亮时,二弟前来寻他,提及放妻书一事,让他自己与姜妧言明。

他也并未多想,二弟一向是那个性子。

谢崇忆起她之前说的那一箩筐话,懒得与她周旋。

直截了当开口:“我早已写了放妻书,你无需再与我作态。”

姜妧整个人愣在原地。

“早已写了放妻书?”她喃喃。

谢崇不耐烦地阖眸。

他现在困于昭狱,倒也落得个清净,祖母就算闹,也闹不到昭狱里来。

“你若愿意留在谢府,只需演好长孙媳。”他语气稍缓,略微停顿。

又补充了一句,“照顾好祖母。”

姜妧静静看向他。

未等她开口,他又道:“你若不愿意留,自行离去便是。”

“那放妻书在哪里?”姜妧自是不愿继续留在谢府。

谢崇哑了哑。

二弟倒是未把放妻书还他。

许是二弟平日里事务繁多,一时疏忽,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二弟那儿,你找他去拿。”他声线低沉,带着几分疲惫。

姜妧面色白了白。

谢岑那儿?

一想到要去找他,她心中就忍不住发怵。

“可以重新写一份吗?”姜妧怯生生问。

她不想寻他,更不想见他。

谢崇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底深处藏着明显的惧意。

他问:“你很怕他?”

姜妧倏地垂眸。

谢崇略一思索,二弟身居高位,平日里又淡漠得很,她对他心怀畏惧倒也实属正常。

“此处并无纸笔可用,再者,我的私印如今也在二弟那里。”他无奈道。

姜妧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他瞧见她这般难看的脸色,宽慰道:“莫要如此害怕,二弟向来是个知礼的,你曾身为他的长嫂,于情于理他都会对你有所敬重。”

姜妧嘴唇微微翕动,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知礼?

出了昭狱,姜妧神色恹恹。

放妻书在谢岑手中,他却未主动给她。

若不是谢崇提及,她仍被蒙在鼓里。

去找谢岑索回,他之前未给,如今怎会答应?若不去,留在谢府继续扮演长孙媳,与他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

姜妧缓缓上了马车,心情烦闷。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她更不是他掌中玩物。

马车突然急停,姜妧踉跄了一下,身子朝前狠狠晃去,手慌乱抓住车壁才勉强稳住。

“竟敢挡爷的路!”姜曜的叫嚷传来。

姜妧愣了愣,撩帘一看。

姜曜怒容满面,扬着马鞭,见是她,骂声立止,换作欣喜高呼:“好妹妹!”

姜妧想起昨日牌匾一事,心中怒火“噌”地燃起,匆忙下了马车。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找人临摹首辅大人字迹制牌匾!”她怒言。

若不是牌匾一事,也不会让谢岑寻到机会唤她过去。

姜曜脖子一缩。

忙拱手求饶:“妹妹息怒,我当时猪油蒙了心,只想着借首辅大人的名气,为自家生意谋个噱头,哪晓得竟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他以为靠姜妧与谢府关系,假字也会被当真,能大赚一笔。

“昨儿个,牌匾才拿到手,还未挂上,就被首辅大人的人截住,他们说仿首辅大人字迹盈利,要入狱受罚,我当时就吓软了腿。”姜曜后怕,拍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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