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的时候,我妈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她面前坐着两个人。
我妈说,是她新认识的黄叔,和他那个当狱警的侄子。
茶几上放着一部手机,里面是我爸被打了之后的照片,我妈自然会难过。
他们说,我爸在里面惹上了一个很不好惹的人,除非用钱摆平。
我装作镇定地安慰着我妈,然后问他多少钱。
那个姓黄的中年男人朝着我比了两根手指,“20万。”
我妈抓着我的手在哭,说砸锅卖铁也要把钱凑出来,我拍了拍我妈的肩膀,“你把账户给我,我给你转账。”
他笑着点燃了一根烟,“我这人不信数字,信纸币实打实在手上的感觉。”
我尽量冷静下来,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心里不免有些怀疑,却也只想着将他们稳下来,“那你们得给我点时间去取现吧。”
两个人看了看对方,然后点了头,“梁小姐最好快点,晚了,人家就不干了。”
我出了门,下了楼,颤抖着手拨通了裴司砚的电话,“司砚,你救救我。”
我哭着对电话那头说,裴司砚一下子慌了心神,安慰我几句,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之后,他让我别动,他会让人过来的。
没多久,一个男人就上了门,我这才知道,这两个人就是专业干敲诈的。
被教训了一番之后,这两个人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
我也总算能松了口气,但我也知道,我应该快些将我爸救出来了。
裴司砚没在澳城待满7天,第六天的晚上他就撬开了我在安城的家门,他将我抱在怀里,随后松了口气。
他说,他害怕我出事。
我顺势抽抽嗒嗒了起来,在裴司砚的怀里就又哭了起来,我最能知道,如何才能利用柔弱让男人心软。
“司砚,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我爸被他们打死在里面,司砚,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
我瘫软在地,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他皱着眉,抬起手来擦去我的眼泪,片刻后有些艰难地开口,“好,我试试,但是你不要急好么?”
我点头,然后送上我的唇。
再之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只会让裴司砚更加心疼。
然而我没想到,在那儿之后,找上我的,不是裴司砚,而是消失了快半个月的闻野。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打听到我的地址的,总之,他现在堂而皇之地坐在我家里的沙发上。
他将一个手机递给我,里面是一段视频,只一眼,我就认出了那是我的父亲。
才50出头就满头白发的父亲。
他跟我说,他一切都好,让我不要担心。
虽然视频只有半分钟,可我却反反复复看了半个小时。